第二天一早,金色的晨曦在陇西边界投下了五色光,一群缠着深蓝色头巾的羌族小孩骑着马,在边境附近蹓达。
只有一个眉眼细长的孩子,坐在马背上不动如山,他正是阿瘣。
他的双目紧紧地盯着道路的另一头,期盼着他的汉人小伙伴的到来。
要不是他与赢政有过约定,互不来犯,他早就派他的小伙伴越过边界,到前面去看看了。
“来了,他们来了,两匹马!”一个羌人小孩趴在地上听着。
这时,阿瘣看到道路尽头扬起黄沙,两匹高头大马冲出沙尘,迎面来的俊美少年,正是他思念的小伙伴。
“正弟!快来!”阿瘣开心地向他们招手,然后调头一扬马鞭,那些羌族孩子也跟着他,一起向草原冲去。
转眼间,赵正便追上了他们,他们相视一笑,这种全速奔跑的感觉十分刺激,不亚于飙车飙到180码。
这时,背后传来了一道耳熟的声音:“等等我……大王,等等我!”
赵正回头一看,是李信。
“他的马追不上我们,”阿瘣坏心眼地扭头对李信笑笑,反而更加快了速度,任凭李信怎么追赶,只留给他一个遥不可及的背影。
没过多久,他们就冲上了斜坡,入口处的银网缓缓拉起,一行人如离弦之箭般,冲过入口。
这时,银网再次缓缓放下,李信一咬牙放低重心,不停地驱策着骏马,终于低头擦着银网冲过了入口。
可他们并没有减速,而是通过盘山小道,在苍翠的林间一路向上奔跑。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山路的终点居然出现了一片辽阔的草原。
他终于看到阿瘣停下来,指着远处,对身边的赵正说道:“看那儿!”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微风吹来,草丛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香气,让人陶醉其中。
银色的河流映照着蓝天白云,在广袤无垠、绿草如茵的草地上蜿蜒曲折地,流淌着,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河边有各种动物在饮水,其中便有一种独角犀牛,一圈威武的头甲,让它看起来更像是来自远古的恐龙。灰色的皮肤好像士兵的铠甲一般,布满了突起的花纹,如同神秘的图腾。
赵正听到系统提示音响了起来:“发现高原犀牛。”
“没错,就是它,”赵正刚要策马上前,便被阿瘣拦住了。
他对身边的孩子说道:“你们几个,把别的动物赶走,把场地空出来。”
一群羌人小孩骑着马挥舞着绳球,吆喝着,分两路向那些动物包了过去。
动物们被惊得四处逃散,他们也不去追,唯独将一头成年独角犀留在了中间。
那头犀牛惊疑地左突右挡,羌人小孩们却很灵活地躲闪着。
“看箭!”李信冲上前去,对着犀牛的眼睛就是一箭。
然而,犀牛把头一甩,箭矢怼在了了它的脑门上,“当”地一声,箭矢折断。
“快,捆住它的脚!”阿瘣率先冲上去,将旋转的绳球一抛,绳球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落缠绕在了犀牛的后腿上,一下便两条粗壮的后腿缠绕起来。
犀牛发出了一声愤怒的长鸣,扭着肥硕的屁屁试图挣脱绳索,但旁边的羌人小孩却不给它机会。
更多的绳球,缠绕在犀牛的腿上,将它彻底困住。
犀牛哀嚎一声,倒在地上。屠雎拉开长弓,奔跑置犀牛的侧面,李信紧紧跟着他
两人同时开弓,射向犀牛的咽喉,然而厚戛的皮甲,再次挡住了箭矢。
“哎,你们这些汉人,打猎没有章法。”阿瘣取出吹管,策马飞快地从犀牛身边掠过,回头一吹,只见细长的麻针带着彩尾,射入犀牛头甲后一片粉色的肌肉中。
犀牛感觉到了异样,奋力挣扎,然而其他羌孩,也学着阿瘣一般,纷纷将银针吹到它的肋下,肚子,肌肉较软的地方。
很快,犀牛不动了,只是发出断断续续的哀呜,而这哀鸣没过多久便消失在了它的喉咙中。
阿瘣跳下马,拔出嵌着绿松石的匕首,慢慢地向着犀牛走了过去。
这时,犀牛身上突然腾起灰雾,一个约一人高的巨大的犀牛头浮现,瞬间从灰雾中现形,冲向阿瘣,
“小心,”赵正拔出灵羽剑飞身而起,“当”地一声砍在犀角上,发出了金石之声。
一道光闪过,在那只独角上划出一道流动着蓝光的剑痕。
屠雎与李信左右挟住阿瘣,退开数步。
这头巨犀被赵正一剑逼退,然而它似乎已被激怒,眼中冒出红光,前腿在泥地上刨了几下再次向赵正冲去。
“正弟小心!它是凶兕,是犀牛的守护神!”阿瘣大叫,他飞快地念动咒语。
赵正面出现了一个白色法阵,凶兕“嗡”地一声撞在法阵之上,随着几条裂缝出现,法阵竟然碎成了无数片。
随着劲风,凶兕的尖角眨眼就抵近赵正眼前。
“哈哈哈,笑死人了,什么小娃娃也敢念纳琼法咒,”只见一个身着彩衣他羌族小姐姐飞身而来,挡在赵正面前,一手托住凶兕的尖角,“哏!”
随着法咒诵出,一道白光带着强劲的气流扩散,凶兕眼中红光消失,它低下了头讪讪地退了开去,不停地拱着倒在地上的犀牛,似乎想把它唤醒。
“你好大的胆子,不知道白石草原上有神灵吗?居然敢来这里打猎?”彩衣羌族小姐姐,来到犀牛身边,拔出麻针。
“珂珂姐姐,我只是想要一块犀牛皮,”阿瘣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挠了挠脸。
“是你想要还是你那些汉人朋友想要啊?”那个被称之为珂珂的羌族女孩,一双美丽的杏眼,对着赵正抛出了一道妩媚的眼风。
“珂珂姐姐,别生气嘛,我……我这就带他们离开,”阿瘣一脸心虚,不停向赵正使着眼色,慢慢向自己的马退去。
“停!我让你离开了吗?”珂珂一跺脚,她云肩上的银流苏一阵颤动,阿瘣顿时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走,跟我去见你阿爸去!”珂珂上来就扭住阿瘣的耳朵,也不管他吱哇乱叫,两人化作一道白光消失。
赵正与屠雎几人面面相觑,其他几个羌人小孩这才反应过来,叫道:“快去请阿爷!”
说着其中一人给赵正他们牵来马匹,其他人飞一样地沿着山路,跑向那些羌族碉楼。
“走,我们跟上去看看,”赵正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跨上马,明显这位羌族小姐姐不是一般人,他有点担心阿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