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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放满各色各样奢牌首饰盒,生活秘书邢丽低着头,双手紧张地垂在腹前,感受到凛人的寒气,不敢作声。

傅行深随意挑开其中一个首饰盒,里面赫然躺着四年前他送给简知沅的全套顶奢饰品。

“哑巴了?说话!”

桌子被拍得一震,邢丽抖了抖。

“傅……傅总,我……我可以解释……这些是我代夫人保管的,我全部没有碰。”她连连摆手:“我向您保证!”

“砰!”

傅行深把所有东西扫落在地,发出闷响。

“这些话跟警察去说!”

“不!傅总……”邢丽瘫软不起,恐惧袭来,连滚带爬到他脚边:“我是按照您的意思办事,您不能这样对我……”

一脚踹开她,傅行深阴鸷地眯了眯眼,助理这时正好从外面敲门进来。

“傅总,查清楚了,邢丽把您送给夫人的首饰卖去了二手市场,她给夫人的都是A货。”

说着,助理把一份文件递给傅行深:“这是她的交易渠道,至于买家……还在调查。”

证据确凿,邢丽再也狡辩不了,眼睛无光,嘴巴张了张,刚要说话,傅行深不耐烦甩手。

“交给警察。”

“明白。”

助理让安保把人拖下去,吩咐专人把赝品销毁,办公室才恢复安静。

“傅总,还有一件事……”助理咽了口唾沫,抬头看了眼傅行深的脸色,得到默认才继续说。

“研究所那边又了打电话,极力向您争取合作机会,您看?”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

从刚才的反应来看,和简知沅有关的事情,在傅行深心里并非无足轻重。

“谁打的电话?”

“是夫人的领导打的。”

傅行深单手撑着桌角,指尖轻敲,语气中听不出过多的情绪。

“再等!”

“好的。”

作为助理,读懂上司的心思很重要,是以,离开办公室后,他给研究所回了个电话,言语间极具暗示。

“谢谢……我懂,我这边一定和她好好沟通……”

研究所,肖主任挂断电话,笑容满面。

简知沅坐在对面,刚才的话题被电话打断,正要接着讲,对方抬手挥了挥。

“刚才正远那边回电话了,傅总的助理说,合作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个沟通的人要好好选。”

他说完,目光看向简知沅,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讶异蹙眉,简知沅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刚才她还斩钉截铁地和肖主任说合作肯定无望。

的确,傅行深给她的反应就是如此,为何现在又态度松动,不是,他有病吧!

简知沅怎么也想不明白,扯扯嘴角,摇头。

“他只想刁难,根本没有合作的诚意,我是不会去的。”

“你别这么犟,你的顾虑我清楚,傅总那人确实……”肖主任适时转了话头:“但不可否认,正远集团是最有能力转化你研究成果的公司,你也不想你的研究烂在手里吧?”

简知沅眉头紧皱,看她还没有动摇,肖主任继续劝说。

“我知道你不想和傅总有交集,但咱们要以大局为重,你进所时的初心,忘了?”

神色舒展,简知沅无声呼出一口浊气,不可否认,想要攀登业界高峰,绕不过正远集团这种行业巨头的支持。

“我再考虑一下。”

察觉她的松动,肖主任立马伸出三根手指。

“三天,就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好了就去正远集团面谈,行不行?”

气氛安静片刻,不知道简知沅在想什么,眼波流转。

起身,坚定抬眸,颔首回道:“我知道了。”

为了让她更好地权衡利弊,肖主任强制她下早班,来到停车场,发现车前横亘着另一辆车。

傅行深面无表情地握着方向盘,降下车窗。

“上车。”

霸道,无理,是他没错了,简知沅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被突然打开的副驾驶车门拦住去处。

“上车!”

语气加重,她知道,这是傅行深不悦的前兆,毕竟他的认知里,没有人敢忤逆他。

她立在车前侧,问他:“如果是为了应付妈和奶奶,我会配合,也会自己回。”

不知道是什么字眼戳到他了,他解开安全带,向车外倾身,大力一拉。

简知沅反应不及,回过神来车门已经关上,干净凛冽的男士香水味儿从鼻尖拂过,咔哒一声,安全带已系上。

“今天不回老宅。”

傅行深的话生生将她的动作止住,她下意识调整好坐姿。

“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没回,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

这条路简知沅前几天才走过,还是陪郑筱去买某奢牌上市新品。

似乎已经猜到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到地方后她也没外露太多情绪。

抬头看了眼品牌大楼,她轻轻哂笑。

“傅总是不是带错人了,我怕是没有资格陪你来这吧。”

傅行深听着这些话,心里莫名不爽,不温柔地拉起她的手往里走。

“邢丽的事我刚知道,已经处理了,这四年的礼物,补给你。”

这算是他这四年来屈指可数说的一次人话,可惜,简知沅再不起波澜。

她挣开他的手,没有生气,更没有惊喜和高兴,声音平淡到不能再平淡。

“不用了,我不在乎。”

傅行深眼皮子跳了跳,一股无名怒气冲上心口。

狠狠扣着她的腰,把她摁在胸前:“我送的不在乎,韩凛送的就在乎,是吗?”

简知沅不起波澜的心又凝了一层冰霜,看吧,她就知道,傅行深不是真心补偿她,只是占有欲作祟罢了。

她放松身体,眼底的讥讽毫不掩饰。

“你说邢丽做的事你刚知道,可他偏偏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做了,如果不是韩凛这个导火索,你会处理吗?现在说什么补偿,我只觉得可笑!”

傅行深觉得这样的她很陌生,那种对他毫无希望可言的眼神,竟然让他感觉有些刺痛。

“邢丽的事如果你早说……”

她拨开他的手,一步步后退,一句句控诉:“四年前的事情我倒是早说了,你信吗?你查了吗?”

傅行深的手慢慢垂下,看到他的反应,简知沅庆幸自己没有跟他进去,否则她又成了自作多情的那个了。

她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去,留下他一个人。

下班高峰期,打不到车,郑筱在附近,她便一起坐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