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津已死,谁敢不服?”
区景气焰嚣张地提着张津微笑的头颅,大声地质问全军。
他身上的杀威,轰然倾泻而出,狂暴而凌厉。
踏踏!踏踏!
区景安排好的大队人马,汹涌地出现。
他们身上的甲片叮当作响,散发出择人而噬的威压。
夷廖不可思议地望着区景,心底涌出滔天的疑惑。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夷廖本来还想追问,可话到嘴边,又压了回去。
他不敢得罪区景!
刀剑加身,他绝不是区景的对手。
在强权威压下,一切反抗都是枉然。
纷扰的乱世,从来都是强者为王,背叛是君臣之间的主旋律!
更何况张津已死,为他复仇根本没有意义。
区景迅猛地压制住局势,激昂地道:
“张津连起征伐,穷兵黩武。”
“兵弱敌强,岁岁兴军,诸将厌患。”
“岭南百姓兵灾连天,苦不堪言。”
“今日区某整顿交州,为岭南黎庶除患!”
滴血的头颅,压得在场众将士鸦雀无声。
区景字字珠玑,头顶悬挂着“正义”两个字。
他耗费半个时辰整顿营内,而后慷慨赴约。
江东军点燃篝火,火势汹涌地窜起,照亮一片天地,
无数的弓弩手拈弓搭箭上弦,以锋芒对准来意不明的区景军。
孙权骑乘着战马,踏步上前。
马蹄声清脆如雷,贯入众将士的耳中。
区景从簇拥的人群中,大步流星而出,实乃气概非凡。
他举着张津的头颅,昂首挺胸邀功道:
“张津的头颅在此!”
朱然心神震颤,没想到区景真的杀了张津。
此等英杰,势必会成为岭南的枭雄!
孙权轻抖缰绳,上前二十步大声问道:
“张使君,真的死了?”
区景大步上前,在孙权面前摇晃着头颅。
炽烈的火光,照耀在张津苍老的脸颊上,映衬出森森的景象。
“老贼罪该万死!”区景眼神怨毒道。
孙权蓦地调转马头,眼神冰冷如铁。
“放箭!!”周泰大声威喝,仿佛洪钟大响。
将士们错愕一息,紧接着松开弓弦。
霎时间万箭齐发,呼啸着从孙权头顶掠过。
噗噗噗——
电光火石间,无数的箭矢和弩矢扎入区景的身躯。
区景双眸怒睁,而后连眼球都被射爆了。
他还来不及思考,便被扎成恐怖的刺猬。
时空仿佛静止一般,唯有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江东军愣了。
区景的麾下也愣住了。
他们拿着武器呆呆地站在原地,根本无法从震撼的景象中走出来。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区景,突然变成一具尸体。
孙权的战马重重地打了一个响鼻,穿透寂寥的夜色。
他扯着嗓子,大声地宣告:
“张使君是朝廷命官,逆贼区景以下犯上罪无可赦!”
“罪将区景已伏诛,是战是降全由你们自己决定!”
三路伏兵浩然而出,将营地团团围住。
加上孙权带来的人马,江东军共计两万人,远远超过营内的乱兵。
张津死了。
区景死了。
没人能做他们的主!
随着第一名士卒放下武器投降,越来越多的人选择跟随。
场面尤其壮观。
江东不费吹灰之力,俘虏一万五千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