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筷子在那里。”康文指了指地面,那一排排的筷子,可都是他们很久的劳动成果啊。
他们没有筷子,怎么捉虫啊!
姜云初冷笑一声,“没有筷子,就用手。”
康文还想说话,康武赶紧拉着哥哥跑了,不然可就不是用手那么简单了。
永远不要挑战院长的底线,因为院长根本就毫无底线!
“康知夏,我不管你在康家,如何为王为霸。”
姜云初的声音淡淡的,可是在这安静的院子里,清晰入耳。
“但,在我春花学院,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
话说完了,她轻轻地抿了一口清茶,然后抬眼看向了吊在树上的人,“懂?”
只是……
树上的孩子,依旧没有学乖。
康知夏虽然任性,但是二夫人和大夫人不同,她也会打孩子的,那柳树条子,也是经常用的,康知夏的性子顽皮。
而且和年纪有关系,八岁的年纪,正好处于叛逆,大人越让他怎么做,他就越不想怎么做。
让他打狗,他撵鸡!
“既然如此,白芷,让不捉虫的人,感受下……”
她笑了,如同恶魔。
捉虫的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战。
就连康武,脸色都变了。
完了,知夏哥哥完了啊!要死了啊。
“虫子的魅力。”姜云初的话,如同另一只鞋,啪,落到了地上。
而一些人,刚刚死的心,立刻又死了一回。
“姜云初,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来的是学院,我是康家的少爷。”
“姜云初,你怎么敢的!”
刚刚还平静的少年,准备死不附和的人,现在也顾不得下面的尖刺了,开始大喊起来。
看到那绿呼呼的虫子,一动一动,咕游咕游的样子,他身上的汗毛都直接立了起来。
只是……
能让白芷听令的人,这世间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姜云初!
一声令下,没人管他的抗拒,那绿油油的虫子,被放到了他的手上。
不疼,但是那蠕动的感觉,让他的呼吸骤停。
服?
她不需要服!
她需要在第一时间,让他们不敢作妖,不敢行动。
她要的是,他们的怕!
只有这样,才不会耽误明天的课程,才能最大程度地提高融合速度。
“宁翰墨。”姜云初不管康知夏的喊声,然后叫了一个名字。
捉虫的宁翰墨立刻跑了回来,“到!”
“可知道错了?”轻轻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
“知道了!”宁翰墨点了点头,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姜云初吃了一块点心,而是对那边的康知夏说了一句,“喊大声点儿,下面的刺都寂寞了,总想见见血。”
……
刚刚还大喊大叫的人,这才想起来下面的尖刺,他的眼睛睁大,闭上了嘴,不敢再叫了。
而且,他感觉,那恶心的虫子,已经爬到了他的手臂上。
呜呜呜!
他听话,他错了,他再也不敢了。
这边,姜云初看向了宁翰墨,“说说看。”
“我不该先动手,先动手就是错,我们是同窗。”
宁翰墨说完了,抬眼看着姜云初,他不在意自己的惩罚,只是怕让母亲失望。
姜云初看着他,然后开口说道,“扎马步吧,让你什么时候起来,你就什么时候起来。”
“是!”宁翰墨的心突然松开了,立刻下蹲,做了一个标准的马步动作。
整个院子里,热闹非常,分了三波人。
一个树上吊着,呜呜呜的不知道发出什么声音。
一个在地上蹲着马步,满头汗水,有的浸湿眼睛,他只是不停地眨眼,却不敢抬手擦一擦。
剩下那几个,安安静静地捉虫子。
用手捉虫子算什么?那虫子在身上爬,才更吓人吧?
扎马步也不好,这都多久了,还蹲着呢,腿都要断了吧。
可是没有人敢说话,一直思维跳跃的康文,此刻也老实极了,一副别注意我,别注意我,别注意我的架势。
“今天,他还没进课堂,你们还不是同窗。”
“你有很多种办法解决他,偏偏你将主动权交给了地方,只因为你先动了手。”
“明明你可以激怒对方,让对方先动手的啊!”
……
康武,宁千城,宁翰墨的眼睛,都发生了变化。
而康文和康知夏是后背发生了变化,冷……好冷……
“谁动手,谁没理,世人就是这样,不在乎前因,只想知道后果。”
“那些兵法,都白学了吗?”
姜云初的声音不小,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宁翰墨现在本就咬着牙,马步已经两刻钟了。
“儿子……知,错,了。”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腿上的颤抖,浮动越来越大。
可是他没有停下来,一直都在坚持着,牙被他死死的咬着,太阳的照射下,几个孩子都在大太阳下,累得满头大汗。
她看着太阳透过树的缝隙,照下斑斓的影子。
“起吧。”她开口了。
起,是起不来一点了,他直接向后倒去。
可是在他的身后,几个少年都同时出手,扶了一把。
宁翰墨没有倒到地上,反而让大家扶着他,站了起来。
姜云初看到他们的样子,还是很欣慰的,可以有争斗,可以有隔阂,但他们永远都是一个整体。
“他,由你放下来吧。”姜云初看了看宁翰墨。
宁翰墨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
姜云初笑了笑,“下面的刺不许动,身上的虫也不许动,其他,救人还是杀人,看你自己了。”
她起身走了。
只是看了看影子里,比画了一个手势。
处在影子里的暗五,咬了咬牙,原来我也是王妃计划里的一环吗?
宁翰墨看着自己酸涩的手臂,现在就是抬脚都困难的胳膊,他……真的能救人吗?
有心救人,恐怕会变成杀人吧。
“我胳膊酸,腿也抖。”他看向了康知夏,直接说出了实情。
大家都能看到,坐着地上的他,现在腿还在不自然地颤抖,那哆嗦的弧度,挂在树上的康知夏都看到了。
所以他更加生无可恋了。
骂人,他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