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何安然将蛋糕放到了吃饭的桌子上。
草莓蛋糕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屋子,整个屋子似乎都是甜甜的味道,那草莓本来就看着香甜。
何安然同时还将自己之前没喝完放进冰箱的草莓奶昔给拿了出来。
她准备草莓蛋糕配草莓奶昔,这样的生活才是真的甜到了极致。
毕竟她自己也是很清楚的,甜甜的生活应该是靠自己给的,而不是靠别人来给。
何安然在享用完蛋糕与叶素后,感到一种满足与宁静。
或许是这一天的奔波让她感到疲惫,不久后她便沉入了甜美的梦乡。
在她的梦境中,她经历了一段奇妙而温馨的经历——她看到了自己孩子的诞生。
虽然在梦里她无法分辨孩子的性别,但那孩子拥有着令人惊叹的美好容貌。
皮肤如同初生的花瓣般娇嫩,眼睛明亮而灵动,仿佛能洞察人心中最温柔的部分。
孩子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超乎寻常的乖巧和懂事,每当何安然看着他,心中便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孩子笑起来时,脸颊上会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这笑容仿佛具有治愈的力量,能够驱散所有的烦恼与忧愁。
在梦中,何安然与孩子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
他们一起玩耍、讲故事、探索未知的世界。
即使是在最平凡的日子里,也有无数温馨的小瞬间。
比如,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何安然抱着孩子坐在花园里,周围是盛开的花朵。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孩子用稚嫩的手指指着飞舞的蝴蝶,好奇地问这问那。
何安然耐心地一一解答,两人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这个梦让何安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满足,仿佛一切的努力与等待都是值得的。
当她从梦中醒来时便又是新的一天。
周末的最后一天,何安然醒得很早。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因为她决定要回家看看。
尽管她并不打算进入家中,只是想要在外面远远地望一眼,然后去给父亲上坟。
这段时间以来,她与母亲之间的联系几乎中断了,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已经有三个月了。
想到这里,她知道如果再不回去,随着孕期的进展,出行将会更加不便。
带着这份心情,何安然开始了新的一天。
她起床后首先走向厨房,准备为自己做一顿简单的早餐——清水鸡蛋面。
何安然首先检查了一下冰箱里的食材。
她找到了几枚新鲜的鸡蛋和一些葱花。
接着,她拿出一个锅子,清洗干净,放在炉灶上。
随后,她又从橱柜中取出了面条,这是她之前特意买的细面条,适合用来做清水面。
何安然打开煤气灶,将锅中的水加热至沸腾。
她知道,要想面条口感好,水一定要足够热。
在等待水开的过程中,她拿起案板和菜刀,开始处理葱花。
她熟练地切着葱花,动作轻快而精准。
不一会儿,葱花就被切成了均匀的细末。
水开了,蒸汽从锅盖的缝隙中溢出,弥漫在整个厨房。
何安然将面条轻轻地放入沸水中,用筷子轻轻搅拌,以防面条粘连在一起。
她注意到面条在热水中逐渐变得柔软,颜色也变得更加透明。
大约两三分钟后,面条就已经煮熟了,她用漏网将面条捞出,放入事先准备好的碗中。
接下来,何安然开始准备鸡蛋。
她先是在碗沿上轻轻敲击鸡蛋,直到蛋壳裂开一条缝,然后双手用力一掰,将蛋液倒入碗中。
她重复这一过程两次,共打入三个鸡蛋。
接着,她拿起筷子,开始搅拌鸡蛋液,直到蛋黄和蛋白完全混合在一起,形成淡黄色的液体。
在另一个小锅中,何安然再次加水烧开。
水开后,她小心翼翼地将搅拌好的鸡蛋液缓缓倒入锅中,同时用勺子轻轻推动,使鸡蛋液凝固成美丽的蛋花状。
几分钟后,蛋花成型,她关掉了火,让蛋花在热水中稍微焖一会儿,这样可以确保蛋花更加嫩滑。
趁着等待的时间,何安然开始准备调料。
她往装有面条的碗中加入适量的盐,一点点鸡精提味,还有一小勺酱油为面条增色添香。
她又撒上了一些切好的葱花,让整碗面看起来更加诱人。
最后,何安然将煮好的蛋花汤倒入面条碗中,清澈的汤汁和细腻的蛋花与面条完美融合在一起。
一碗香气扑鼻、色泽诱人的清水鸡蛋面就这样完成了。
何安然端着这碗面,走到餐桌旁坐下。
她拿起筷子轻轻搅拌了一下面条,让每一根面条都裹上一层薄薄的汤汁。
她夹起一根面条送入口中,感受到面条的柔韧与蛋花的嫩滑,以及汤汁带来的鲜美。
这一刻,所有的忙碌与思念仿佛都被这碗面化解了。
吃完早餐后,何安然收拾好厨房,穿上外套,踏上了回家的路。
b市的车站位于城市的边缘地带,它既是这座繁忙都市的一个重要交通枢纽,也是一个充满故事的地方。
车站的规模相当壮观,宽敞的大厅内人来人往,各种各样的大巴车穿梭其间。
它们有的即将启程,有的则刚刚抵达,承载着人们的希望与梦想。
何安然站在车站入口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感受。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这次的回访对她来说既是一次心灵上的回归,也是一种忐忑不安的冒险。
她担心母亲的态度,也担心自己突然造访会给母亲带来困扰。
但无论如何,她知道自己必须回家看看,哪怕只是远远地望一眼也好。
到达车站,只见车站内部设计得既现代又实用。
高大的玻璃幕墙让自然光充分洒进大厅,给人一种明亮通透的感觉。
候车区被分为不同的区域,每个区域都有清晰的指示牌,方便旅客找到自己的乘车位置。
大厅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面滚动显示着各个班次的信息,包括发车时间、目的地和停靠站等。
车站内的设施十分齐全,除了售票窗口之外,还有休息区、洗手间、便利店、小吃店等,为旅客提供全方位的服务。
何安然注意到,休息区内摆放着舒适的座椅,人们或坐或躺,有的在阅读书籍。
有的在使用手机,有的则闭目养神,似乎都在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何安然走向售票窗口,那里已经排起了队伍。
她耐心地等待着,心里想着今天的计划。
终于轮到她时,她告诉售票员自己要购买一张回家的车票。
售票员迅速操作电脑,确认了发车时间和座位信息后,将一张蓝色的纸质车票递给了她。
何安然接过车票,向售票员道谢后,便朝着指定的候车区域走去。
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何安然将面包和其他物品放进了包里,然后拿出手机,浏览了一下新闻和社交媒体。
她偶尔抬头看看周围的景象,车站内的人流络绎不绝,有的人行色匆匆,有的则显得悠闲自在。
孩子们追逐嬉戏,老人则静静地坐着,偶尔交谈几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何安然的心情越来越复杂。
她想起了小时候和父母一起在这里等车的情景,那时的她无忧无虑,而现在却背负着成长的重量。
何安然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我努力了。
我只是想看看家,看看父亲的墓地,仅此而已。”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即使未来会有困难,也要勇敢地面对。
她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且她只是回家远远地看上一眼,肯定不会发生什么的。
在这种忐忑的心理下不知道过了多久,最终,何安然所在的班次到了。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物品,跟着人群缓缓走向大巴车。
她的心跳加速,但脚步坚定。
随着大巴车缓缓驶出车站,她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城市景色。
何安然在车上的时间里,随着车身的摇晃,她渐渐感到了一丝倦意。
或许是身体的疲惫加上车内的温热氛围,她的眼皮开始沉重,不知不觉中便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在这短暂的睡眠中,她的思绪飘忽不定,脑海中交替浮现着过去的回忆与未来的憧憬。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发现大巴车已经接近她老家所在的村庄。
她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准备下车。
她透过车窗向外望去,熟悉的风景映入眼帘,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提醒自己要保持镇定,随即按下停车按钮,等待车辆停稳后便下车。
下车后,何安然站在路边,环顾四周。
村庄的景象与记忆中的样子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这里现在人烟比之前稀少了些。
显然年轻人大多外出务工,留下的多是年迈的老人。
此刻正值白天,太阳高挂,炎热的阳光下,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
何安然慢慢地沿着熟悉的道路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踏在她曾经无数次走过的土地上。
她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一方面,她渴望看到家的模样,想要确认一切都还好。
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自己的出现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特别是考虑到与母亲之间长久以来的疏离。
她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我只是来看看,远远地看一眼就好了,不会打扰任何人。”
这种自我安慰的话语在她心中反复响起,仿佛是为了给自己更多的勇气。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也许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她实在控制不住那份想念和牵挂。
随着她一步步接近家的方向,这种挣扎和矛盾感愈发强烈。
她想象着母亲可能会有的反应,想象着如果被村里人看到会怎样议论。
这些念头像是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她心头。
所以她希望她能够快一点,再快一点,这样子说不定就不会有人发现她,不会有人看到她,那么就不会有任何尴尬了。
何安然的脚步逐渐加快,她几乎是小跑着前进。
当何安然终于站在距离自家不远处的地方,眼前的景象让她彻底呆住了。
原本安静的村庄此刻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悲伤的味道。
她听到了从自家方向传来的哀乐声,那种低沉而哀伤的旋律,只有在葬礼上才能听到。
何安然的心脏猛地一紧,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何安然站在那里,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空气变得沉重而窒息。
她的眼前,那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子,如今却变得陌生而令人畏惧。
门前,两旁挂满了长长的白色绸缎,它们随风轻摆,如同幽灵般飘忽不定,在阳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这些绸缎不仅装点着丧事的庄重,更像是一幕幕无声的悼念,承载着对逝者无尽的哀思。
风,偶尔带来一阵哀乐,那是一种悠长而又沉重的旋律,由远处的唢呐与锣鼓交织而成。
每一声都像是敲打在何安然的心上,让她的心跳随之起伏。
这音乐,本是为庆祝而生,但在这一刻,它却变成了对生命的哀歌,每一个音符都在诉说着离别的悲凉。
在这片哀乐中,隐约还能听见几道低沉的哭泣声,那是来自亲朋好友的悲痛呼喊。
他们或是坐在门前,或是立于一旁,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哀伤之中。
他们的脸上,表情凝重,似乎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与逝者做最后的告别。
这些声音,虽不齐整,却汇成了一首无言的交响曲,与哀乐共鸣。
何安然的心被深深触动,她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悲痛,仿佛连周围的树木和花草都在低头默哀。
她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动弹。
同时,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爸爸之前不是已经办过葬礼了吗?难道是妈妈?
这个念头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
何安然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慌和无助。
何安然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画面,尽管作为母亲,那个女人或许是不称职的。
但毕竟,那是她的亲妈,她的亲生母亲啊。
没有时间让她多想,何安然几乎是本能地开始奔跑,向着自己家的房子冲去。
她的心跳如鼓,脚步声在寂静的村道上回响,她感觉自己像是在与时间赛跑,希望能够阻止一切的发生。
尽管她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无法挽回。
当何安然气喘吁吁地跑回到家门口,眼前的景象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家门前,平时宁静的巷道此刻变得拥挤而嘈杂,聚集了村里的老邻居们。
他们或站立,或静坐,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深深的悲痛。
他们身着黑色或白色的丧服,这些颜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凝重,仿佛天空也被感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何安然的目光被一个物体深深吸引,那是放置在众人中间的一具棺材。
棺材表面覆盖着白色的布幔,四周装饰着淡雅的花圈,散发着淡淡的花香,与空气中弥漫的哀伤形成了鲜明对比。
棺材的存在,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而在这棺材中,躺着的正是她的母亲——那位曾经与她争吵不断的女人。
何安然的脑海中迅速闪现过无数与母亲相处的画面:儿时的责骂与拥抱,青春期的争执与和解,成年后偶尔回家时也会有的争执 ……
这一切,都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清晰,虽说有很多不好的记忆,但是,好的也不是真的一点没有。
所以,此时此刻,何安然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但她仍然缓缓地走向那具棺材。
每一步都像是在穿越时间的长廊,回到了那些与母亲共度的日子。
当她终于站到棺材旁,俯视着母亲那平静而安详的面容时,所有的情绪瞬间爆发。
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在地。
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袭遍全身。
何安然意识到,她失去了世界上唯一与她有着血脉相连的亲人。
而她,竟然没有在母亲最后的日子里陪伴在侧,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若不是她今天自己心血来潮回来,或许甚至连她自己的母亲去世都不知道,没有人通知她!
她跌坐在地上,双手掩面,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周围的人纷纷对视起来,空气中的沉默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紧紧包裹。
他们的眼神里交织着惊讶、尴尬、愧疚与不安,这些情绪在每个人脸上都留下了不同的痕迹。
宛如一幅幅精心雕琢的面具,诉说着各自复杂的心境。
李大娘,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平日里总是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此刻却显得格外局促。
她的眼神游移不定,偶尔瞥向何安然,随即又迅速避开,仿佛害怕被对方捕捉到她内心的波动。
李大娘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这细微的动作泄露了她内心的纠结。
她想上前安慰何安然,但又担心自己的出现会激起对方更大的痛苦,更害怕被质问为何没有及时通知何安然。
王大爷,村里有名的木匠,平素话不多,但行事稳重。
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此刻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看着何安然瘦弱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同情和内疚。
王大爷曾参与讨论如何处理何母后事及何安然房产的问题。
当时他认为何安然常年在外,或许并不在意这处老宅。
但现在,看到何安然如此悲痛,他意识到自己的判断有多么轻率。
可能想从何安然手上直接套走房产还是有难度。
张婶子,一个性格直爽的女人,平时说话嗓门大,做事风风火火。
此时,她却显得异常安静,嘴唇紧抿,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张婶子心里明白,何安然的突然归来,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也让她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当。
而何安然,此时完全沉浸于悲伤之中,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眼前这具冰冷的棺材和里面静静躺着的母亲。
她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异样,也没有察觉到他们脸上的各种情绪。
对于何安然而言,此刻的她只感受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一种失去至亲的孤独与无助。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与悔恨,为什么自己没有早一点回来?
为什么没有在母亲最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这些问题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子,不断地割着她的心。
何安然的思绪飘回了过去,那些与母亲争吵的场景、那些母亲的唠叨与关怀,现在都变成了最珍贵的记忆。
而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所有的遗憾和歉意只能化作无尽的泪水,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清脆而寂寞的声音。
何安然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一方面是对母亲的无限怀念,另一方面则是对周围人隐瞒消息的愤怒与不解。
但她知道,在这个时候,任何的质问和指责都无法挽回已发生的事情。
她需要时间,需要静静地哀悼,也需要勇气去面对未来的路。
何安然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她知道,此时显然还有许多疑惑是她需要解决的。
于是,她缓缓站起身,用袖口擦去脸上的泪痕,目光坚定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展开了她的问话。
“婶子们,伯伯们,大娘们,作为我们家的亲戚,为什么,我妈妈去世了,没有通知我一下呢?
我就想请问你们一下,为什么没有通知我一下你们就直接举办葬礼了?
我要不是今天碰巧回来,是不是意味着,我连妈的遗体都看不到,我甚至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
我就想请问,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