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时辰,大夫来了。
萧月彤已经卸了口脂,脸上擦了些白粉,说请大夫号脉。
刘大夫见状,便放下药箱,拿出手枕,请萧月彤把手放上来,给她切脉。
“大夫怎么样?”
刘大夫:“脉象平稳有力,只是脸色差了些。多喝些水,我给您开两剂调理肠胃的药便可。”
看来这个大夫倒是也没瞎说。应该是有些水平的。
待王大夫收起药箱要走的时候。萧月彤却让他留步。
王大夫虽然有些好奇,可到了主人屋里,还是得客随主便。
“夫人怎么了?”
萧月彤:“大夫请坐,我有些问题要问你。”
王大夫不明所以,但还是坐了下来。
萧月彤道:“大夫一个月前诊治了一位贵人,可有印象?”
王大夫道:“这是医者的私事,老夫不能多言。”
萧月彤:“其实是这么回事,我们是来自京城。贵人回京之后身体有些小状况。这便是奉了皇上的密旨过来查询一番。白梧,给他看我们的令牌。”
白梧从怀里掏出一枚金黄的令牌,上面有龙纹,是皇家的标志。
王大夫初时便知当时诊治的贵人,身份不低,没想到是皇室中人,可他也没办什么事啊!
“大夫,我们只是来查询这位贵人当时的脉象,并且想问问当时的诊治方案。您只要讲明白了不要有所隐瞒便可。”
听到此话,王大夫紧凑的脸松弛了些:“当真只是这样?”
“的确只是这样。王大夫您请讲吧。”
“贵人当时脉象虚弱一些,应是身体在中毒后剧烈运动了,养一养便能养好。只是这位贵人有些焦虑,说是夜里不能安眠,白日也多思,我便也多给开了些安神的药。当时脉案和药方都有留底,可做不得假的。”
“原是这样。那大夫还发现有何特殊的情况嘛?”
王大夫想了想:“老夫并未发现有何不同。只是这位贵人白日多思,夜晚不眠,便应是心病。”
萧月彤便了解了。
她让白梧送王大夫出去。
心病,怪不得回去之后,也不多言,也不上朝。不知是何事?
太子在百里朝住了几个月,莫非是百里锦云与他说了什么?
否则不可能是丘朝的事让他烦心。定是百里朝给他传递的消息。那百里锦云会与太子说什么呢?既然百里锦云也是重生者,那是把上一世的事情告知他了吗?太子知道自己无缘大位?知道皇后党要拥护四皇子?这就是明知四殿下要来云田镇,只几天就能等到,他便提前离开了?
若是这样,他便说得通了。
好在百里锦云不知道魏泽是四殿下送到太子身边的,否则他应该会恨魏泽吧?还是说此事过来,太子会疑心所有人?
此事既然有了个猜测,可是在京都那边的事,她也鞭长莫及。便是只能到时候密信一封,寄回京都,请人留意。
对了,京城那边还有庆王的事。她走之前还没处理完。庆王那外室身份,不知道天机阁消息返回了没有。当时是交代白管家,事情查明之后,交给韩世子来办。
若是证据确凿,那就够庆王吃一壶的。这亲王的尊荣肯定要降格了。不知圣上会如何处罚。
现在烦恼的的确不是庆王的事,是太子的事。
就怕太子与丘煜庭反目。她家殿下已经事事忍让了。若是此时太子在朝堂之上踩上丘煜庭一脚,那她家殿下真是亏大了。那心得寒成什么样?
现在也不是操心这些事的时候。她只能记在她心里的小本本上。等找到了他家的殿下之后,她再与他商议。
如果她家殿下,知道她来了云田,就一定会来找她的。
现在他还没来,一定是什么事情耽搁了。
莫非是身体受伤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到底是什么伤呢?
不会也被百里锦云下了那种一个月发作一次的毒吧?若是这样,他会来信找丘浣萍来治病。他知道丘浣萍的医术的。现在没有来找,一定不是这种情况。
这该死的百里锦云!她怎么这么爱给人下毒。
若是有机会,她也给她下一个。毁容的那种!让她全身浮肿。或者是全身瘙痒的也行,让她把自己的皮肤挠烂了。
四殿下,若是知道她来了,自己动不了,也会担心她着急,也会派人先来送个信的吧。
到底是什么原因?
莫非要她亲自去一趟百里朝吗?
她怕他遇到了危险。
她怕他受伤了。
她也怕他没了。
若是他没了,她该怎么活?
丘煜庭在临出发来西域之前,就交代过她,千万不要到西域去。万一她被抓了,他就更被动。的确是说过这句话的。他说等他回来。他说他一定会回来的。
可他人现在在哪里呢?
你知道不知道。我很想你!
萧月彤想到此处,还是有些小激动。可她知道,她得平复自己的心情,情绪太激动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她走出房门,月白见着她脸色不太好。
“主子,怎么了?”
“无事,我想出来吹吹风冷静冷静。”
说罢她一个飞身,上了屋顶。
在屋顶上可以看到外面街市的熙熙攘攘,正好是闹中取静的发呆的地方。
她找了个平稳的屋脊坐了下去。
月白和月隐看着她的背影,知道她们主子肯定是想殿下了。也帮不上忙。只能在下面默默的守着。
这几乎是每日主子必做的事情。
白梧默默到厨房去,安排几个主子爱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