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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幸福不知道说什么了,就这样一直盯着火堆发呆,觉得有些渴,她想喝水,准备起身时,公输渊把水递给她。

“这是烧开的了,喝这个。”

秦幸福发现他野外生存能力还挺强的,端起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喝完对他说。

“谢谢!你后背也有伤口,我给你看看吧,需不需要上药?”

公输渊自己确实上没法上后背的药,于是就在她面前脱掉上衣,露出伤口背对着她,指着伤药说。

“用这个!不着急。”

秦幸福看到他精壮的身子,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使劲晃了晃脑袋,将颜色废料都甩出去,然后缓慢起身将她伤口解开,有些红肿了,将伤口清理干净了,上药,包扎。

做好了一切秦幸福整个人大冒汗,坐到一旁说。

“这里白天闷热,还下雨,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们不见了,能不能找到我们?”

公输渊内心并不想让人那么快找到他们,至少要给他多几天时间让他们多相处一下,这样他就有把握在她心里留下痕迹。

“应该没那么快,只是这雨一直不停,我们也不能擅自离开这里。”

“嗯,我长大后就不喜欢下雨天了。”

小时候她挺喜欢下雨的,雨天她一个人坐在窗边安静看书,伴随着雨声,哪怕再枯燥乏味的书也很有趣了,偶尔伸手接过雨水,凉凉的很有意思。家人离世后,两次都是阴雨天,她就很不喜欢了。

“我觉得雨天挺好的。”

可以洗刷掉很多东西,公输渊真的很想将她藏起来。

秦幸福觉得自己和他说不到一块儿去,刚才换药废了不少力气,她靠着石壁打起了盹。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肉香唤醒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草堆上。

公输渊不知从哪里抓到一只野鸡,已经烤得差不多了快熟了,还有几条鱼。

“大人,可是饿了?这个鱼已经可以吃了?”

公输渊把一条烤好的鱼递给她,她趴着就吃了起来

“谢谢!你也吃!”

快两天没吃东西了,她也不管好不好吃了,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慢点吃,还有的。”

公输渊见她很快吃完一条鱼,野鸡也烤好了,他将鸡腿撕下来给她。

秦幸福见他不动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也吃,不然我就不吃了。”

“好!”

公输渊拿起一条鱼吃了起来,秦幸福才接过鸡腿吃起来,两条大鸡腿她都吃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公输渊没吃多少,她只好刹住车不吃了。

公输渊见她不吃了,将野鸡剩下的分一半给她。

“大人,你多吃点,你伤得比我重,不用担心,我下了好几个套子,一会儿应该还能抓到猎物。”

秦幸福摇头。

“现在你多吃点,顺道再看看有没有可以回去的路,你要多吃点才有力气找干活。”

两人推搡着,秦幸福发现他胳膊有伤,还有腿伤,连忙问他。

“你怎么又受伤了?”

公输渊不以为意。

“有味药有点难摘,石头松动不小心摔了一下,没什么大碍的。”

“这怎么能行,拿药来我帮你敷一下。”

现在摄入的能量已经让她有力气起身了,公输渊担心她挪动扯开伤口,放下吃的扶着她。

“不要紧的,大人!你别乱动,当心伤口裂开。”

秦幸福起身半跪着,公输渊见她执意要给他处理伤口,一时间心软得一塌糊涂。

拿来药让她给自己上药,秦幸福刚给他包好胳膊,又想到过去一天了,他后背的药也该换了。

“将衣服褪掉,后背的药也该换了。”

公输渊听话将衣服脱了,其实脱不脱一样了,衣服都稀碎了。

公输渊盘坐在她面前,秦幸福跪坐在身后,呼吸喷洒在公输渊后背上,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好了!要小心点,有些发炎了,下雨还是尽量不要出去了。”

公输渊面不改色穿好衣服,然后把药接过来。

“大人,你的也该换了。”

秦幸福有些害羞,但为了早点出去,转身脱下衣服,将后背对着公输渊,心里暗示,他是医生,眼中没有男女之分的。

其他伤口都还好,就是她肩膀处的伤口一直冒黑血,解毒药似乎对她效果很慢,伤口有些严重了。

公输渊将手搭在她肩上,摩挲着四周。

“大人,你这伤口可能需要我把毒血吸出来,伤口已经化脓了。”

秦幸福发现自己的伤口和他的不一样了,毒似乎比他的重。

“那你小心点。”

公输渊以为她不会同意,听到她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好!”

他用水将口腔清理干净,然后扶住她胳膊。

“那我开始了。”

“好的,麻烦了!”

秦幸福只觉得他的手好烫,温度从胳膊传到脖子,耳朵,心都有些颤了。

公输渊先清理干净伤口,然后低头吸毒血,吸完立刻吐在一旁,然后又反复吸着。

他努力压制自己不乱看,但眼睛不受控制看向某处,嘴上的动作都忘了。

“公……公输渊……”

秦幸福见他看着自己,连忙提醒他,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流落山林,她现在可打不过他,心跳的有些厉害。

公输渊回神。

“大人,稍等看看,我看这伤口是不是还出黑血。”

看着她整个人害羞的样子,公输渊加装关心。

“大人,你脸这么红,可是发热了?”

说着就摸上她额头,秦幸福动作慢一些,被他摸着,公输渊又摸摸自己额头说。

“一样的嘛,您是害羞了?我们早就坦诚相见了。”

“呃……”

秦幸福想反驳,公输渊继续吸伤口处,秦幸福整个人紧绷着,她觉得公输渊似乎在撩拨她,但又没有证据,因为她伤口处被他吸了以后确实不用再火辣辣疼了。

公输渊就是故意的,他想趁这个机会撩拨她,给她的解毒药都是少一味药,不影响她身体就成。

“好……好了……上……上药吧!”

秦幸福觉得他在自己肩上舔舐着,让她很不舒服。

“马上就好了,还差一点。”

公输渊趴在她肩头说着话,秦幸福狠狠攥紧拳头,她心里暗自念道静心咒,自己不能犯错,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公输渊见她明明对他动心了,但还是十分克制自己,内心莫名有些气,将最后一点毒血吸掉,给她上完药,他就坐到另一边了。

秦幸福赶紧穿上衣服,见他不为所动的样子,真觉得自己多想了,自己太过于敏感了。

放松下来,她慢慢趴在草堆上。

“谢谢!”

语气很轻,但公输渊恰好听到了,他正在漱口,心里更气了,真是个榆木脑袋!那他先提吧,将嘴里的水吐出来。

“大人,之前我说的是真的,我心悦于你!出去以后我有机会吗?”

秦幸福被他这突然表白的话吓愣住了,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那不是喜欢,就是一种欣赏,我其实也挺欣赏你的,但这种不是喜欢!”

“那你说什么是喜欢?你喜欢那几个人吗?”

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上来,她觉得自己应该都喜欢他们的,但如果让她自己谈恋爱,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你不喜欢他们是不是?你愿意接纳他们是因为习惯、还有陛下的旨意,你有真正喜欢谁吗?还是觉得只要生了孩子给他们、一视同仁就是喜欢了?”

“一开始确实不知道,但相处下来,他们我都喜欢,孩子们我也很爱。”

“那只是一种责任,大人,试试看看我如何?”

秦幸福摇头,然后头偏向另一边。

“你还小,应该去追求自己的爱情,我们不合适的。而且人生,不止有爱情。”

公输渊见她那样子,恨不得立刻上前教训她,口是心非的女人,但想着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

秦幸福见他不说话,以为被她说动了,趴在草堆上睡了起来。

整整五天,偏偏这几天还下雨,有用的线索都被冲刷掉了,连狗都找不到踪迹。一直在悬崖那两棵树下打转。

越辛他们不眠不休找了五天,都找不到人和尸首,这附近都快被他们掘地三尺了,他们眼里的光越来越暗,没人敢说一句话。

落难二人组身体这几天好了不少,只是秦幸福后背木刺扎伤口的有些深,有化脓的趋势了。

第六天,天气终于放晴了,秦幸福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们得想办法出去,我们找找有没有路出去。”

“你身体可以吗?”

公输渊还想和她多待几天。

“可以的,今天出太阳了,应该好找路一些。”

秦幸福怕后背时间长了得败血症那些,而且公输渊这两天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了,她不想继续和他待在一起了,她怕自己和他在一起时间长了,真的动心了。

最主要的是,他们之间的氛围很奇怪。

“好!我来扶你。”

俩人跌跌撞撞相互搀扶着,努力从崖底爬上来,观察四周没人才慢慢出来,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遇到了越辛。

越辛以为自己眼花了,终于看到她了,他激动大喊。

“大人!是你吗?”

秦幸福看向他,一瞬间委屈巴巴的,越辛上前抱住她。

“你们怎么才找到我,我以为我们快死了!”

“对不起!我是不好。”

公输渊不悦提醒他。

“你小心点,大人浑身都是伤!”

越辛才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刚刚搭在身后的手全是血,刚刚她太想出来伤口裂了愣是一声都没吭。

“大人,你……”

秦幸福憋着一口气硬挺着,现在看到他们了紧绷的神经一下松了,直接脱力晕倒了。

越辛抱着她走,完全不管公输渊的死活,还是其他士兵见到他了才搀扶着他回基地疗伤。

澹皊、嬴後在家看着孩子,其他人都去找秦幸福,看到越辛抱着浑身是伤的她回来,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

“妈妈~”

“妈妈你怎么了?”

“哇哇……”

……

越辛皱眉厉声呵斥。

“别哭!妈妈会没事的,澹皊你快看看。”

将她轻轻放到床上,澹皊看了一眼说。

“把孩子们带出去,别吓着他们。”

越辛、嬴後把孩子们抱出来,嬴後耐心说。

“宝贝们,妈妈受伤了,你们别哭好不好,可以一起帮妈妈吗?现在妈妈需要清理伤口,越儿、祢儿你们和我去烧热水好不好?女王你看着弟弟妹妹们一些。”

“好!”

三胞胎大一些,已经懂事了,含着泪点头,越辛帮着去药房拿药,嬴後端来热水帮忙清理伤口,心痛不已,到底是谁要置大人于死地?李斯吗?真的是活腻了。

嬴卜、芈拂、绪和他们收到她找到了的消息,立刻就赶回来了,澹皊已经把她伤口处理完了,他颤抖着手将伤口缝合,然后红着眼说。

“去问一下公输渊,到底是谁要大人的命?”

“我问过了,公输渊说大人认识,叫张良,但现在还没有找到人,不知道,你们照顾好大人,我再去找找。”

绪和黑着脸说完就走了,嬴卜使劲捶了一拳。

“该死的,李斯当初就是和他一起谋逆,但那人逃了,没想到现在又来刺杀大人。”

这段时间,象郡戒严,人心惶惶的,猗来听说秦幸福被刺杀现在还生死未卜,他花钱请假去看她,但在门口时犹豫了,他对不起她,要是自己没有做那些事,大人现在就不会遭这些罪。

他犹豫好久,实在没脸见她,他还是离开了,他一定会将伤害大人的人找出来的,他现在明白自己当初也是被人算计了,八成和那个张良脱不了干系!

猗来从商多年,知道那些地方更容易藏人,他觉得当初在咸阳状告他和秦幸福那妇人不简单,打听了一下她家方位,然后就开始蹲守。

果然,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观察两天发现这家人每顿吃饭,吃食差不多十个人的量,猗来半夜偷偷挺墙角,隐隐约约听到好几个男人的声音。

他蹑手蹑脚离开,正当他以为远离危险时,一只手抓住他肩膀说。

“猗来~好久不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