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辛担心秦幸福喝多了难受,端来醒酒汤,发现灵卷不在,敲了敲门,没反应。
“大人,你睡了吗?”
……
屋里静悄悄的,越辛正想走时,听到屋里“砰”的一声,他担心她摔倒,推门进去,没在床上发现人,再走进去就是浴室了,他觉得这样不好,就停住脚步了。
“大人,你没事吧?”
秦幸福半醉半醒的,洗完澡出来把自己摔了,似乎扭到腰了。
“我摔倒了,腰好像扭到了,站不起来了。”
越辛进来时就看到秦幸福双脚还搭在浴缸上,整个人一丝不挂趴在地上,整个姿势十分怪异,越辛吓得赶紧回头。
“你快来扶我呀,我起不来。”
秦幸福有些生气,这人怎么还不过来,越辛四处看了一眼,看到一个浴巾,赶紧将秦幸福裹起来。
“越辛你先把我腿放下来,轻……轻点”
还好浴缸不高,越辛将她腿放下来了,却不敢动她。
“大人,你没事吧?我去叫灵卷来。”
秦幸福脑子有点晕,完全不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揉揉自己的腰说,伸手说。
“扶我起来,或者抱我到床上,灵卷抱不动我。”
浴巾滑落,白花花一片晃得越辛的眼花了,一下子跑出去了。
“我去找人来。”
冬天地板又冰又冷,秦幸福脑子晕晕的,觉得还挺舒服,现在一动就腰疼,她就不动了。
灵卷来时秦幸福已经睡着了,
“大人,你醒醒。”
看到大人这样,难怪刚刚越辛被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灵卷找来衣服和被子将秦幸福裹住,越辛已经叫来一位医者了。
看到睡在地上的丞相大人,他有种想自插双眼的冲动,这人是怎么摔得?还就地就睡着了。
“愣着干嘛?还不来看看?大人要出事唯你是问。”
灵卷十分不乐意吼了医者。
医者把脉,然后说。
“无碍,就是这头发湿的不能就这样睡觉,记得给她擦干,另外要记得上床睡觉,地上凉,明天要是大人还觉得腰疼,用着这个膏药贴两天就好,哪里疼就贴哪里,最好多休息几天。”
灵卷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越辛,越辛只好将秦幸福抱上床,灵卷则是拿毛巾给她擦头发,越辛将医者送来出去。
不一会儿回来了,欲言又止。
“家宰你还不休息吗?”
灵卷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问道,越辛想了想说。
“明日大人问起来,你别提我可好。”
他看了大人的身子了,应该负责的,但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能够每天守着她,他已经很满足了。
“为何不能说?还是说你不想负责?虽说咱们身份太低了,但大人已经给我们了平民的身份了。你入赘做个贤内助也不错的。”
“灵卷,此话莫要再说了,我配不上大人。”
“哥,为什……”
“闭嘴,我不是你哥,此事不要再说了。”
越辛捂着她的嘴狠狠说,灵卷眼眶红红点头,她知道了,自己这辈子都不能认哥哥的,因为他们都是顶替着别人的身份的。
“我明天就说是我发现大人摔倒的,然后让你去请医者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凶你的,只是现在的日子真的很好,我想就这样过这一辈子就算了,我只是越辛,而你,就只是灵卷而已,其他的和我们无关,我们好好伺候大人,报答她,你要记住了。”
灵卷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来吧,你先出去。”
越辛接过手中的毛巾,给秦幸福擦头发,灵卷是有私心的,今天府上的人基本都喝多了,她也不担心有人会来这边,出门就将门关好了。
越辛认真擦着秦幸福的发丝,见她睡得十分恬淡,嘴角轻微勾起。
“真是难得和你共处,还是这样的粗心,怎么让人放心呢?”
越辛指尖穿过她的发丝,想到医者说的话,越辛用内力将她头发烘干了。
“你知道吗?我们原本是避世的家族,始皇张征六国,我们被楚国的人抓来让我们全族用武力杀掉秦军,我那时候才十二岁,趁着战乱时带着年幼的妹妹四处躲藏,楚国那群人,自己国家被灭了都还在追杀我们,我们不得不躲在奴隶堆中,顶替别人的身份才能活下来,原本打算存够钱了就带妹妹离开,从此隐姓埋名,但上天却让我遇到了你,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耀眼,每次看到你我都总觉得自己像个小偷一样,一切都是偷来的。”
越辛在那自言自语着,秦幸福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眉头皱着紧紧的,哼哼了一下,越辛以为她要醒了,心跳加速,有些害怕。
秦幸福有些热,将手伸出被子,凉快了一些,眉头舒展了不少,越辛观察期她确实是没有醒,心跳慢慢恢复正常。
越辛跪到床边,将她伸出来的手,轻轻放回被子里,鬼使神差在秦幸福唇边亲了一下。
“我是你的家宰,一辈子都是。”
说完他就轻轻离开了,他怕再待下去,他会控制不住自己,这样就足够了,四下无人了,越辛抱着一罐酒跳到房顶上,看着远方,思绪飘远,他想到自己小时候的时光了,那时候家中虽清贫,但却十分和谐,父母亲相互扶持,族中长辈也十分慈爱。
只是他们想着避世,却不想还是被人牵扯进来,全族上下三百多人,被楚王赶上场当盾牌,纵然家中人人习武,但终归是抵挡不了大秦铁骑,曾经他十分痛恨楚国,秦国这些当权者,有时候甚至想将他们都杀了,让这些人给他族中之人陪葬。
后来遇到秦幸福,在她身边明白了很多道理,也理解始皇的决心了,统一只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已。
“天凉,注意身体!”
灵卷在地下看着他,越辛笑笑说。
“无事,我从小习武呢,身体好得很。”
灵卷也不再劝他了,毕竟她对以前的事没什么印象,所以理解不了他的感受,只抱着被子来到秦幸福屋子休息,果不其然,秦幸福又将被子踢开了。
将被子重新给她盖好,她在一旁打地铺。
“大人,我们要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多好呀!”
次日,秦幸福醒来时觉得全身酸痛,特别是腰,像是扭到了。
“大人,你醒了?昨晚醉酒洗澡摔倒了,我们叫来医者看过了,说是扭伤腰了,最好是要休养几天,我给您贴完药膏了,还疼吗?”
秦幸福揉了揉扶额,她是完全没一点印象了。
“没事了,派人给我告假吧!难得给自己放个假,我嘴里发苦,想要刷牙。”
灵卷端来洗漱工具,刷完牙后,秦幸福百无聊赖躺了一会儿,实在是无聊,看到窗外,她突然灵感爆发想要画一些饰品的设计图了,搬出自己的床上小书桌就开始了。
起来试了试,发现没早上那么疼了,她就起床开始画画,灵卷端来饭菜,看到散落在地上图纸,习以为常地捡起来看了。
然后双眼发亮,这些好漂亮,有的像耳饰,有的她没见过,她也没打扰秦幸福创作,将画纸都起来放好。
秦幸福闻到饭菜的香味儿,完成手里的设计图后说。
“我饿了!”
灵卷将画纸都收起来,把饭菜放到她面前。
“大人,你画的都是什么?”
“饰品和衣服,好不好看?到时候做出来更美。”
“真的吗?那太好了,不过大人这么漂亮,不用首饰也很好看的呢。”
“可以卖呀!多挣点钱嘛,等退休后我就是富婆一枚。”
啧啧……有谁会相信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天天嚷嚷着想退休呢。
“大人现在也有钱,不过都被您散出去了,说起这个,咱们府里的都去赌坊下注您赢了,一下身家都翻了好几倍呢!现在一个个都可高兴了呢。”
“嗯?还有这事么?怎么没人通知我。”
秦幸福一脸肉痛,这不白白浪费挣钱的机会了吗?
灵卷见她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捂嘴笑了。
“大人您这么忙,哪有空关注这些。对了,燕夫人听说您受伤了,下帖说要来看看您,要回一个吗?”
“哦,回一个,就说我没问题,多谢她关心了,我觉得明天我就好了。让人不要担心。”
“喏!”
在家养了两天天,确实没什么事了,偶尔动作大了会有些牵扯痛,但都还好,能忍受的。
于是她就任劳任怨去上班了,其他人见她扶着腰的样子,打趣道。
“听闻大人伤着腰了,可有大碍?”
秦幸福看着田奉常,觉得这人没憋什么好屁,说话阴阳怪气的。
“小伤而已,都是下人们太过担忧了,已经无碍。”
说完挺直腰板,差点绷不住了,还是有点疼。
扶苏问她。
“要是难受的话,可以再休息两天的。”
“真没事,就是点肌肉扭伤而已,没有伤筋动骨。公子,这两天早朝都说了些什么?你给我说说,我好有个准备。”
秦幸福昨天没来,担心工作接不上。
“呃……这两日就父皇叮嘱各地最好预防雪灾事宜,其他就是开春后的事项安排了。”
扶苏有点难以启齿,她不在,一个个都说她老姑娘了还不嫁人,下面的女子有样学样,一个个都不嫁人生子,这样下去担心以后大秦人口会减少。
秦幸福觉得扶苏没说完,但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秦幸福也不为难他了,扭头问嬴鼓去了。
“嬴大人,昨日可有什么特别的事?”
嬴鼓眼珠子一转,对秦幸福说。
“冯丞相等人认为大人日理万机,耽误了终身大事,请陛下赐几个郎君给你,最好能赶紧开枝散叶。”
秦幸福一脸震惊,然后整个人像要裂开一样,紧追着问。
“陛下怎么说?”
赢鼓神秘一笑说。
“陛下说今日会有决断。”
他好不容易从家里扒拉出两个有模有样的子弟报上去,希望秦幸福能喜欢,这可是个抱大腿的绝顶好机会,希望重新大人能喜欢,于是说。
“大人,我族中才俊有二人与大人年岁相近,才学尚可,希望大人能考虑一二。”
秦幸福像吃到了什么恶心玩意儿一样的表情,然后离嬴鼓两步远,这些人,她把他们当同事,一个个想当她爸了,看来今天地想办法,可不能让陛下瞎点鸳鸯谱。
“高德,你回去,我实验室一进门有个两个轮的东西,给我拿来,一进门就能看到的。”
“喏!”
高德赶紧回去拿了,在上朝前赶来。
早朝时间到,行礼后秦幸福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陛下,臣有本要奏,现在货币已经发行下去了,但是我们还需要建设一个机构,能够实现异地存取款功能,这个功能我称之为银行,现在暂时主要分为两类吧,一个和农业相关的,另一个是与商业相关的,这是我的奏折,请陛下过目。”
秦幸福在始皇帝还没开口前就先把事摊出来了,始皇帝习以为常,看了一下,嗯,越来越看不懂她写的东西了,先放一边吧!
他觉得冯去疾他们提的建议就很好,给她找几个贴心人,不然大秦女子个个都像她,那怎么得了?而且年纪不小了,应该让她体验不一样的生活了,考虑到她一身怪力,一两个怕是应付不过来,昨天可是各方面筛选出五个男子给她,她一定会很惊喜!
他有些想看到她的表情了,估计她不会那么容易接受。
还有一事很在理,秦幸福现在无牵无挂,无弱点,若是将来有野心了,没人能制止她。
就目前来看,始皇帝觉得秦幸福还不至于造反这些,他只是担心她将来会找到回去的办法,那样对大秦来说损失惨重。
毕竟她脑子里有几千年浓缩的精华,能够很大程度上避免大秦将来走错路,这样大秦才能走的更远。
所以,她必须要和这世界有牵绊,哪怕她会不开心。
“此事不急,先放着吧!那个……”
“陛下,臣有一物想献给陛下,还请陛下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