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队在警署那基本等于过了明路,没保密的必要。
可对外呢?
哪怕印小豪和西门单的身份在老城区成了人尽皆知的事,化不化妆确实没啥区别。
可这不是还有九游么。
没满18岁,万一被人发现后再举报,麻烦还是有的。
讨论一番,众人一致决定,都伪装——这样才能让九游更好地被他们“掩护”。
赵清清最积极,因为她发现自己并不像空航说的那样“可有可无”,至少她是女的,能在关键时刻替九游“顶包”——就像擂台赛那晚一样。
她的积极性太明显,空航很不解,私下问她:“你不打算回原单位上班了?”
对于她这个年纪的普通人来说,有个稳定的工作,比跟着战队瞎混更有吸引力。
赵清清一下就红了眼眶,“我和原单位说,那场比赛我只是工具人,其实我一点都不会御兽。”
“然后呢?”空航问。
然后就没了。
唉,真是个可怜的老实女人。
十分钟后,伪装好的几人出现在老李面前时,老李有些无语。
在他眼里,这几人的真实身份等于透明,还有什么遮掩的必要?
算了,他们高兴就好。
听明来意,他热情无比地把人往地下格斗馆带。
“用用用!你们想用多久用多久!哪怕住在我这都行!吃的喝的全包!”
抠门精如此爽气,肯定有猫腻。
印小豪和西门单一人一边架着他,逼问实情。
抠门精嘿嘿笑,“你们不知道,‘九九战队’的名气如今响彻整个北一区。我从早到晚都能接到战帖。”
“什么战帖?”印小豪问。
“当然是向你们发起挑战的帖子啊!”抠门精笑得见牙不见眼。
还搓着手指头,“你们只要每晚应战一场,保管咱们挣得盆满钵满!”
印小豪的眼睛噌一下亮了。
只是,他知道自己做不了主,看向九游。
所有人都看着九游。
“不打。”九游拒绝得干脆利落。
她连广告合作、高润和雷霆的邀请都拒绝了,哪会看得上擂台赛的这点钱!
再说,打擂台风险太大,弄不好又要被举报。
烦人!
她现在只想安心训练,调整好状态后去秘境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抠门精的脸顿时变成苦瓜。
胆小怕事的赵清清担心把人得罪狠了不借训练场给他们,赶紧亮出现金,“我们可以付租金。”
抠门精的眼神闪了闪,有些艰难地移开目光:“不用,免费!”
租金是很令人心动!
可是和这支潜力无限的战队搞好关系,挣钱的机会肯定还会有!
他预料得不错,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他这间被嫌弃为“草台班子”的地下格斗馆,将会迎来华丽大变身!
解决了场地问题,九游等人开始训练。
抠门精李馆主确实提供了免费餐食,还和警署的丰盛程度不相上下。
一天很快过去。
第二天一早,伪装完毕的战队成员再次集结到“大李宠兽训练馆”门前。
只是,大门紧闭,门上还贴了张封条。
怎么回事?
几人懵了。
印小豪赶紧给李馆主打电话。
打不通。
找隔壁杂货店打听。
店主摇头叹气,“昨天晚上被查封的。来了好多警察,说是训练馆违规经营,还怀疑他们盗猎野生宠兽。李馆主和所有工作人员都被带走协助调查。”
“怎,怎么会这样?”赵清清紧张得脸色都白了。
印小豪烦躁地摸了把光头,“草!之前被西门通那混蛋举报都没查封,为什么突然会查封?”
西门单丝毫不介意亲爹被骂,只是觉得这事有些匪夷所思,“就老李那样,还敢盗猎野生宠兽?!”
“谁说不是呢!”杂货店的店主也很郁闷,他家生意多半靠李馆主他们帮衬。
尤其是这几天晚上有比赛的时候,能挣不少零食饮料钱。
战队再次坐在了小酒馆里。
空航开始喝酒,一瓶接一瓶。
西门单第一个觉出不对劲,试探道:“老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没想到小王八蛋这么敏锐,空航瞪他一眼,“少特么胡说八道!老子就是喝点酒提提神!”
更可疑了!
“说!”九游冷冷开口。
虽然她在哪都能训练,可一而再遇上这事,让大师有些不高兴了。
空航只觉得心尖一颤。
真是莫名其妙!
老子怎么会惧怕一个臭丫头?
想是这么想,身体却很诚实,在强大的气场压迫下,开始吐露实情。
“元化是老子前妻的弟弟,王八蛋非常小心眼。老子和他姐离婚后,他一直记恨我,处处找麻烦,我才避到了水南市老城区。”
“之前在警署,他就是看老子不顺眼才找你们麻烦。”
“只是没想到你们竟然能赢他!让他在警署丢了大脸!”
“王八蛋肯定恨死咱们了。”
一气说完,赶紧借着喝酒的动作掩饰暴露隐私的尴尬。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很多余。
此时大家的关注点根本不是他结婚离婚的八卦,全集中在元化记恨搞鬼的上面!
印小豪气得整颗脑袋都红透了。
“特么的!老子才不怕他!老子这就叫人,去把警署砸了!把老李救出来!”
西门单赶紧抱住他的腰,生拉硬拽把人按回位置。“豪哥冷静!千万不能冲动!”
赵清清忽然生出点欣慰来,这孩子是个冷静的。
哪知,他接下去的话是:“得好好谋划谋划怎么砸!不能把咱们自己陷进去!”
听听!听听!
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赵清清捂着怦怦乱跳的胸口,吓得眼眶刷一下红了。
妈呀,混混果然可怕,连警署都敢砸!
还是要谋划怎么砸!
她,她会不会被当成同伙抓进去?
“别,别,别……”两次进警署接受询问的经历,让她刻骨铭心。
一时间,小酒馆的这个小角落上演一出大戏。
一个高壮的光头怒吼着,像头发了疯的牛犊。
一个瘦小的光头撕扯着,像只烧了屁股的猴子。
一个瑟瑟发抖的中年妇女眼泪汪汪哀求着,像被欺凌的弱小。
几个宿醉在小酒馆的酒鬼都被吵醒了。
“砰!”
一只酒瓶重重磕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