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梦华道:“你父亲可还在?如果夫人的父亲还在最好,毕竟要乱血亲,除了夫人的母亲和父亲,哪怕就是你的兄弟姐妹与夫人都只有三成可用。”
“也就是说,到时提炼血珀所需要的血更多。”
刑天和曲静柔差不多明白虞梦华刚刚话里的意思,亲生父母与曲静柔之间的血脉关系自然是父一半母一半。
可其它的兄弟姐妹就不好说了,万一不是一母同胞,那自然与曲静柔之间的血缘关系又远了几分。
虞梦华之所以这么说也是留了一个后手,如果这件事钓不出曲则乾这位曲家老家主,那钓来曲义天也不亏!
毕竟,毕竟他们从韩老祖那里得来的消息来看,曲义天这么多年对于这个年纪最小的胞妹,比那个明面上对曲静柔这个小女儿无比疼爱的曲则乾可真实多了。
曲静柔能活到这么大不死,一是因为曲家的确用了不少好药一直精细的调养着,二是因为曲义天这个现任家主一直用内力为她续命。
所以不管能钓来的是曲则乾还是曲义天,只要这两个一直藏头露尾在背后搅动风云的能被逼出来,那他们就能先解决一个隐患!
刑天与曲静柔相视一眼后才回道:“我们明日再给神医答案,今日就请神医先在舍下休息一日,待明日有了结果再告知神医。”
“好。”
虞梦华也知道他们不会立即应下,不过看两人的态度此事大概与自己心中所想相差不多,所以欣然应下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四人随便在二楼寻了一几个空置的房间住了下来,没办法,谁让这里连个下人也没有他们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好在刑天还不算失礼,饭点的时候也没忘了给几人送来饭菜,虽然不比外面的酒楼精致,但口味还算不错。
四人聚在虞梦华的房间边吃边说着话,本来墨音和影落作为两人贴身婢女和侍卫不该跟主子同席的,但有了虞梦华两人的吩咐只得同坐一桌。
“阿胤,你说这些菜是谁做的?”虞梦华突然轻笑一声问道。
凤承胤一边将挑好鱼刺的鱼肉放入虞梦华的碗中一边回道:“竹林外留下了些下人,只不过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他们没有出现罢了。”
虞梦华了然,看来那些人在他们进来的时候都没出现应该是早就得了刑天的命令。
啧,这刑天当真是一个谨慎之人。
虞梦华幽幽道,“他倒是小心的紧,这是怕我们见到这府里的人啊。”
凤承胤不置可否,只是眼瞳又深沉了几分。
第二日刑天和曲静柔果然做出了选择,只不过让虞梦华有些意外的是两人选择的会是……
“二位决定了?”
“是。”曲静柔确定道:“家父愿意冒险一试,父亲一直对我的身体很是忧愁,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办法他当然愿意了。”
虞梦华挑眉,“好,那这几日听先生先把药材准备好,等老先生一到就可以开始治疗了。”
“可有纸笔?”
“有,在下这就为神医准备。”刑天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轻松之意。
说实话,昨日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虞梦华颔首,然后坐在了凤承胤的身边,脸上神情莫测。
凤承胤也在内心思忖,昨日直到现在他都一直注意着整个院子的动静,并未发现刑天是如何向曲则乾传讯的。
隐族人联络都有特别的方式,如云家的鹰、范家是蓝雀、韩家是雪鸽,而曲家大家明面上所知道的是紫寒貂。
既然刑天和曲静柔能如此肯定的说用曲则乾的血来入药,那他们肯定是已经联系过曲则乾了且对方也已经同意,不然他们断不会如此肯定。
可自己自从昨日起就一直集中精神用耳力感知着竹林内的一切动向,刑天这个连后天武者都不算的人决不可能避过自己的感知向外传递讯息。
除非,曲则乾一直就藏身在这里,要不然就是这里有密道可以让刑天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入这里!
凤承胤脸色微寒,但想到他们的计划神色又恢复过来。
刑天很快就将纸笔拿了过来,等虞梦华将要用的药材都写完后又匆匆离开了竹楼,想来是吩咐下人去采买药材了。
等刑天再度回来后虞梦华淡笑着对两人道:“既然事情已经安排好了那我们今日就先离开了。”
“神医是在这里住的不习惯?”刑天一愣下意识问道,他没想到这几人竟然还会离开这里。
虞梦华缓缓摇头,“倒不是不习惯,只是我们既然来了边城也想看看边城的风景,等听夫人的父亲到后听先生直接去上次的酒楼寻我们便可。”
刑天抿着唇半晌没有开口,虞梦华就那么淡然的微笑与他对视,最后曲静柔轻轻拉了一下刑天的手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他的确不想让这几人离开这里,一是因为这院子里的‘蹊跷’外人根本不知,他不想这里的情况暴露出去。
二是他怕能救柔儿的唯一机会会生出什么意外,他绝对不能失去柔儿!
但刚刚柔儿的示意他也明白,眼瞳深深的看了眼旁边还有个深不可测的柳先生,他知道如果自己强硬留下这几人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刑天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弊,扯了扯唇角道:“好,那在下这就送几位出去。”
几人从刑天的‘听柔院’离开后直接去了上次入住的那个酒楼。
晚上,凤承胤的屋内悄无声息进来了一个浑身黑衣的蒙面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凤承胤,倏地睁开了那双如鹰隼般锐利凤眸。
“主子!”
黑衣人对着凤承胤行了一礼后将脸上的面巾取下,赫然就是被凤承胤留在了东临国都城的影舟。
“事情都安排好了?”凤承胤淡声问道。
“是!”影舟立刻回道:“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且都城那位国师也同属下一起过来了。”
话落,影舟又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递了过来,“这是国师让属下带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