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自从坚持要嫁入黎家之后,就和家人产生了隔阂。
家中的母亲一直对他的选择感到愤怒,她精心培育的儿子居然坚决地选择嫁给一个即将快死的病秧子,这让她十分不悦。
沈知意在即将出嫁的时候,没有得到家里丝毫的支持,甚至连应得的嫡子嫁妆也被草率对待。
尽管沈爹是正室,但也无力阻止妻主的决定,只能每日以泪洗面,独自伤心。
不久后,他因为心情抑郁而病倒了。
沈知意自从得知这个消息以来,一直心神不定。
每当回忆起他临行前出嫁时母亲所说的绝情话语,他都会再次陷入忧虑中。
黎书禾也察觉到了沈知意日益明显的变化,虽然之前的事情已经向他解释过了,但她始终想不通为什么沈知意会变成这样。
经过一番调查,终于了解到了事情的缘由。
黎书禾瞬间懊悔不已,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这个朝代,男子出嫁如果得不到父亲母亲的同意,那就相当于没有娘家的扶持。
要知道,沈知意可是出生在一个以家族利益为重的家庭里,所受的教育和他的决定完全相悖。
家族尽心尽力地培养他长大,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通过他来联姻,可现在他不仅没有帮到家族半分,反而还让家族蒙羞。
他从小到大享受着家族最好的资源,却没能回报家族,心里怎能不愧疚?
再加上生他养他的父母,他不能在他们身边尽孝,还让他们如此失望,心里又怎能安宁?
经过一夜的思考,黎书禾最终还是决定同他一起回一趟沈府。
第二天清晨,两人早早起床,坐上马车前往隔壁县的沈家。
一路上颠簸不停,终于抵达沈家门前。
守门的下人看到出嫁的沉知意,顿时瞪大了眼睛,仿佛见了鬼一般。
随后,他立刻转身跑进去禀报。
没过多久,就有仆人迎着她们进府,随后在正厅里等待着。
沈母也没有让她们久等,很快就来到了正厅。
当沉知意看到沈母时,她的眼眶不禁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看到沉知意这样,沈母心里一阵酸楚。
其实,当初沈母也是为了堵住族人们的嘴,才不得不说出那些绝情的话来。
如果她坚持不让沉知意嫁人,她还是有办法做到的。
最终,沉知意能够顺利地嫁出去,虽然没有给他应有的风光,但也算是如了他的愿。
“母亲,都是孩儿不孝…”沉知意忍不住哭泣起来。
沈母轻轻地拍了拍沈知意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思念和心疼。
“意儿,你还好吗?”沉知意重重地点了点头,哽咽着回答:“母亲,孩儿一切都好,妻主对孩儿也很好。”
沈母顺着沈知意的目光看去,只见黎书禾安静地站在一旁,没有丝毫打扰她们谈话的意思。
她只稍稍看了一眼,很快便收回眼神。
黎书禾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无奈。
她明白,沈母对她的态度冷淡是正常的,毕竟原主拐走了人家的儿子。
面对这样的待遇,她也只能默默承受。
“意儿,快去看看你爹爹,他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沈母温柔他说着。
沈知意听到这话,想起父亲的病情,心情沉重起来,但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情绪,点点头表示同意。
她本想带着黎书禾一起去看望父亲,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沈母的声音给打断了。
“她留在这里,陪我喝喝茶吧。”
沈知意脸色瞬间变了,担忧地看向黎书禾。
然而,黎书禾却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声回应:“好的,母亲。”
然后向沈知意投去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表示自己能够应付。
听到黎书禾称呼自己为母亲,沈母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悦,但又不便发作。
而沈知意知道黎书禾自有打算,但也担心母亲可能会说出一些不妥当的话语,内心充满忧虑。
待沈知意离开后,沈母脸色骤然一变,恢复到一贯严肃的神情。
两人一同来到旁边的厢房里,黎书禾乖巧地坐在那里,沈母则紧紧地盯着她,目光锐利得仿佛能将她看穿,背后甚至隐约闪烁着红色的火焰。
黎书禾察觉到沈母的注视,却只是默默地坐着,没有开口说话,尽管她感到有些不自在,但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她安静地喝着手中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