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出去采风怎么样,现在走到哪里了?还好吗?”
林欣怡并没有马上倾诉心中的郁闷,而是先关心二姐写生走到哪里了。
“已经到云南了!挺好的!”
林嘉怡笑道:“三妹学会关心人了?你不会是专门关心一下我的吧?有什么事就真说吧!”
三妹的性子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什么时候说正事前先问候一下了?
林欣怡脸红了红,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先问候了二姐。
她想起了以前林歌在家时,每次给自己打电话总是满怀关切地先问自己在哪里。
难道是受了林歌的影响?
“是这样的......”
林欣怡将林歌这几天被网上谣言陷害的事以及家里爸妈的反应一五一十地讲给了二姐听。
讲到动情处,声音还有些哽咽。
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声音。
“二姐,你说他们怎么这样啊?一点都不替林歌担心,没有想过去替林歌处理麻烦,还嫌他丢脸。林歌真的是他们的亲儿子吗?他们当初在孤儿院找到把他带回来,难道不是想要弥补这么多年欠缺林歌的爱吗?啊......!”
林欣怡实在说不下去了,她怕再说下去自己要哭出来。
事实上此时的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林喜怡握着话筒,耐心地听着三妹的诉说。
这个三妹,性子最火爆,但其实也最直爽。
也因此对林歌的态度上,她才转变得这么快。
林嘉怡感觉,现在三妹已经完全是设身处地站在林歌的角度去看待所发生的事,与他共情。
不然,她不会觉得那么难过,也不会觉得家人的态度那么难以让她接受。
就拿林嘉怡自己来说,对林歌也不是那么理解。
甚至当家里几次三番去请他回来而被拒绝时,林嘉怡甚至有些小小的埋怨。
他就不能对家人多些体谅吗?
当她心绪受影响,完全没有灵感时,林歌竟然也不回来帮自己找灵感。
特别是三妹的嗓子,因为嗓子的原因三妹已经推了好几次演出。
但是如果再这样下去,三妹的那点人气只怕就快被消耗完了。
要知道当今娱乐界新陈代谢可是很快的,新人辈出。
可没有谁傻傻地站在原地等你回来。
在这种时候,林嘉怡是真的兴起过埋怨林歌的念头。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呢?”
远在千里之外,林嘉怡也无法判断事情的真相。
“我直觉林歌不会这么做!如果他真的是贪图钱财之人,当初他就不会离开咱家了。”
林欣怡相信自己的直觉,“而且我看过那上面的图片,根本就是p的!这一定是有人想陷害林歌!”
“你说得也有道理!如果林歌真的是好财之人,他怎么可能轻易就与爸妈断绝关系呢!”
林嘉怡赞同道:“图片的事,只要找一个专业人士鉴定就可以判别出来,最重要的是不管结果如何,都会给林歌造成干扰。他马上要高考了,只怕这人的目的就是影响他高考吧!”
不愧是画画的,抽丝剥茧几下就把事情分析得十分透彻。
“啊,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无论怎样,林歌都避免不了这事的影响?”
林欣怡吃惊地问道,“那怎么办啊二姐,林歌只有两三个月就要高考了,这事如果处理不好,那他高考就没希望了!”
林嘉怡反问:“那你想怎么办?”
“我肯定是想帮他呀!对,这次我一定要帮他解决这个麻烦,让他能够专心学习,不受影响!”
林欣怡毫不犹豫地说道:“本来爸妈对他意见就大,如果高考再考不好,我担心爸妈更不会让他回林家了!”
“好吧,如果你真想帮林歌,那就去做你想做的吧!只是林歌他会领你的情吗?”
林嘉怡提出疑惑:“我听说上次爸爸带着你们在大街上堵住林歌,让他差点走不了。还有大姐跟我说你们前几天才去学校找了林歌,给他送东西都没有收。我觉得他现在心里肯定还记恨着大家......”
“不管他接不接受我都要去帮他,至少要让他感受到亲人对他的关怀,不会那么寒心!”
林欣怡越说越坚定。
“行吧,你去试一下也好,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就给我打电话!”
得到二姐的支持,林欣怡心里好受了些。
她立即动身,开车向一中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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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歌带着胡小曼和刘天成挤了一个小时的地铁,终于来到海市东南方的一个城中村。
这里已经很靠近郊区了,偏僻得很。
放眼望去,那些低矮破旧的房屋墙壁上赫然用白色石灰书写着醒目的\"拆\"字,并被圈在一个个圆圈之中。
“这里,不会还住了人吧?”
胡小曼紧蹙双眉,满脸狐疑地问道,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地方还能住人。
刘天成没作声,只是默默四处打量。
心里好奇林歌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用意。
“谁说不能呢?”
林歌淡笑道。
三人停在一间平房前,只见那房门虚掩着,看样子里面的确有人居住。
“不是...林学长,你带我们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住这里的人在网上传的那些陷害你的信息?”
胡小曼不解地问道。
“那倒不是!”
林歌摇摇头,“我现在并不知道是谁陷害我,但住这里的人可以调查出来。”
胡小曼还要问,却被刘天成制止了。
“别问那么多,跟着林歌进去不就知道了。”
林歌轻轻敲了敲门,好半天才有人出来。
里面的人一拉开门,疑惑地望着几人:“你们找谁啊?”
这里是快要拆迁的城中村,而且偏远得很,即使这里房租很便宜,但来住的人也寥寥无几。
平时根本就没有人到这里来找人。
“请问你是陈平之吗?”
林歌确定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陈平之,前世有名的黑客,被林清扬所利用,帮着他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
那些商业机密,都是陈平之帮他搞到的。
只不过现在还有些早,在前世林清扬遇到他还得过两年。
不过林歌知道,陈平之现在黑客技术就相当不错了。
林歌原计划是等到高考过后再来找陈平之,但现在既然被人陷害,那只有提前来找他。
只是自己现在一没钱二没权,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打动陈平之为自己所用。
“我……是陈平之,不知道你们是……?”
看着面前这人发亮的眼神,陈平之略略有些不安。
这人什么意思?
他自问自己平时没得罪过什么人,也没有什么能值得让人惦记的东西。
这人怎么看自己像是一头饿狼看一块肥肉的样子?
是的,陈平之此时还不是前世那个叱咤风云的黑桃A,不过海城理工大一个大二的贫穷学生。
家里只有病重的老母亲和他相依为命。
为了节约钱,才在这偏僻破旧的城中村租的房子。
看到贸然有人找上门来,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哦,我们地专门来找你的,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林歌掩饰住心里的激动。
人找到了,接下来就看怎么说服对方为自己做事了。
“这个...好吧,请进!”
家里乱得很,陈平之本来不想让陌生人进屋,但好歹是大学生,基本的礼貌让他不好意思拒绝别人。
林歌带头向屋里走去。
这是一个简陋的两居室,屋子里设施简陋,一张木桌子上一台小小的黑白电视机,还有几条木条凳子。
除此之外,几乎没看到什么现代化的家具。
一个卧室虚掩着门,里面传来两声虚弱的咳嗽声。
接着传来陈母的问话声:
“平儿,是谁来了啊?”
陈平之三步并作两步,进到卧室,小声说道:“妈,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待我问看看。”
陈母:“......”
真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就敢往家里领。
这边林歌自来熟地拖过一条凳子坐下,并招呼其他两人坐。
刘天成和胡小曼看着凳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跟着坐下来。
听着卧室里面的对话,林歌想起来了,前世就是在陈平之刚刚大学毕业时,为了医治病得快死的母亲,到林氏企业来求职,显露出过人的网络才华,被林清扬当作特别人才重用。
他拿了一大笔钱给陈平之医治母亲,虽然最终还是没挽救过来,但好歹延长了几个月的生命,陈平之从此将林清扬视为恩人。
看来,如果想要让陈平之真心实意为自己做事,得从他母亲这里下手。
而且他母亲现在应该还没有两年后病得那么重,现在赶紧送到医院去医治,说不定还能活很多年。
可是关键是自己没有钱。
林歌瞟了一眼坐一旁很不自在的一个富家千金和富家少爷,心里暗自琢磨是不是向他们借点钱给陈平之母亲治病。
卧室门打开,陈平之扶着母亲出来了。
林歌站起来,胡小曼两人也跟着站起来。
人家长辈出来见客,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此时的陈母身体虽然还没有到那种病得要死的程度,但的确很虚弱,走路都要人扶着。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能撑过两年的。
林歌看过去,只见陈母面部浮肿,嘴唇发紫,走两步路就直喘气。
陈平之扶着他母亲就近坐在一把竹椅子上,然后对林歌他们说:“这是我妈!她听说家里来客人了,非得要起来见见各位!”
“你母亲看上去身体不大好啊!病了多久了?”
林歌走过去,打量了一会陈母,顺手握住她的手把了一下脉,觉得可以试试针灸。
“嗯,我妈她最近两年才这样子的,到医院去检查也没查出什么原因,吃了很多药也不见效。”
陈平之是个孝子,老家本在农村,因为放心不下母亲,考上大学后索性把母亲接到海市一边上学一边照顾她。
“你...你要干什么?”
陈平之本来就对林歌握母亲手的举止不解,又见到林歌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根长长的针,直接吓了一跳。
“我会一点点医术,你妈这种情况可以试着针灸一下!”
林歌解释道。
“这...!”
陈平之看着林歌那比自己还稚气的脸庞,一时间不知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
不会吧,你看起来比我还小,而且我都不认识你,你跟我说要给我妈做针灸治病?
林歌知道让陈平之一下子信任自己有些难,他索性转头问陈母:“阿姨是不是经常觉得不饿,腹部还发胀?”
陈母点头:“是的!”
林歌伸手在陈线腹部按了按,果然硬硬的,感觉跟按篮球一样。
他想了想:“阿姨,我给你扎两针试试,你不要害怕!”
陈母见面前这个年轻人只是一看到自己就可以说准自己的症状,心里也有了两分相信,便同意了。
林歌让陈平之把他母亲重新扶回卧室躺着,然后就开始扎针,一共扎了十三针。
“阿姨你躺着,二十分钟后取针!”
说完林歌走了出去。
陈平之小声跟母亲说了些什么后也跟着出来了。
“你们到底是谁,来找我有什么目的?”
陈平之问道。
“我叫林歌,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胡小曼和刘天成。”
林歌也觉得是时候亮明身份了,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帮忙?我能帮你什么忙?”
陈平之警惕地看着林歌。
“绝对不是让你去做杀人放火这样的事!”
林歌笑道:“我只是想请你帮我查一个事......”
“违法乱纪的事我不会做的!”
陈平之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怎么会?”
此时时间未到,陈母的身体还没见到明显的效果,林歌对陈平之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放心,违法乱纪的事我也不会做的。”
林歌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把最初造谣那个人找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