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得到了证实。
慕卿卿的心乱的无法平静,她根本就不想见墨枭,她什么人都不想见。
她彻夜不能眠,躺在床上只觉得整个人都眩晕的厉害。
她无法形容此时的感受,就像是一个灵魂出窍的人一样,身体和意识分离。
这样连续几天后,慕卿卿出现了生理反应。
她会干呕,会弯着腰在床上止不住的颤抖。
她一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摄取营养,转头却又忍不住吐了起来。
后来她实在忍受不了,去找蓝。
然后她就看见了墨枭。
墨枭穿着自己给他亲手缝制改过的兽皮衣服靠在几十厘米类似床榻一样的地方,和蓝说着话。
慕卿卿当时就愣住了,她怔怔的望着墨枭发呆,然后慢慢的走了过去。
“墨枭。”
墨凛微微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冷漠的令人心悸。
慕卿卿听见自己喉咙滚动的声音。
“蓝说的都是真的吗?”
已然到了需要对峙的时候,结果是什么样似乎都不太重要了。
墨枭喉咙发出轻微的一声嗤笑,宛如他无数次看着自己那愚蠢至极的小崽子一样。
一样的轻蔑和不屑。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一个小崽子突然掀开帘子跑进来,一下子钻进墨枭的怀里。
“叔叔,叔叔,陪我去玩。”
墨枭懒散的捏着小崽子的脸颊,和他捏钰儿脸颊时的神情一样:“你想去哪里玩?”
小崽子眼睛一亮:“我想去外面!”
“那可不行,你去外面就会死。”
小崽子不依不饶,却不见墨枭脸上有任何不耐的神情。
慕卿卿的大脑仿佛宕机一样。
什么墨蛇一血缘淡薄,冷酷无情,呵呵,都特么放屁!
慕卿卿红了眼,原来墨枭对别人的小崽子可以这么和颜悦色,却唯独对自己的小崽子那般不耐烦。
他哪是冷血,只是从一开始对慕卿卿就抱有目的而已。
心里仅存的最后一丝疑虑彻底被眼前的一幕看破防。
蓝问她过来有什么事。
慕卿卿却白着脸一言不发的离开。
她离开后,墨枭渐渐隐现出真面容,墨冶看向蓝,双手枕在脑后,慵懒恣意道。
“我说亲爱的姐姐,这样真的有用吗?”
蓝的声音也变得没有那么苍老。
她冷哼一声,信心十足,“当然,你对小崽子的态度已经让她感到死心绝望了,不过还差最后一把火,等她肚子里的小崽子开始闹腾,就可以进行祭祀仪式了,我会告诉她,她肚子里的小崽子是残忍的墨蛇,会吞噬她的身体。”
“到时候,她一定会同意献祭。”
墨冶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想起墨枭现在的处境,他微微嘶哑道。
“如果当初是我出去,我做了和墨枭一样的事,你会这样对我吗?”
蓝缓缓抬眼看着他,浑浊的眼睛里是令人读不懂的深意。
“当然,我是祭司,我是兽神选中的祭司,我能和兽神对话,我能提要求,这个大陆上没有祭司能做到我这样!”
“所以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我不能被困住!没有人能阻碍我。”
墨冶无奈的瘪瘪嘴,“我还以为我和墨枭不一样呢。”
蓝从癫狂中回了神,睨了他一眼。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们可都是我的好弟弟。”
‘好’这个字在蓝的嘴里充满了无限的讽刺。
也许是一切计划都按照了蓝所想的进行,所以在墨冶离开后,蓝又去了那间隐藏的暗室。
墨枭这次没有昏睡,而是赤红的眼睛看向蓝。
“你又做了什么?”
他的语气冷冽而沉稳,丝毫不像一个阶下囚。
蓝眼也不眨的望着墨枭,平静而充满兴奋的说出了今天发生的事。
她说慕卿卿终于来找她了,说慕卿卿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她说慕卿卿已经信了她的话,怀疑起墨枭。
墨枭不清楚事件的过程,但以蓝的手段,不可小觑。
墨枭气的止不住的发抖,伤口裂了又愈合,愈合了又开始裂,反反复复,鲜红色,深褐色的血迹盖了又盖。
他的脸上附着一层骇人的冰霜,若眼神能杀死人,蓝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嘶吼后面,已经没有声音,只剩下沙哑。
“冰晶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不是献祭就能够解决的!”
蓝冷冷的迷了眼,“那个雌性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你怎么变得如此模样?”
伤口剧烈的疼痛让墨枭的神情开始变的恍惚起来。
他的确有事情瞒着慕卿卿,比如一开始的接近。
他压根就不是被族人们送出北方的,而是自己不甘愿被困在冰晶之中,哪怕死,他也要逃离这个地方,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成功了。
后来许多墨蛇纷纷效仿,毫无例外,他们全部都死在了冰晶之下。
从此,他就被蓝强行安排了一个兽主的身份,不断的给族人洗脑,墨枭出去是为了找方法解救大家,族人们深信不疑。
然而这一切墨枭全都不知道。
他出来后,便开始流浪,他在南方在东方,在大陆的各个地方都看见过墨蛇,后来他才知道,并非墨蛇一族是被兽神诅咒的一族,而是他的种族作孽过多,妄想霸占整个大陆,所以他们所处的地方才会被冰晶所掩盖。
知道这些后,墨枭回来了一趟,和蓝说了此事,蓝却告诉他,兽人大陆出现了异世亡魂,惹怒了兽神,只要把亡魂带回来献祭,便可解救他们。
墨枭当时是同意的。
因为蓝是他姐姐,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
在不断寻找的过程中,墨枭得知有个部落的雌性生下了他的小崽子。
他产生了好奇,于是便去看了看。
雌性很美,可是心却丑陋,整日扭着腰打扮妖媚勾搭兽人,还虐待自己的小崽子,屁大一点的小崽子们被打的在地上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