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克小心翼翼地跟在阿诺德那高大身影之后,此刻,他的内心早已不再像最初那般激动,取而代之的却是满满的忐忑不安。
在百克的脑海深处,关于自己与阿诺德所属组织之间的交集,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不过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普普通通之人罢了,毫无任何特别之处可言,更别提拥有什么过人的特长或技能了。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对方对自己产生了兴趣呢?这个问题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就这样,怀揣着满心疑惑与不安,他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一处墓地,这座墓地坐落在距离教堂不远的一处山丘,四周静谧得让人有些害怕,尤其到了夜晚时分,阵阵阴风吹过,带起一阵寒意。
百克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身体微微一抖。恐惧瞬间占据了他的心房,他下意识地加快步伐,紧紧跟在了阿诺德身后。
毕竟,眼前这位身材魁梧的男子,虽然给他带来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但与此同时也带来了莫名的安全感。
阿诺德缓缓地走到那个墓碑前,他静静地凝视着墓碑,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回忆与怀念之情。
许久之后,阿诺德才轻轻地开口说道:“百克先生……”
声音在寂静的墓园里显得格外清晰而沉重。
听到阿诺德叫自己的名字,百克猛地回过神来抬起头回应道:“阿诺德先生。”
“可以把你的手枪给我吗?”
百克眉头一皱,正准备拒绝,但接下来发生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
只见阿诺德身形一闪,腰间的手枪便到了对方手上。
这把百克吓得连连后退。
“百克先生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
阿诺德挥了挥手枪笑了起来。
“你想干嘛?”此时无论对方说什么,百克都不会相信,他脸上的肥肉一颤,恐惧的神情浮现。
对方的动作快到他根本反应不过来,现在他感觉自己就像跟一头猛虎待在一起,丝毫没有安全可言,比这该死的阴森墓地都要可怕。
如果不是那把手枪如今正握在对方的手里,他现在就毫不犹豫地转身拔腿狂奔。
然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幕,却令百克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在了原地,他瞪大双眼,嘴巴也不受控制地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因为就在他的面前,那个男人竟然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方式将手枪对折了起来。
只见男人的动作轻描淡写,就好像他手中拿着的不是一把由钢铁制造的武器,而是一根的玉米棒似的,随着他手微微用力一折,手枪瞬间就被对折到了一块,中间甚至发生了断裂。
此时,当阿诺德将这已经完全扭曲变形、面目全非的手枪递回到百克手中时,百克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满脸惊恐地紧盯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嘴唇哆哆嗦嗦着,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这……这,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它已经发生了,就在你的眼前。”阿诺德语气中充满真诚地道:“这种力量,你也有可能获得,你想要吗?”
百克从震惊中反应,瞬间沉默,他想要吗?当然想要!
但是这些年的经历都告诉他,除非去当流浪汉,否则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要付出什么?”百克低下头,眼神里在不安中带着一丝火热,他紧紧握住了那变形的手枪。
“你的好朋友威尔逊,现在在空军服役。”
百克眼神闪烁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了阿诺德,此时此刻的他从未如此冷静,他觉得自己改变人生的转折点就在面前。
“你们的目标是威尔逊?你们想做什么?我不会出卖自己十几年的朋友。”
“哈哈哈,放心吧百克先生,我们不需要你出卖朋友,我们也不打算对你的朋友动手,我们只是想和对方谈一谈。
威尔逊先生在一个秘密部队里工作,想要和他取得联系,你被情报部门察觉的可能性比我们要低很多。
而报酬就是这个。”
阿诺德神情十分真诚地把任务内容告知了百克,最后指了指百克手上的手枪。
“一种可以让你强大起来的力量,一种可以让你在末世里活下去的力量。”
胖胖的百克想要拒绝,他怕这会给自己的好朋友造成影响,但看到这变形的手枪,他就不自觉幻想起如果自己也有这种力量会有多好。
他脸色不断变换,最后咬了咬牙道:“你得答应我,这对威尔逊是无害的!”
“我答应你。”阿诺德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答应了。”
当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百克的情绪很复杂。
有不安,有对朋友的愧疚,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向往。
……
半个小时后,两人分开,阿诺德独自回到了教堂。
此刻的教堂内一片静谧,原本座无虚席的长椅上空空荡荡,整个空间都被一种凝重而压抑的氛围所笼罩着。
在那台上,一个身形佝偻、背部明显弯曲的老人孤独地站立着,他微微低垂着头,让人难以看清其面容,但从那满头银丝以及满脸的皱纹可以推断出他已经历了岁月的沧桑。
在他身后,巨大的木质十字架高高矗立,它是信徒心中坚不可摧的屏障。
柔和的灯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落在老人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迷离的光影,远远望去,竟真如一位向世人传递着神圣教义的神父。
然而,阿诺德心里清楚,眼前这个老者出生于一个世代信奉神灵的教会家庭,从小就接受着严格的宗教教育,但他最终却选择踏上了一条与信仰背道而驰的叛神之路,成为了一名为全人类而战的斗士。
“如何?”老人略微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响起。
“对方同意了。”
“那就好。”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联系那个威尔逊吗?为此付出一支对月药剂?那可是很难得的东西。”
“威尔逊在预言里是美洲大地革命的新一代领导者。”
“预言?”阿诺德皱了皱眉,又是预言,末日预言还没完,又来个这样的预言。
“据我所知,预言只有华国那位先知才有,我们怎么会知道预言?”
“哈哈,那当然是大洋对岸传过来的。”老人此时笑了起来。
“阿诺德。”
“嗯?”阿诺德疑惑地看向老人。
老人此时张开了双臂,和阿诺德对视,然后笑道:“我们的同志遍布全球,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