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短短一段时间的筹谋下,竟然成功了,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嫁进庄家第一天,除了婆婆张岚对自己没好脸,公公和支书还算是比较看重她的。
问题出现在新婚夜。
庄靖…他似乎不太行了。
当时越念娣并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只以为是白天结婚累着了。
可是后来…每次她有想法的时候,庄靖都没个好脸色的拒绝她,明明这是他以前最喜欢的啊。
她想着好好哄着…一定要保证顺利怀上,没想到庄靖竟然飞快的将他推倒。
一时间,庄靖喜欢上别的狐狸精这种思想占据着她大脑。
她大吼大叫引来了公婆,张岚不分青红皂白指责:“你个贱蹄子都让你嫁进来了还想怎么样?”
越念娣嘶吼道:“他喜欢别的狐狸精,都不让我碰,这要是让人发现要被批斗的!”
此话一出,庄靖率先不耐烦道:“根本不是这回事,还不是怪你,非要拉着我在那里乱来。”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公公庄严好似看出来什么,打了个圆场安抚越念娣两句,将儿子叫到自己屋里。
夫妻俩得知儿子那处受了伤,可能心理上还有一些被惊吓出来的毛病,面如土灰。
之后几天越念娣进入到水深火热的日子当中。
早上起床打扫院子,喂鸡喂猪,打猪草,洗衣服做早饭,冬天还要烧好洗脸水,等吃过饭匆匆忙忙收拾碗筷去上工。
中午提前回来煮饭,下午继续上工,晚上煮饭,收一大家子人的衣服和晾晒的干菜等等。
还要负责喂鸡喂猪打扫猪舍鸡舍,原本庄家有养猪,只是上头婆婆死后,张岚觉得太脏太臭,她自己不想打理就没养。
这不儿媳妇嫁进来,婚后没两天她特意去找支书要来一只猪,养一天五个工分,直到年底杀年猪。
累得越念娣每天只能倒头就睡,根本没有别的想法。
因为她干活身上味儿重,庄靖嫌弃得不得了,还让她打地铺睡。
累死累活一天,越念娣争辩的力气都没了,只想闭眼睡觉,麻利的铺好铺盖。
多说一句话,她就要少睡一会儿,庄靖可以睡到饭好才醒,她可不行。
不到四点就得起,将院子里活儿忙完,还有残羹剩汤等着她来收拾,就是想做快点,挤出一些时间都没机会。
张岚每天把她指挥的团团转,公公庄严一开始还挺和蔼,后来直接找个借口不管事。
至于庄靖别提了,自己被婆婆罚不许吃饭,晚上肚子饿的咕咕叫,他竟然嫌她肚子吵闹。
有时候干活干着干着就莫名流泪,越念娣觉得自己好像和以前那谁一样。
当时自己还看不起她,没想到自己现在也过上这种生活。
她想跑回越家看看,没等走一半路,就被支书带着村民抓回来。
等待她的只有一顿毒打和顿顿毒打,从那以后再也不敢跑了。
后来从张岚冷嘲热讽声中听到越家房子烧没了,二丫带着平乐跑了,越家人被赶到破房子里住,每天饭都没得吃。
越念娣就再也没有想跑的冲动,至少庄家还有窝窝头吃,等自己肚子有动静,日子总会好起来。
生下长孙,那她就在庄家站稳了脚跟!
怀揣着这个梦想,她咬牙熬着每天所受到的苦和冷嘲热讽。
外头张岚想进来看看碗洗了没,一抬头就看到越念娣泪流满面,好似谁欺负了她一样。
没好气道:“老娘还没死呢哭什么哭?再哭滚回越家去,别在我家碍眼!
一天天的哭哭哭,福气都被你哭没掉!
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有你这么个冤孽!”
要不是看在干活还算勉强的份上,儿子的身体没好,张岚早就想把人赶走。
一天天的干活要人催,还隔三差五就闹,每天拉着个哭丧脸看的人心烦。
可是自己儿子身体出问题都是拜她所赐,张岚要折磨她,直到儿子身体好为止,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恨!
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吓得越念娣身体一晃,这些天都没吃饱过,衣服挂在身上直哐啷。
眼睛微红,那股子怯懦胆小的模样儿看着就可怜,仿佛张岚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眼前人和曾经那人仿佛重叠,气得张岚一股子火冲上大脑。
揪住越念娣的头发,邦邦两巴掌,“你个小蹄子卖惨给谁看呢啊?
不是千方百计要嫁进我们庄家嘛?
怎么,现在又摆着这副恶心人的模样儿给谁看?
这里可没有别的男人会心疼你,少给老娘装模作样!”
手都打疼了,张岚借着在腿上擦手的动作,揉揉手掌。
这小蹄子跟当初那女人一样,狐媚子。
要不是自己有手段,嫁进来的恐怕还真是那贱蹄子。
父子两个没一个好东西,喜欢的都是些什么货色。
就知道哭哭哭!
外头呜咽的哭声令里头准备小睡的庄父很不满。
沉着脸道:“怎么回事?”,视线打量哭成泪人的儿媳妇,疑惑的看向张岚。
看她做什么?
张岚冷脸道:“进去睡吧。”
又转头朝呜咽个不停仿佛要将所有委屈哭出来的越念娣道:“还不赶紧把桌子收拾了?下午还上不上工啦?”
被媳妇儿严厉冰冷的眼神盯着,庄严目光短暂的在越念娣通红而对称的脸上停留片刻,叹息一声进屋了。
张岚凑到她耳边,“贱蹄子,你挺能耐啊,当着老娘的面儿都敢做这事儿。
我告诉你,庄家是我张岚的地盘,你最好给我缩着,否则不介意送你去和你爹团聚!”
她就说越建兵那样乱来的人,生的女儿肯定也不是个好的。
初见越念娣,张岚就想起来那个假模假样的女人,没想到防住老子没防住小子。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张家村捡来的野孩子,从小也是一起长大,张家一家子老实本分,而张翡怎么就那么会装。
长得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惯会讨男人欢心,恶心。
里头传来庄严的呼喊声,“来帮我按一下脑袋。”
张岚狠狠地瞪一眼默默收拾桌子的越念娣,朝里头轻声回一句,“来了!”
扬了扬巴掌警告一番越念娣,这才扭着腰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