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让林婉清安心养胎,德妃趁着林婉清午休时,将王府里所有的下人分批叫到翠竹轩警告。
“你们谁若是在王妃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就别怪本宫把你们发卖了,知道没有?”德妃住在靖王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么凶,被警告的下人纷纷吓得应是。
王府里所有的下人都警告了一遍,最后便是春桃和春梅。
德妃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两个丫鬟,语气柔和地说道:“春桃、春梅,我知道你们两个一直对王妃忠心耿耿,但这次情况特殊,我希望你们也能保守秘密。”
春桃和春梅对视一眼,齐声回答道:“德妃娘娘放心,我们一定会守口如瓶。”
德妃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好,那我便将真相告知于你们。前晚北疆八百里加急送来急信。说是离儿生死不明,在没有好消息传回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内,不能让王妃知道这件事,以免影响她的心情,动了胎气。所以,你们要时刻注意府里的其他下人,确保他们不会透露半句。明白了吗?”
春桃和春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坚定地表示会严格保密,并时刻留意其他下人的动向。德妃见她们如此懂事,欣慰地笑了笑。
她身边的人她自是信得过,但她若是突然将她身边的人派去伺候林婉清,肯定会引起林婉清的怀疑。
所以她思来想去,想要不让君陌离生死不明的消息传到林婉清耳中,除了自己这里要严防死守外,林婉清身边的人也要严防死守,这样才能降低坏消息传到林婉清耳中的机率。
虽然她坚信离儿没事,但在没有离儿安全的消息传回来之前,她肯定是要保护好她唯一的孙子和儿媳妇。
王府里的人她都封了口,剩下的就是尽量想办法不让林婉清出门,好在,现在林婉清还在害喜中,也没什么精力想要出去。
对了,还有国公府和林宅,她也要派人去通个气,免得到时这两边的亲家来看望清儿时,就漏嘴就不好了。
“何嬷嬷,你赶紧到国公府和林宅知会一声,让他们千万不要在王妃面前说漏嘴。”德妃吩咐道。
“是,娘娘,老奴这就去。”何嬷嬷恭敬地应完,便急急出门办事去了。
也许是上天垂怜,在德妃和国公府等人的严防死守下,林婉清经过辛苦的九个多月,又经过将近五个时辰的阵痛,在与君陌离成亲的第二年六月底产下一子。
看着和儿子长得有七分相似的白胖孙子,德妃开心地直流眼泪,出宫陪着德妃一起等林婉清生产的皇帝看到了,安慰道:“别哭了,一会儿让清儿看到了,还以为你这个做婆母的不喜欢她生的儿子呢。”
“净胡说,我这是太高兴了,你看他这小嘴,这小鼻子,就跟离儿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一样。”德妃胡乱擦了把眼泪,看着襁褓里的孙子哽咽在说道。
其实她心里更希望,此刻站在自己身旁,和她一起迎接孙子到来的是君陌离,只有离儿也在,她们一家四口才是团圆的。
至于皇帝,被德妃自动忽略了,反正皇帝从来就没属于过她们母子,对她们母子来说,皇帝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是和离儿长得很像。”看着和君陌离长得相似的孙子,皇帝由衷地说道。
自打离儿生死不明后,德妃除了进宫跟他确认过消息的真实性后,就没有回过宫,也没有给他捎去只字片语,他知道,德妃这是在怨他。
今天还是上次见面后,他们第一次见面,皇帝自然不想和德妃闹得不愉快,只能顺着她的意。
通过孙子解决了思子之情后,德妃才抱着孙子进了芙蓉院的主卧看望已经收拾干净的林婉清。
虽然房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但相比之前已经好很多了。
德妃抱着孙子坐在床头凳上,慈爱地笑看着林婉清说道:“辛苦你了,清儿,孩子简直就和离儿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真的吗?让我也看看。”听到德妃的话,林婉清开心不已。
虽然孩子是她生的,但孩子生出来时,产婆只告诉她是个儿子,就抱走了,她直到现在都还没见过儿子。
“当然,母妃骗你作甚。”德妃笑得慈爱,边说边将孩子轻轻放到林婉清面前:“不信你自己看。”
林婉清单手撑起肩膀,终于看到了襁褓中的儿子,正如德妃所说的那样,那小嘴和小鼻子简直就是和君陌离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不愧是你和离儿生的儿子,模样很俊。”德妃笑着说道,不是她自夸,虽然她见过的出生婴儿不多,但她的孙子还是第一个长得这样白嫩的,都说刚出生的婴儿皮肤又红又皱,可她孙子的皮肤不但不皱,还很白。
嗯,还有一头浓密的黑发,长大后,肯定跟他爹一样,是个大帅哥。
德妃已经开始期待她孙子长大后的模样了。
看过儿子,林婉清抵不住困意来袭,倒头就睡。
看着林婉清苍白的面容,德妃轻声道:“好好睡吧,孩子。”
说完,便抱着孙子起身,出了卧房。
“清儿看过了,快给朕抱抱。”看到德妃抱着孩子出来,皇帝赶紧边说边伸出双手。
虽然有些不喜皇帝,但他毕竟也是她孙子的爷爷,德妃只得点头:“嗯,你小心点,别摔着了。”
“知道了,朕又不是第一次抱。”皇帝边说,边小心地接过小家伙。
虽然这不是他的第一个皇孙,但却是他第一个抱的皇孙。
看着怀中的皇孙,皇帝无声叹息,虽然这些日子他总是忙于政事,但每当夜深人静时,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君陌离。
现在君陌离的孩子出生了,但君陌离不在身边,皇帝不禁感到遗憾。
德妃并不知道皇帝心中所想,看了眼越来越暗的天色说道:“咱们先回屋吧。”
“好。”皇帝点头应道,夫妻俩逗着孙子再次进了芙蓉院的卧房,但只在外间的小榻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