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程老爷看到苏青玉出示的契约,以及顾家的让渡书,整个人都傻了。
他完全不信,扑上去就要去抢,苏青玉侧身避开,笑的很是欠揍,“程老爷你撕了也没有用,谢大人看过,官府有登记,你撕了也得认账!”
“干什么?退下!”程老爷还要上前,官差就举着杀威棒上前,将程老爷叉了下去,“公堂之上,不许胡闹!”
程老爷自是不甘,奋力挣扎,恨不能撕了苏青玉,“你,你与顾家合谋,算计我!”
“不是你们程家找上顾家,为了让顾家购买你们程家的灯笼,主动在契约里加上顾家不满意,可百倍赔偿的条款吗?”苏青玉冷笑地嘲讽。
算计?
谁算计谁,程老爷心里没有数嘛。
“大人,程家没有如期交付宫灯,毁约在先,还请大人为我做主!”脸该打的都打了,苏青玉没有兴趣跟程老爷废话。
他不配。
“你们万家也毁约了,按契约要求,你也得赔偿于我!”程老爷眼见事情对自己不利,知道再跟苏青玉扯下去,也不会有任何好处,只能咬牙认栽。
这一次,算万家命大。
苏青玉却是笑了,“程老爷,你与万家的契约,欠你债的是万巡州,不是我苏青玉。”
程老爷想要,一债抵一债,当作无事发生?
做梦呢!
“律法规定,女子的嫁妆属女子的私产,夫家不得侵占,这是我的嫁妆。”苏青玉又将程、顾两家的契约,以及那张让渡书甩出来,“程老爷,你仔细看清楚上面的日期,免得回头不认账。”
不管是程家与顾家的契约,还是程家与万家的契约,定下的时间都是在她嫁入万家之前。
“大人,这笔赔偿是我的嫁妆,是我的私产。万家给程家的赔偿那是他们父子间的事,不该拿我的私产来做抵,我恳请大人为我主持公道。”苏青玉再次将契约与让渡书,呈到谢大人的面前。
谢大人接过,扫了一眼契约上的日期,唇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
他先前,还真没有发现日期上的文章,程家这算不算,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程老爷,你可有话要说?”谢大人硬生生将上扬的嘴角压下,居高临下地看着程老爷。
算程老爷倒霉,他初到杭州,正要立威,程老爷就撞上来了。
现在就看这姓程的,聪不聪明了。
聪明的话就做他手中的刀,助他撕开江南官商勾结的口子;不聪明的话,就别怪他杀鸡儆猴了。
“大人,我冤枉!我冤枉呀!”程老爷险些气得吐血,他机关算计,却是为苏青玉做了嫁妆。
程老爷满头大汗,急急地开口,“大人,你也看到了,此事是万家毁约在先,没有如期交付蜡烛,我才没有办法把宫灯交付给顾家。这不是我们程家有意毁约,这是万家毁约呀,我们程家冤枉呀。”
“大人,程老爷与万家少主是父子。这父子之间……”苏青玉适时留白,委屈地道:“谁知道他们父子为什么会订下,这么不合理的契约。此事明显就有猫腻,还请大人明察。”
夫妻的关系切不开,父子不也一样嘛。
没事还好,有事诛九族的话,万巡州不会因为姓万就逃过一劫,程老爷也不会因为不姓万,就不在万巡州的九族之内。
“大人,没有,我真的没有。”程老爷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只能喊冤。
他能说,他与万家那纸契约,是为了坑万家吗?
为了让万巡州无法翻身,他还特意挑上了当官的顾家。
他算好了一切,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把自己算计去。
程老爷无法解释,也拿不出证据,证明万家的契约与苏青玉有关系,急得脸都白了。
这个时候,谢大人完全可以判,程老爷须按契约,赔付苏青玉的损失。
可谢大人没有这么做,他一拍惊堂木,“此案尚有不明之处,择日再审,退堂!”
“是,是大人!”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程老爷不曾想,谢大人关键时刻放了他一马,当即大喜,连连朝谢大人作揖叩拜。
苏青玉愣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只脸色有些凝重。
谢大人没有理会,径直离去。
——
苏青玉从公堂出去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避到角落。等到程老爷与程管家离去,她走出来,去求见谢大人。
谢大人没晾着她,把她请了进去。
“世叔,顾家契约登记一事,我可以解释。”苏青玉一进来就急急地开口,小脸白白的,一看就吓得不轻。
“说!”谢大人虽查清了缘由,却不介意再听苏青玉解释一遍。
“世叔,事情是这样的……”苏青玉没有急着把自己撇干净,说什么自己不知情、是顾家私下办的一类的话。
苏青玉把她让工匠做桃花蜡烛,带到扬州去碰运气却不得其门而入,最后搭上顾轻轻,才险之又险的,在最后关头说服顾大人,与顾家达成合作的事,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隐瞒,只在算计顾轻轻这一点上含糊了过去。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
“这么说,你此次去扬州,也不知事情能不能成了?”谢大人听完后,对苏青玉最后的那点不满也放下了。
苏青玉确实来不及,提前告诉他,而不是故意隐瞒他。
且,几事不密则害成。事关官府暗箱操作一事,提前派人告知,就有泄密的风险。
苏青玉嘴严一些,他才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