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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金手坐在轮椅上,陈泊辰又是百岁老人了。

他们都不可能拦得住高燃。

万幸庄南絮跟陈力刚好从门口走进来,高燃正要往外冲,陈泊辰大吼一声:“拦住他!”

庄南絮跟陈力冲上前就合伙把高燃给死死抱住了!

“老板,你冷静一点!”

“高燃!高燃你别冲动!你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高燃奋力想要突破他俩的包围,毕竟他现在算是个练家子,而庄南絮跟陈力都是文夫子,可就在他打算动手之前,庄南絮一根银针扎入他后颈!

前一刻还奋起反抗的人,下一秒就软了下去。

庄南絮松了口气,跟陈力一起把他扶到了沙发上。

陈泊辰吓了一跳,赶紧叮嘱:“拿绳子,把他先绑起来!等绵绵回来了,再放了他!”

陈力有些为难:“老爷子,这样不好吧?老板担心老板娘也是人之常情,咱们可以晓之以理,劝他以大局为重。没必要绑起来……”

庄南絮赶紧追问了一句:“绵绵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泊辰:“南宫说,已经锁定带走绵绵的是两个黑人了,他还查到了其他的线索,天亮之前就会有结果!”

庄南絮这才放下心来:“那行,我可以让高燃一直睡到天亮!”

陈泊辰这才想起,庄南絮可是位厉害的医生。

他连连点头:“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庄南絮又给高燃扎了两针。

这是帮助他安养心神的,虽然他还没有吃晚饭,但是大男人难得饿一顿不算什么的,又饿不坏。

陈力拿了毯子过来,给高燃披上。

郑金手舍不得地望着高燃,脸色微沉,眉心皱着。

庄南絮望着郑金手:“郑师傅,该你了。”

郑金手没有推脱,也知道自己扎针会疼痛难忍,怕把高燃吵醒,主动转动轮椅往电梯的方向去。

陈力目送他们离开,便安静地守在高燃跟陈泊辰身边。

陈泊辰没回去,就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躺下休息。

以前陈力一直以为,陈泊辰最心疼的就是健健了。

现在他才发现,陈泊辰最心疼的还是高燃,不然百岁老人何苦家这么近都不回去,生怕孙子出事,非要在这里守着、看着才能安心?

正因为健健是高燃的孩子,陈泊辰才会有爱屋及乌的吧。

另一边。

曲意绵吃饱喝足,把房间里每一寸墙壁都敲了个遍。

发现没有可乘之机,她只能先老老实实地苟着。

虽说她功夫很好,但她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不敢贸然跟那两个专门送饭的黑人动手。

他们的体格,一看就是专业拳击手级别的。

普通人想要练成他们那样,估计还得吞好几瓶激素类的药物,否则肌肉都长不到如此发达的程度。

这里没有时间,没有消遣。

曲意绵只能根据对方送餐的品种跟间隙判断外面的时间。

比如之前送的牛排意面,过了很长很长时间以后,又送了鸡蛋火腿三明治、牛奶,这分明就是从黑夜到白天。

她用指甲在墙壁上刻下划痕,用自己的方式标记时间。

早餐送完刚过差不多四十分钟,就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给她测量血压、血氧、心率什么的。

测完之后,又给了她只透明的小杯子,还给她采了血。

其中一个医生明显是华国人:“明天早上留最早的一次尿!”

曲意绵问:“我分不清楚白天晚上,我怎么留早上的尿?”

医生闻言,这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纯石英的护士表,递给她:“用这个吧,记住今晚早点睡,明天一早醒来就留尿。”

曲意绵:“我为什么要留尿?”

医生:“尿可以显示你的很多健康数据,比如肾脏功能等。记忆移植所用到的药物,对肾脏的健康要求很高,如果你肾脏不足够优秀,可能撑不了几针,还得再养养才行。”

曲意绵:“……”

卧槽!

医生们离开。

曲意绵望着手心里的护士表,陷入沉思——

她只有一晚上的时间,怎么才能让自己的尿检结果不太正常?

她怀疑这个医生是故意给她泄露消息的。

不然为什么好端端要给她讲这些?

她看着手里的护士表,忽而福临心至,起身就去了洗手间。

关了门,她查找了一圈确定应该没有摄像头,这才低头去研究护士表。

她很努力才将表的背面抠开。

看着里面果然有两颗小药丸,淡黄色,她若有所思。

……

一辆低调的轿车行驶在通往瑞士某实验基地的小道上。

副驾的侍者看向后车座上的南宫光赫:“陛下,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就是时间有点赶,人力与武器的支援一下子还不能到位。要是能撑到中午就好了。如果曲董不能发现其中奥秘……”

“她会发现的。”

南宫光赫算着华国与这里的时差,目光笃定:“我女儿最聪明了!她一定会发现!”

……

因为心里忐忑,曲意绵睡的总是不踏实。

看着护士表显示已经清晨五点半,她赶紧拿着尿杯进了洗手间。

接了尿以后,她毫不犹豫将那两颗小黄丸丢了进去。

小黄丸遇水则化开。

一点沉淀的痕迹都没有。

大概六点半,两名白大褂进来再次给她体检,不仅又抽了她的血,还取走了她的尿杯。

曲意绵想观察其中那位华国医生,看他会不会给自己什么提示。

结果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她。

这让曲意绵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难道是她猜错了?那……那两颗小药丸又是什么意思?

曲意绵熬到早餐,早餐依旧是三明治加牛奶。

她又熬到了午餐,两名白大褂进来了,其中一个拿着输液的药水,对着曲意绵道:“你有肾炎,暂时不能做记忆移植的手术,只能先给你消除炎症。这些都是对你身体好的,你不要抗拒。”

曲意绵狐疑地看着那些没有任何标签的药水。

她不要在身体里加莫名其妙的东西。

可是,华人医生的话明显是在暗示她,那两颗药确实是帮助她脱困的,他也确实是她那边的人。

就在曲意绵纠结的时候,华人医生走过来,拉住曲意绵的手就往她手腕处扎了根牛皮筋,他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头认真寻找血管。

紧跟着,他发现了血管,而他的同事此刻也已经配好了药,把针头递给他。

他接过,自然而然朝着曲意绵的血管方向扎了过来。

这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曲意绵的手背上。

但下一瞬,他忽然朝着同事挥出拿针的手,在同事脖颈处拉出长长一道血口!

鲜血迸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