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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璋迈着视死如归的步伐走出去迎接裴定骁。

裴定骁今日只着一件玄色宽袖蟒袍,袖口用银线绣着祥云。

双手收入宽袖,身姿挺拔,气度逼人。

顾知璋暗自苦笑。

摄政王竟亲自来处刑他。

那他死得也挺值。

他在裴定骁身前站定,作揖。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裴定骁就淡淡打量他一眼,丢下句‘好好活着’,转身就走。

连一刻也不愿多待。

顾知璋满头雾水。

过了好久才理解裴定骁的那句话。

王爷要他好好活着,意思就是他不打算杀他了?

不愧是王爷,情绪这般阴晴不定。

“将军。”管家搓着手走来,“您方才说要给奴才两家铺面的地契……”

虽然不知将军为何突然对他这般好。

但有谁会拒绝地契呢?

“顾叔。”

管家兴奋应:“诶!”

顾知璋抬脚往主院走。

“你听错了。”

“啊?”管家笑脸瞬间垮掉。

摄政王府。

十六刃目送裴定骁去往将军府,心中不免惴惴。

“王爷去不会起反效果,把顾将军吓死吧?”

刃十六琢磨道:“看来棺材还是得准备。”

“准备谁的棺材?”顾知璋满脸微笑地出现,“战场刀剑无眼,的确得提前准备后事。”

他思忖道:“过年我就送你们十六口棺材,棺材铺掌柜兴许会给我便宜些,葬礼最好也一起办,省得宾客走太多趟,麻烦。”

看着顾知璋这生龙活虎的模样,刃一试探道:“顾将军,您不做傻事了?”

“什么傻事?”

顾知璋故作恍然大悟状,“是指你们疯狂给我送补肾食材,害得我被家中仆从用异样目光盯着看,被邻居老太太到处宣扬,以至于全京城都知晓我顾知璋可能不举的傻事么?”

十六刃转身就想跑。

“顾将军,您没事就好,属下们得去军营训练,您好好的哈。”

“回来!”

顾知璋暴喝一声,十六刃立刻老实了。

“我正准备请你们吃饭。”顾知璋皮笑肉不笑,带着十六刃去酒楼点了一桌猪腰子、羊腰子等各种腰子,“不吃完不许走。”

“啊啊啊有吃的竟然不喊我。”

蓁宝不知哪闻到了味,从酒楼栏杆上翻了过来,乖乖坐到顾知璋身旁,拿起筷子。

“不能吃啊,郡主!”

刃一和刃八猛地拦在蓁宝身前。

这么多补腰子的,郡主肯定受不了。

“顾将军,什么仇什么怨您冲着我们来。”刃八紧张地脸都红了,“不要伤害郡主。”

顾知璋无语。

吃两块腰子而已,怎么好像我给郡主下了鹤顶红和砒霜似的。

“为什么不能吃?”蓁宝完全听不懂。

刃一柔声解释:“因为很难吃,难吃得要命。”

蓁宝愈发兴奋,“正好试试有多难吃。”

刃一和刃八死命拦着蓁宝,用眼神示意兄弟们快吃,别给郡主留。

其他十四个刃卫为了郡主康健,舍生忘死拼命把腰子吃完了,连还未及冠的刃十六都被塞了几口。

蓁宝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呆住了。

“用得着吃那么急吗?我又不跟你们抢。”

难不成她贪吃的形象已经深入各位人心了?

看来她以后得矜持点了。

都把十六刃吓得这般护食了。

真是罪过、罪过。

蓁宝摇头叹气地离开了。

满面红光的刃五攀着顾知璋的肩膀。

“顾将军,您真不会寻死了吧?”

顾知璋极其疑惑不解。

“我到底哪说过我想寻死了?”

“不死就好。”刃五眼神迷蒙,瘫倒在地,“我们总算、总算完成了郡主吩咐的任务,不负郡主重望。”

顾知璋瞬间联想到了十六刃这段时间的一系列古怪举止。

叹道:“你们折腾那么久,不过白费力气。”还害他以为自己时日无多了。

“不过……”

顾知璋笑了笑。

这几日这般热闹,他的确暂时忘却了家中发生的那些糟心事。

也让他明白,他并非孤家寡人。

蓁宝心中一直记挂今日发生的事,晚间用饭之时刻意减少了饭量,只吃了三碗饭就放下了筷子。

裴定骁蹙眉,揉了揉蓁宝的肚腩。

“不舒服么?”

蓁宝摇头,“我听爹爹的,不吃太饱。”

裴定骁表情异常严肃。

一般,他如此肃穆的表情只会出现在敌军攻破城门的时候。

他的确担忧蓁宝吃得太多不益于身体康健,但蓁宝今日这般听话,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是不是他要求得太过分了?

就在裴定骁反思自省时,蓁宝回房洗漱。

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坠下来的掐金丝珐琅彩球,捏着自己肉嘟嘟的腮帮子叹了口气。

女孩子的形象还是很重要的呀。

咕噜噜──

蓁宝摸了摸发出惨叫的肚子。

节食好痛苦。

不对。

她凭什么要为了旁人节食?

要是旁人觉得她吃太多不好,就打到他们觉得好,不就行了吗?

就这么办。

她实在是太聪明啦!

明日还是继续吃。

早上要吃银耳百合粥、绿豆粥、瘦肉粥……

还有……

蓁宝眼皮子渐渐变得沉重。

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长长的睫毛落下,陷入了沉睡。

“喂!喂!你醒醒!我怎么会在你家?”

梦里怎么那么吵?

蓁宝烦躁地翻了个身,捂住小耳朵。

“你别睡了,先看看我是什么情况啊?”

吵蓁宝睡觉的那个人似乎是急了,蓁宝只感觉自己捂耳朵的手被人拼命往外拽。

蓁宝本就饿着肚子睡觉,如今又被吵得睡不好,烦得要命,一掌过去就把那人抡飞了。

那人重重摔在地上,痛呼道:“别以为你是摄政皇叔的女儿,我就不敢揍你,我可是颍川王!”

蓁宝迷蒙地睁开眼睛,小肉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小巧的哈欠。

眼神飘忽半晌才看清揉着屁股,满脸不忿的颍川王裴成钧。

“你怎么会在这?”

“我还想知道呢!”裴成钧咋咋呼呼的,“我被陛下禁足在宫中,一睡醒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这里,是不是你使了什么妖法把我弄来的?”

“我?”蓁宝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把你弄来,给自己眼睛找罪受呢?”

看见裴成钧就烦。

仗着王爷身份作威作福不说,还抢走她的烤鸭。

自从德太妃被打入冷宫之后,他倒是消停了。

裴成钧脸涨得通红,可又不敢轻易得罪蓁宝,怕她再压着自己揍一顿。

“你能不能……能不能送我回去?”

蓁宝睡觉被人打搅,精神恍惚,起床气倒是很足。

“你没有脚吗?”

“我出不去!”裴成钧不忿道,“门打不开,方才试过很多次了。”

蓁宝冷冷评价:“废物。”

裴成钧气得头疼,“你!”

“蓁宝,醒了吗?”

裴定骁浅淡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蓁宝嗓音甜甜,“爹爹,我醒啦!”

裴定骁:“那我进来了。”

他推门而入。

“皇叔!”

裴成钧跟见到救命恩人一样跑上前,身体却直直穿过了裴定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