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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笑了!实在是太可笑了!

皇宫重地啊!有那么多的禁军把守,竟让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把她的钧儿欺辱至此!

今日不杀了她泄恨,她誓不为人!

蓁宝有些烦,一个接着一个,真是不让她安生。

轻轻松松躲过禁军,推开德太妃抓起裴成钧。

“太妃娘娘,您是不是觉得颍川王殿下泥巴还没有吃够,想再让我教训他一下?”

亲眼看着蓁宝的手缓缓移到裴成钧脖颈间,吓得德太妃目眦欲裂,“不要伤害我的钧儿!你若是敢动他,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方才将裴成钧牢牢护在自己的怀里,竟抵挡不住一个五岁小丫头的力气,一时失察让她把钧儿抢走。

蓁宝才不听她的,揪住裴成钧的耳朵一扯!

“啊啊啊啊啊好痛!”裴成钧发出凄惨的尖叫,“母妃快救我!”

德太妃死死盯着那通红的耳垂,心都在滴血。

哭道:“钧儿不过是个孩子,到底哪得罪了你,你要如此伤害他?”

她的孩子的确顽皮了些,可哪有孩子不调皮的?

钧儿就是爱玩、性子活泼,除此之外也是很乖巧懂事的呀!

她想不通蓁宝为何不肯放过他。

明明是那样可爱的孩子。

“哪有孩子把自己的亲大哥当成马骑的。”

蓁宝觉得很离谱,裴成钧已经不是顽皮了,完完全全就是恶毒,德太妃继续惯下去,长大了还得了?

德太妃这才注意到蓁宝身后懵懂的裴显铭。

心头闪过一抹厌恶。

不是让那个贱人好好看着自己的儿子吗?怎的又把他放出来了?是存心要带坏她的钧儿?

“不过是孩子间的玩笑。”

裴成钧又不是一天两天把裴显铭当马骑了。

裴显铭的亲娘还给她洗过十几年的脚,她儿子骑一下婢子的儿子怎么了?这是什么大事吗?

“噢。”蓁宝表示自己学到了,揪住裴成钧耳朵的手加重力道,“那我这也是孩子间的玩笑,我比颍川王殿下还小呢,太妃娘娘应该不会生气吧。”

“啊啊啊母妃!救命啊啊啊!痛死我了!”

听着儿子凄厉的惨叫,德太妃心都碎了一地。

“算本宫求你了,饶过钧儿吧!”

偏偏钧儿的命脉把持在蓁宝手里,她根本不敢命禁军强行救人。

蓁宝揉了揉被裴成钧叫痛的耳朵。

“那你向大王爷保证,再也不会欺负他们母子。”

“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德太妃想也不想就举起三指发誓。

誓言是当不得真的,不过几句空话,总不会真的招致天打雷劈。

裴成钧嚎叫时流出的口水差点沾到蓁宝手上。

蓁宝嫌弃地松开他,还给了德太妃。

德太妃连忙抱住裴成钧,冷汗将她的里衣浸湿。

眼神淬了毒一般,“敢伤害当朝颍川王,把她五马分尸!杖毙!行炮烙之刑!给本宫把全天下最毒的酷刑都用在她身上!”嗓音刺耳到仿佛劈了叉。

“这是在做什么?”

裴铮稍显稚嫩的声音传来,禁军纷纷跪了一地。

“参见陛下!”

见到裴铮,德太妃露出喜色。

抱着裴成钧同裴铮告状:“陛下,这个丫头将钧儿害成这样,您一定要杀了她替钧儿出气。”

许久不见的国师邬清阙立在裴铮身侧。

银发如瀑布般倾泄,皑如山上雪。

“清阙!”

蓁宝见到他很高兴,拉着裴显铭跑过去,能嗅到他身上清爽的淡香。

邬清阙未发一言,抬手随意揉了揉蓁宝的发顶。

除了上次被罚打二十大板,裴铮还是头一回见裴成钧如此狼狈的模样。

脸上全是泥,耳朵火灼般通红,满脸眼泪。

忍着想要上扬的嘴角,裴铮看向蓁宝。

“你做的?”

“嗯呐。”蓁宝承认得大大方方。

“你怎么能这样呢?”

小神仙,做得简直是……太棒了!

裴铮在心里欢呼。

他这个混世魔王二皇兄被父皇和德太妃惯坏了,以为全天下所有人都得让着他,无法无天。

小神仙终于让他见识到世界的残酷了。

德太妃见裴铮并没有杀了蓁宝的意思,急切道:“陛下!钧儿只是在同大王爷玩耍,这姑娘就污蔑钧儿说他在欺负大王爷,钧儿是您的兄长,秉性如何您再清楚不过,他如此乖巧怎会欺负旁人。请陛下明鉴啊!”

“就是就是!”裴成钧哽咽着说,“她往本王嘴里塞泥巴,还把本王表弟揍得人都不认识了!”

小神仙居然还教训了谢永麟!

裴铮望向蓁宝的眼神多了欣赏与激动。

谢永麟和裴成钧简直就是大景的两个毒瘤。

他无比感谢小神仙教训了这两个飞扬跋扈的小霸王。

小神仙出手就是不一般呐!

“我才不稀罕冤枉你呢!”蓁宝快人快语,直接撸起裴显铭的袖子,给裴铮看他手上的鞭伤,“这些,都是裴成钧和谢永麟打的。”

触目惊心的鞭伤横在裴显铭手臂上。

裴铮脸色微沉,眉头紧锁。

他语气轻柔地问裴显铭:“真的是二皇兄同谢永麟打的吗?大皇兄。”

裴显铭却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只一味地看着裴铮笑。

“弟弟……弟弟……”

先帝未驾崩时,后宫由喜好奢靡的周皇后掌管,她向来看不起裴显铭母子,同德太妃沆瀣一气克扣他们的例银,只有裴铮会偷偷接济他们。

裴铮登基后,他们母子的生活才好过了些许。

只是裴铮日理万机,无法时刻关注裴显铭,裴成钧便经常钻空子欺负他。

裴显铭的生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软弱性子,裴显铭又什么都不懂,他们宫中的奴才自然不会得罪德太妃到陛下面前告御状。

是以裴铮压根不知晓裴显铭身上有那么多的伤。

他严肃道:“福安,带大王爷去太医署。”

“他身上的伤不关我的事啊!”裴成钧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冤枉,“只有在骑大马的时候,裴显铭不肯动,我才会用鞭子轻轻拍他。”

他是真不知道裴显铭身上的伤从哪来的。

方才蓁宝质问他的时候亦是满头雾水。

他再讨厌裴显铭,觉得他脏,他也是皇室血脉,总不至于虐待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