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聂远快步走过去,皱眉问道。
聂书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那个女人,呼吸有些急促。
酒保也从吧台后走了出来,脸色不善地说道:“这位先生,您砸了我的杯子,得赔钱。”
聂书依旧没有说话,拳头捏得更紧了。聂远见状,赶紧掏出钱包,正准备掏钱,却被那个女人拦住了。
“哎,别急啊。”她轻笑着,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既然他这么有脾气,不如让他自己解释一下,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聂书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带着压抑的怒意,“你管得着吗?”
女人挑了挑眉,依然不依不饶,“我只是好奇,一个满身油烟味的炸鸡土鳖,
怎么还有脸来这种地方?难道是想装模作样,混进上流社会?”
聂书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聂远也有些火了,冲着那女人说道:“你少说两句吧,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女人嗤笑了一声,“怎么,你朋友砸了杯子,还不允许我说话了?
再说了,我可是这里的常客,你们这种人,最好还是别来自取其辱了。”
聂远正要再说什么,聂书却突然伸手拦住了他,冷冷地说道:“不必了,我们走。”
酒保见状,脸色一沉,“走?你们还没赔钱呢!”
聂书咬了咬牙,低声说道:“我现在身上没带钱,明天一定过来赔偿。”
酒保显然不信,冷笑了一声,“没钱?刚才点酒的时候不是挺豪气的吗?现在想赖账了?”
聂远赶紧掏出钱包,却发现里面的现金不够,只能尴尬地看向聂书。
聂书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怒火,“我说了,明天一定过来赔偿,信不信由你。”
酒保还想再说什么,那个陌生女人却突然开口了,
“算了,看他们这副穷酸样,估计也赔不起。别浪费时间了,让他们滚吧。”
聂书猛地抬头,眼神冷得像冰,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聂远愣了一下,赶紧跟了上去。
走出酒吧,夜风迎面吹来,聂书感觉胸口那股闷气稍微散了一些。聂远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聂书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往前走,脚步很快。
聂远叹了口气,快步追上他,“刚才那个女人是有点过分,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
聂书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聂远,“你觉得我是在跟她计较吗?”
聂远愣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不然呢?你刚才不是因为她的话才……”
聂书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疲惫,“我不是因为她的话才生气,只是……”
聂远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没想到,聂书会这么在意那个女人的话。
聂书的脚步突然顿住了,他转过身,眼神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和无奈。夜风拂过他的脸庞,将他额前的碎发吹得凌乱。
聂远站在他身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聂书,你到底怎么了?”聂远试探性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聂书沉默了片刻,眼神逐渐暗淡下来。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得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只是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笑话?”聂远愣了一下,随即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那个女人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个没事找事的,咱们没必要跟她计较。”
聂书苦笑了一声,抬头看向远处的夜空,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我没跟她计较。我是在跟自己计较。”
聂远听得一头雾水,挠了挠头,“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跟自己计较?”
聂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聂远,你觉得我们这种日子,还能过多久?”
聂远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咱们的炸鸡店不是开得挺好的吗?”
“挺好吗?”聂书转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
“我们每天守着那家小店,忙着炸鸡、招呼客人,赚的钱刚刚够糊口。
可今天呢?我们连一个酒吧的杯子都赔不起,还要被人嘲笑‘土鳖’。你说,我们这样的生活,真的好吗?”
聂远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未想过聂书会有这样的想法。
在他眼里,聂书一直是个踏实稳重的人,从来不会对生活有过多的抱怨。可现在,聂书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奈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