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原来您都知道了......”
荣笙心中讶异了一瞬,转而细声回禀道:“今日早朝周旭还真是按我们所说,将吕家和夏家一网打尽了。”
“民女相信,要不了多久,明王殿下还有卫荀将军定会被大理寺放出来。”
“荣笙,多亏了你为本宫分忧,这一切才能如此顺利。”卫妃听了,眼里的柔和之色又添了几分。
她抬眸扫过荣笙娇小的脸颊,敏锐的目光捕捉到其神色中的欲言又止:“说吧,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荣笙一听,双眼立时放亮。
卫妃娘娘真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奇女子。
心中感叹着,她毫无顾虑地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娘娘英明,民女的确有一事相求。”
说完,荣笙起身朝卫妃行了一礼:“民女在荣国侯府期间,调查出了庆雅公主当年的死因。”
“庆雅公主?”卫妃双睫微抬,“本宫听说五年前她因难产失血过多而死,莫非你从中发现了什么异常?”
“正是,”荣笙点点头道,“民女在万径山遇到了当年庆雅公主府的管事嬷嬷,从其口中得知,当年庆雅公主之死并非偶然,而是人为。”
“人为?”卫妃轻轻皱了下眉,“如果是人为,抑或为名,抑或为利,那你觉得是谁能铤而走险去害一个身份尊贵的和亲公主?”
“娘娘说得不错。”荣笙将声音压得更低,“这个人既要名也要利,她就是荣国侯府的当家主母吕氏。”
“吕氏......”
卫妃了然地点点头:“就是那吕安飞的胞妹。”
“娘娘,这吕氏当年不仅害死了庆雅公主,还霸占了她的嫁妆和商铺。”
荣笙见卫妃想起来了,便沉声接着道:“这些商铺的地契虽然被民女在吕氏不知情的情况下拿了回来,可那些铺子名义上还是吕家霸占着。”
“民女是想请卫妃娘娘出面,请求皇上下令把吕氏关进大理寺,调查庆雅公主的真正死因。这样一来那些庆雅公主的嫁妆就能名正言顺地从吕氏手中拿回来了。”
“其实你不光是想拿回财产,还要为庆雅公主报仇,本宫说得对吗?”
荣笙目光闪烁了一瞬,她也是没想到卫妃能理解她的心思。
“多谢娘娘能理解,民女并没爱财如命之人,庆雅公主也并非民女生母。”
荣笙话锋一转:“不过恶人就应该有恶报,不然这世道当真和暗无天日的地狱没区别了。”
卫妃静静地听着荣笙铿锵有力地话语,眸光如火花般跳动。
即便多年过去,即便换了声音和容貌,那个秉性纯善的沈云却依旧没有变......
隐去脸上一瞬间的动容,卫妃正色道:“好,这对于本宫并不是什么难事,等明日早朝过后,本宫就去和皇上说。”
“娘娘,倒也不用等到明日。”荣笙亮亮的眸子晃了晃,估摸了下时辰道,“方才皇上下朝,民女见他是往兰华宫方向走的,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民女也是因此才事先前来见您的。”
“呵呵,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卫妃见荣笙机警的小脸觉得可爱,忍不住笑了笑。
“不过娘娘,”荣笙虽然被卫妃的几声笑惹得小脸红了红,却还是没忘了正事,“夏家现在已经倒台,之后皇后必定会有所动作,不如我们现在趁热打铁,将她的机会扼杀掉如何?”
“哦?”卫妃听了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荣笙,“你想如何做?”
荣笙嘴角一勾,凑近卫妃身侧附耳细声说了起来。
不多时,门外果真如荣笙所说,传来了禀报声。
“皇上驾到!”
清脆的喊声打断了屋内的交谈。
卫妃朝荣笙点了点头,赶忙整理好裙服准备前去接驾。
可还不等兰华宫一众人走出去,就见皇上负着手,大摇大摆地迈进了卫妃的寝殿。
“臣妾参见皇上!”
卫妃见此赶忙跪了下去:“臣妾大病未愈,还请皇上恕臣妾礼数不周。”
“爱妃快快请起!”
皇上深深看了一眼卫妃瘦削了大半的脸颊和身子,又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对卫家的所作所为,心里不由得五味杂陈。
他一面扶着卫妃坐到床榻边,一面将卫妃细若柔夷的玉手紧紧包裹在掌心。
细细嗅着卫妃身上散发的淡淡药香,他只觉宁神静气,早朝上带来的戾气仿佛一瞬间消散。
“爱妃身子骨怎会消瘦至此,是不是这些奴才都不称心啊?”
“承蒙皇上关心,兰华宫一切都好,臣妾的身体臣妾心里清楚,左不过就是用药吊着,只盼着能多陪伴皇上几年。”
“哎,这话不吉利,以后不许说了。”皇上听着卫妃细声细气地话语,心里仿佛被人揪着一样疼,“朕记得在雁环宫时,那永安郡主不是有西楚的奇法能治病么,爱妃没有再召见她吗?”
“皇上,臣女在这。”
荣笙一听,赶忙上前跪下行礼:“臣女也是最近才得知卫妃娘娘病情恶化被召进宫的。”
“病情恶化?”皇上听了心里又一紧,“这是何时的事,怎么没人和朕禀报?!”
“臣女也是刚听说,许是卫妃娘娘念及皇上您国务操劳,所以才叫人不要外传的。”
“胡闹!”
皇上一听,攥紧了卫妃的手心疼道:“朕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是自己的妃子都照顾不好那还成何体统,你就是心善,总要为被人着想。”
“回禀皇上,卫妃娘娘确实为人淑德,与世无争,不过这一点也会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荣笙看着皇上紧张的神情,瞅准时机适时地轻声道了一句。
“你这话什么意思,给朕说清楚。”
荣笙的一席话果真挑起了皇上的疑心。
她立马颔首回道:“回皇上,臣女那日前来救治娘娘的时候,发现其日常的汤药中被人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