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身上的气味吗?
她身体里有盛聿怀的血,被何秋太太闻到了相同的气息??
才会产生这样看似离谱的错觉!?
“谁让你在这里来的?这里是特护病房的区域,刚刚就是因为你导致病人情绪激化,知道犯了多大的错吗?!
病人家属你是知道是谁?追究下来你这个责任你可担不起!赶紧离开这里!去人事领了工钱走人!”
病区负责主任发现了这里情况,十分严肃地批评了她,并且直接劝退她。
虽然这里已经出了特护病房区,不像是主任说的那样,但是太太何秋确实是在见到她收到了刺激。
鱼青影也没必要解释了,低下头,离开。
但没走出几步,又被人拦下了路。
病区主任见此那严肃的脸立刻转变,“王秘书,您看刚刚就是这位不太懂的临时护工惊扰了盛太太…”
“龚主任。”
王秘书伸手打断他的话,“盛爷找她说几句话。”
龚主任有些惊讶,“哦,好好好的。”
盛从山?!
鱼青影一想到那张严肃古板压迫力万倍的人,心下立刻不安起来。
各方面的。
王秘书带路到了病院里的院长办公室。
院长见到来人了,他便出去了。
鱼青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盛爷,稳如山的坐姿,历经高位的威慑力伴着那常年不苟言笑的严肃面容,让人在面对的时候不敢放松下来。
她还没开口,盛从山那威严的视线看过来,盯着她被打肿的一边脸,开了口。
“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要告诉大少爷。”
特指被何秋太太打的这件事情。
并且还特意拉开了身份,是大少爷。
鱼青影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不想激化太太何秋和盛聿怀的矛盾,本身就已经存在矛盾了。
虽是如此,但这样冷眼不屑的姿态,还是很伤人。
她低垂着头,双手垂在两边攥紧了衣角,“我知道,我不会说的。”
“看你还算知道些是非,就再和你说明白一点。”
盛从山从秘书手里拿过点燃的雪茄,眼神像是一个位高权重看着蝼蚁的眼神,“不要以为你爬上过一次他的床,被他在重要的家宴带回来一次,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你应该知道盛家未来的联姻对象绝不可能是你这样的身份,早点明白这个道理,你想要多少钱离开聿怀,开个价,不会让你吃亏。”
“我不要钱,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鱼青影在他皱着眉的时候,就已经问了,
“太太为什么那么恨盛聿怀?太太女儿的死和盛聿怀有关吗?!”
盛从山听到这个女孩竟然敢当着他的面直呼大儿子的名字,这个看似唯唯诺诺的卑贱的女孩,哪里来的底气和资格?
“你想知道,你就走不出这个房间,你还要想知道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什么威胁,但说出去的话就绝对不是开玩笑。
鱼青影呼吸凝滞,当然知道,但忍着脸上的痛,对视着眼前这样有着一双老虎眼睛的巨佬道,“那对不起,我不能离开他。”
“你!”
盛从山泰山不崩形色的脸此刻显出极大的怒意,旁边的秘书都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办公室空气之中窒息感极浓。
鱼青影绷紧神经,任由盛爷锐利威严的眼睛盯着她!
仿佛只要他一开口,就能在这里把她弄死,分分钟。
巨佬开口了,那怒意不减,“看不出年纪挺小,野心可不小!”
鱼青影虽然扛着巨大的恐惧和压迫,但她仍旧十分诚恳,“不是的,您大概不知道,我真的不图钱。”
盛从山威严脸孔一闪而过的杀意:“你知道忤逆我的后果吗?”
鱼青影被打红肿的脸早已经麻木了,但口齿依旧清晰,字字郑重,“我知道,但我不能离开他。”
盛从山忽然抽了一口雪茄,往后靠了靠,摆了摆手,“那就送你去海里喂鱼吧。”
鱼青影神色变了变,露出惊恐神色。
但一瞬之间,又极力压制下那股恐惧,反正离开盛聿怀也得死,给她选择的路几乎没有。
盛从山忽然皱了眉,见她忽然沉静下来,像是有些看不出多少这是曾经住在屋檐下四年的那个自卑唯唯诺诺的孩子。
虽然他也确实并不怎么在意关注她。
“你以为聿怀会为了你,和我父子亲情决裂吗?”
鱼青影当然知道:“不会。”
盛从山:“连喂鱼都不怕,那你的底气是什么?”
鱼青影语气坚决,“除非盛聿怀让我走,否则我绝不走,这就是我的底气。”
盛从山身居高位的眼神看着她,“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承诺,去做个金丝雀吧,哪天你自己就会认清现实,你走吧。”
鱼青影知道他的意思,是身处他们那个地位的人,看不上她,暂时图个新鲜,养在身边,总有看腻看厌的一天,然后被无情抛弃。
不管他怎么说,她可以走了。
走出去之后靠着墙壁整个人浑身出了层汗,手脚发软。
恐怕再多待一些时候,她都要撑不住了。
从病院离开,虽然冰敷处理过,但还是红肿明显。
鱼青影浑身疲惫,赶紧回家,虽然心中疑问根本没有解答,反而更加迷惑,但那女孩的死似乎真的和盛聿怀脱不开关系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一个人喜欢的女孩因他而死,那该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会这样?
那他心底会是怎样的难过自责难以忘记?!
走出病院恍恍惚惚的,去巴士站等车,最近天气实在反常,大风刮着,仿佛又要下雨。
她在风中等了好久,头晕脑胀不舒服,没等来巴士,倒是等来了盛聿怀的车。
那漫天落下的黄叶之中,看见开了一半车窗露出漆黑熟悉眉眼的英俊男人。
她一时之间仿佛身处恍惚之中的梦境。
直到上车,男人的手朝着她的脸伸手过来。
她才惊觉,并且,下意识侧脸躲开。
害怕让他看出了什么端倪。
“怎么弄的?”
冷沉的声音响起,盛聿怀眉梢轻压,问她。
裹挟着窗外的冷意袭来,鱼青影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张口扯谎:“就不小心跌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