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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到了七月,海贵人的胎也快有六个月了,就当嬿婉以为终于可以放松警惕的时候,当夜,延禧宫却忽然乱了起来。

听到外面嘈嘈杂杂的声音,嬿婉直接被惊醒了,“怎么回事?”

今夜是春婵当差,她掀开帘帐,“不知道啊主儿,声音好像是从延禧宫传过来的,不会是海贵人有什么意外了吧。”

嬿婉皱着眉,“可别瞎说。”

春婵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噤声。

今日乾隆在皇后的长春宫安置,为了避免打扰他们二人,嬿婉赶忙派人留意,别打扰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而自己穿着整齐的去了海贵人的延禧宫。

心中却也想着:好家伙,书中的一个转折剧情终于来了。

延禧宫。

“海贵人,可是怎么了?”

嬿婉一身素蓝色常服,到的时候,只见海贵人几乎把自己缩成了一团,然后浑身发抖的不成样子,嘴角的口疮似乎比前些日子更明显了一些。

海兰的肚子格外大些,如今虽然六个月了,但比平常遇喜有孕的肚子要更加圆润些、大些,似乎大了不止一圈,而她本人也肉眼可见的比遇喜前圆润了些。

嬿婉关心她,可海兰看向来人只有令贵人,身后没有皇上等更多的人后,却满脸的失望,也不说话了。

嬿婉无奈,“海贵人,你到底是怎么了,现在不过丑时,皇上今日繁忙劳累,我便先来看看,若是有什么事,明日一早再报给皇上和皇后娘娘。”

她本就想着,若是只是些许小事儿,就不要惊动皇后和皇上了,若是有什么大事,再去禀报也不迟。

“无事,我什么事都没有,令贵人走吧。”

嬿婉:……延禧宫那么大的动静,好在是她离得近,现在跟她说没有什么事,那刚刚那动静是故意的??

“春婵,你去让王蟾传太医过来,哦对了,看看海贵人的身子平时都是谁照看的,唤熟悉海贵人身子情况是太医过来。”

嬿婉嘴上说着,心中却感觉自己实在是太贴心了。

“是。”

不多时,江与彬便来了延禧宫,好在他今晚在太医院当差,不过整个人看样子也是乱糟糟的,显然是刚被从床上叫起来的模样,“微臣给令贵人请安。”

令贵人满身疲惫,却又不得不撑着身子,“起来吧,海贵人的胎一直是由你照看的,你瞧瞧看海贵人是怎么了。”

“是。”

江与彬给海贵人搭了脉,除了他们二人的秘密,并无什么异样。

“回令贵人,海贵人怕是夜里受惊,才会如此惊心胆颤,大约是孕里的一些反应,还请令贵人不必太过担心。”

“只是如此?”

“是。”

嬿婉看向江与彬的眼神中带着些审视,可江太医都这样说了,她也无可奈何,他们之间有自己的小计谋,不过是推动着剧情的发展罢了。

毕竟她也不能打乱这一情节的正常走向,否则海贵人和乌拉那拉氏之间的计谋要怎么实现呢。

海贵人今夜确实是事发突然,一时间乱了分寸,回过神儿来才庆幸,还好令贵人是传让一直照顾自己的江太医来给自己诊脉,不然的话,那秘密岂不是被人发现了。

嬿婉见海贵人没事,又有太医的保证,嘱托了两句话便也离开了。

翌日,天刚一亮,一夜未睡的海兰便让叶心去请玫嫔来。

蕊姬一来,海兰便紧紧抓住她的手,“玫嫔娘娘,您看看臣妾的嘴边,生了这么多的口疮,日日多梦又心惊,是不是和您当年一模一样啊。”

蕊姬刚来还没坐稳,看着海兰的脸,愣愣的,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当真是一模一样,可……可怎么会呢,乌拉那拉氏不是已经被打入冷宫了,怎么还会这样?”

海兰哭哭啼啼,眼泪簌簌的流,“嫔妾不知道,嫔妾好怕,而且,玫嫔娘娘,您当年怀孕的时候,肚子上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什么东西?难不成是龙胎不好吗?”

海兰见玫嫔如此说,便知道只是自己肚子上有那些一道道紫色像闪电一样的丑陋痕迹,心中更是痛苦。

自龙胎四个月起,肚子上便陆陆续续的开始长了一些妊痕,开始的时候还是浅浅的,她谁都不敢说,只盼着哪天它能自己下去。

只是随着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那妊痕也是越来越明显,甚至有些已经发紫,她每每夜里看着自己的肚子都觉得怕的吓人。

正在此时,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令贵人到。”

听到这声音,海兰心中有些窃喜,但又一想到自己的肚子,却又是畏惧自卑不已。

见皇上和皇后来了,蕊姬站了起来请安,令贵人回屈膝礼。

乾隆一进来便看到在床榻上有些受惊畏惧的海兰,“怎么回事?海贵人,你的身子可一切安好。”

海兰脸上还挂着泪水,嘴边的口疮格外明显,整个人都一副虚弱的模样,她没有说话,像是一副受惊畏惧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模样。

海兰没有回话,而是一旁的蕊姬说道:“皇上,您看看海贵人嘴角的口疮,和臣妾当年和怡嫔当年的一模一样。”

闻言,乾隆皱起了眉,“给海贵人安胎的太医可在。”

说罢,江太医便走到了乾隆的面前,“回皇上,是微臣在。”

“海贵人的龙胎可有什么不妥。”

江与彬跪在地上,“昨夜令贵人传微臣给海贵人诊脉,微臣看过,海贵人除了失眠多梦又心惊,倒是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听玫嫔娘娘说起,微臣才忽然想起来,海贵人这模样,或许是被下了朱砂之毒,不过还在如今天气还没有入秋,海贵人也少食鱼虾,这朱砂之毒才不至于太过严重。”

“皇上!”江太医说完,一旁的蕊姬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样,整个人就跪了下去,“乌拉那拉氏不是已经被废为庶人打入冷宫了吗?怎么还会有人谋害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