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穆明重自己却另有计划。
“你公公怎么想的?居然让秦式宏去坐副位?能跟赖华山同流合污过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天他就不怕自己被害吗?”
童夕华沉默了几秒,拉过林小青回到房间里,把房门关上,再扯她在沙发上坐下,才神秘兮兮地开口道:
“秦家那个和赖鸣一起死在车祸中的女儿,是二哥的青梅竹马,如果不是赖鸣,我二哥很有可能就会娶她了。”
林小青原本被凤女转世这事情烦扰了好久,好不容易来了大瓜,一下子就都全抛脑后了。
“怎么还有这种惊世骇俗的大瓜,怎么从来没有人提起过?!”
童夕华耸耸肩,“现任妻子是赖华山的情妇,白月光又被赖鸣害死,这谁敢提啊......”
林小青做了一个把嘴巴的拉链拉上的动作。
穆家老二怎么这么惨呐......
童夕华深深叹口气,口吻里都是无奈和惋惜。
“这都是往事了。秦式宏的女儿叫秦宜,以前还和我上一个高中的呢。原本她是要出国读书的,只是秦式宏把未来都给她安排好了,她又是个听话的女儿,所以就没出去。”
说到往事,童夕华是第一次没有露出兴致勃勃说大瓜的神情,而是有些怅然。
“她不是那种野心勃勃的女人,只是想听父亲的话,按部就班地过完这一辈子。而以前的秦式宏也并没有坚定地站在哪一个阵营中,从来都是中立党。秦宜和泽二哥自小认识,一起长大,二哥也是喜欢她的,直到......赖鸣的出现。”
秦宜在读完大学之后,就按着父亲的安排,也开始从基层做起,不过两年时间,就一直被擢升,也做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小官。
当时恰逢穆家大变,穆望舒被挟持为人质,出事后穆望逸去报仇杀人,后来又进了佛寺,穆望泽就被赶鸭子上架,成为了穆明重的寄予希望的儿子。
原本穆望泽如果能娶秦宜,也是美事一桩,秦家背景干净磊落,秦式宏又是个杀伐果断的人,如果能娶了秦宜,那就相当于把秦式宏拉拢成为自己人了,也多了个得力的同党。
可偏偏,赖鸣出现了。
赖鸣从来都是个泼皮无赖,他看上秦宜,并不仅仅是因为秦宜的样貌和家世,更是学会他父亲那一套,想要用肮脏的手段打击穆家。
于是在某一次的聚会上,赖鸣联合几个朋友,下药迷了秦宜,直接强了她。
赖鸣更是拍下了视频,而这些视频,全部被送到了秦式宏的手上。
秦式宏很清楚,自己这下就算是不情愿,也已经被变成了赖华山一党的人了。
如果他敢反抗,仅凭当时一手遮天的赖华山,再加上这种见不得光的视频,秦家就相当于直接被断了前景,再也别想有翻身的时候了。
秦宜为了不让父亲难做,只是在家里大哭了一回,就向命运低下了自己的头。
她很清楚,就算自己自杀也没有用了。
视频都被拍下了,坐实了她和赖鸣的关系了。
如果她死了,那自己的父亲秦式宏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一个死人是再也没办法开口辩解任何事情的。
那到时候赖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秦家是无力反抗的。
穆望泽知道了这件事,表示自己一点都不介意,甚至向秦宜求了婚,说只要秦宜点头,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件事从秦宜的人生中抹去。
这原本是一个机会。
但秦宜不是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尴尬,如果她答应嫁给了穆望泽,那就是把自己的父亲架在火上烤。
赖华山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报复自己的父亲,也报复穆家,她的任性会让所有人都陷入赖华山的陷阱里,全部一起完蛋,甚至连自己也有可能会悄无声息地死在这场斗争中。
她还可以选择乖乖做个情妇,静等哪一天赖华山露出了破绽,她再奋起反击一把,这样不仅能保住自己的命,也能保住秦家。
也不会连累穆望泽。
所以秦宜拒绝了。
被秦宜拒绝之后,穆望泽没有放弃过,他不仅一度说服了穆明重,甚至当面和赖鸣争执过,两人还为此打了起来。
但秦宜亲自出面,彻底断了穆望泽的念想。
“也不知道当年秦宜是怎么拒绝的二哥,那时候我也刚嫁给小修没多久,这些事情也只是听说罢了。只知道二哥在那之后很快就娶了范梦,再之后,就没听过秦宜的消息了。”
林小青听得心里有些难受。
同样是争斗,一样的身份和位置,秦宜和范梦却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
“那后来......”
不等林小青问下去,童夕华就继续说道:
“再后来,她收集了赖华山私自编造公家项目,骗取巨额拨款的资料,秦式宏交给我公公的,就是秦宜这么些年偷偷收集过来的各种详细证据。这件事,也是彻底压倒赖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件事林小青听说过,杀人放火的事情另说,但是骗取拨款这件事,不是赖华山自己一个人做到的,他背后的一整个利益团队,全都参与其中。
这件事,才是拔起赖家所有根基的那颗钉子。
“还有就是,赖鸣车祸前,是秦宜给赖鸣下了药,再加上赖鸣喝了不少酒,被秦宜哄着去兜风,才有了这场车祸的。原本秦宜不用死,她只是受了重伤,秦式宏第一时间也转移了秦宜,就是想保住秦宜的命。但是赖华山的人为了杀人灭口,还是混进了医院,害死了秦宜。”
林小青听得伤感。
“她就差一点,就可以彻底摆脱赖家了......”
童夕华也难过得很,“是啊,就差一点,她命都拼上了,就差最后那么一点点了。所以泽二哥在感情上消沉了那么久,并不只是因为范梦,更是为了秦宜。所以大家都没有逼二哥再婚,他应该很难再走出来了。”
林小青第一次听到这么沉重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