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补觉的日子过得太快。
等谢元棠终于养回精气神的时候,就从白芙口中得知,姜太后已经回宫了。
“就在昨日,奴婢去城门口瞧了眼,几位皇子公主都在呢!”
红蕖有些气恼道:“恭迎太后娘娘回宫这样的盛事,除了不在京的四皇子,所有皇子和公主都去了。”
“偏偏皇上就没让您和殿下去,昨儿就有人传言,说皇上看不上您和殿下,言语间都是看轻咱们五皇子府呢!”
谢元棠啃着烤玉米,眨巴着大眼睛道:“也没说错啊,父皇是看不上我和夫君嘛!”
不然怎么会把他俩赶回家来。
白芙担忧地叹了口气道:“皇子妃,奴婢知道您和殿下不看重这些虚名,可只怕……您越躲,麻烦越找上门呢。”
她顿了顿道:“按照往常的情况,太后回宫的次日,宫里都会举办宫宴。”
“奴婢早上就去打听了,果然今日宫中会有盛宴,可现在都快晌午了,还没有人来咱们府里宣旨。”
“皇上不让您和殿下去城门口迎接事小,可若不让您们去宫宴,这影响可就大了。”
两丫鬟苦口婆心说了半晌,谢元棠抬起头,嘻嘻一笑道:“白芙姐姐,红蕖姐姐,中饭我想吃肘子。”
白芙红蕖:“……”
不是谢元棠不上心,而是她真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她的猜测,司徒擎不让她和司徒砚去太后跟前,估计是怕他俩丢人现眼罢了!
……
宫里。
司徒冉将秋武大比的场地图纸递给司徒擎:“这些儿臣都已经整理过了,请父皇过目。”
司徒擎扫了两眼,满意地点点头:“冉儿做的不错,大比的事情交给你,朕最放心。”
没想到父皇会夸他,司徒冉眼睛一亮,深吸口气道:“儿臣会再接再厉,定不让父皇失望!”
司徒擎深深地看了眼他,点点头没说话。
沉默片刻,司徒冉迟疑着问:“父皇,今晚宫宴的事情……”
“嗯”
司徒冉顿了顿,试探着问道:“父皇当真不让五弟和五弟妹参加吗”
司徒擎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怎么,你很希望他俩参加”
司徒冉抿了抿唇道:“以前五弟是身体不适,可如今他已经大好,理应参加。”
顿了顿,他继续道:“昨日儿臣等去恭迎太后,却没有叫上五弟,儿臣觉得……未免有失公允。”
“哼!”
司徒擎冷哼一声,手中的折子往桌上一拍,没好气道:
“叫他干什么叫他去丢人现眼吗”
“就他那张嘴,万一冲着太后说一句‘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朕是打他还是不打他”
司徒冉:“……”也是。
“朕何尝不上砚儿能和你一样稳重成熟,出人头地可是……”
司徒擎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语双关道:“你这五弟啊……以前是带不出去,现在是带不出去!”
司徒冉:“……”深表赞同!
“罢了罢了。”
司徒擎摆摆手:“让人去五皇子府传旨吧,省得一堆人猜来猜去的没事找事。”
“是,儿臣遵旨。”
——
当天晚上。
谢元棠和司徒砚一块儿进宫参加宫宴,和往常一样,两人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吃饱喝足!
这一次司徒砚说什么也不离开谢元棠半步,生怕她再被人丢井里。
谢元棠跟冷云朝和言关清说话,他跟着。
谢元棠跟渣爹谢兆青“培养父女亲情”,他跟着。
谢元棠上厕所,他……在十米开外的地方等着。
惹得司徒凤问道:“五哥又犯病了”
“你才犯病呢!”
谢元棠白她一眼:“夫君是怕我再被人欺负了,要知道你们皇宫里的宫宴最危险了!好像不出点事儿都对不起它的排场似的!”
司徒凤撇撇嘴:“本公主从小到大就没出过事,你今天就坐我旁边,我罩你,懂”
谢元棠好笑地点点头:“懂懂懂,多谢三妹罩我。”
得谢元棠一句“谢”,可给司徒凤得意坏了,拉着她的小手跟她咬耳朵:“我跟你说,你那个瓜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说太后她……”
“咳咳!”
话刚开了个头,走过来的司徒煦就咳嗽一声打断了她。
谢元棠看着凑过来的司徒煦和司徒冉,疑惑问:“你们都凑过来干吗这么多人,打叶子牌啊”
司徒冉嘴角抽搐,摇了摇头道:“五弟妹,在宫宴开始前,我有句话要嘱咐你和五弟。”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画像递到谢元棠面前。
谢元棠扫了一眼:“这皱巴巴的糟老太婆是谁”
“咳……”
“噗!”
司徒煦呛住,司徒凤差点没憋住笑。
司徒冉此刻终于明白,父皇为何不让谢元棠和司徒砚在太后跟前出现了。
“皱巴巴的糟老太婆”……这比司徒擎设想的还要毒舌,司徒冉庆幸自己提前给谢元棠看了画像,否则真让她说出这句话来,那就完了!
司徒砚指着画像开口:“娘子,不是糟老太婆,是姜老太婆。”
司徒冉:“……”你还是别开口了,二哥就当没听见。
谢元棠眨眨眼,恍然大悟:“这是太后的画像啊,二皇兄你给我看这个干吗”
她不是一会儿就能见到了吗
司徒冉语重心长道:“我是想提前让你认认人,别一会儿见到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就比如你刚才那句话,惹祸上身。”
谢元棠歪歪小脑袋,忽然坏笑着道:“原来二皇兄你也觉得太后拿不出手啊不然你怎么会担心我看见她的外貌就乱说话呢”
司徒冉:“……”你也别说话了,二哥我再次当没听见。
几人正聊着,外面太监高呼“皇上驾到”。
众人顿时行礼。
司徒擎一摆手让大家平身,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朝谢元棠等人走来。
他先看谢元棠,似笑非笑:“睡饱了”
谢元棠嘿嘿一笑:“饱了饱了,多谢父皇关心。”
再看司徒砚,阴阳怪气:“哑巴了”
司徒砚早被谢元棠叮嘱过,这会儿乖巧无比:“娘子说沉默是金,我要挣金子,不说话了。”
司徒擎:“……”
谢元棠眨眨眼,小手戳了戳司徒砚,朝他使了个眼色,下一瞬,一大一小两人齐齐跪下,异口同声:“多谢父皇仁慈,儿臣/儿媳知错了。”
司徒擎没好气地哼了声。
俩小兔崽子,拍龙屁倒是拍得他有点小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