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玺项链一串,玛瑙手镯一支,翡翠玉佩一块……”
谢元棠一边让红蕖收礼,一边翻开小本本记账。
记完还不忘抬起脑袋,眼巴巴看着司徒凤,仿佛在说:还有吗还有吗?
司徒凤自动脑补完她的眼神,顿时憋得小脸通红:“我……今天出门没带钱。”
事实上,她就没打算带着钱过来!
谁他妈又能想到她堂堂公主,最栽在谢元棠这个九岁的豆芽菜手里呢!
在司徒凤的想象中,她应该霸气十足的登场,然后将谢元棠狠狠地整治一顿,最后看着她跪在自己面前痛苦忏悔!
至今,司徒凤都没想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结果!
谢元棠可不管那么多,既然你敢上门找茬,她就敢把茬种你身上!
听见司徒凤说没钱,谢元棠小脸上立刻扬起“善解人意”的笑容,甜甜地说:“没关系啦,三妹妹何须跟嫂子我这般客气?”
“难道嫂子我还贪图你那俩份子钱不成?”
她一口一个嫂子,听得司徒凤老血都快喷出来了。
尤其看见她还用炭笔在小本本上画了个圈,司徒凤心里那点不容践踏的骄傲之魂瞬间燃烧!
“你在画什么?”
司徒凤瞪着她手里的炭笔问。
谢元棠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上投射出一排浅灰色的影子来,灵动地如同山间精灵:“没画什么呀,只是记清楚账而已,回头要给夫君看的。”
司徒凤沉了脸,忍不住多想。
给司徒砚看?那个傻子会看什么?
该不是……
想起谢元棠说她将那块温玉也给父皇看过,司徒凤不由想着该不会谢元棠也会把账本给父皇看吧?
那她要是在这个账本里给的钱最少,岂不是丢人要丢到姥姥家了!
想到这里,司徒凤一狠心一咬牙,瞪着谢元棠道:“不准画!本公主只是没带钱而已,又不是不给你别的东西了。”
“这个,是佛音阁的会员扳指印章,送你了!”
一边说,司徒凤将手指上戴着的一枚精美的白玉扳指摘下来扔给谢元棠。
旁边陆紫珊看见她连这个都送了出去,惊得不由呼出声:“公主,那可是……”
“不必多说。”司徒凤冷哼一声,低头看着谢元棠,“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记账啊!”
谢元棠:“……”
她看得出来那扳指大概是个顶好的东西,不然司徒凤不会一脸血亏的表情。
“那个……”谢元棠小声道,“其实真不用的,三妹妹给的份子钱已经够多了,嫂子我跟你五哥……”
“闭嘴!”
司徒凤听不得她自称“嫂子”,那简直比拽她裙子还让她觉得侮辱:“给你你就收着,再多说一个字,我打死你!”
谢元棠撇撇嘴,小声嘟囔:“切~收就收嘛,真凶!”
司徒凤:“……”
她后悔了,她一开始就不该来找谢元棠。
仇的一点没报,气却一点没少受!
真真是花钱买生气!
司徒凤冷哼一声,转身就想走,只是还不等她抬脚,忽然看见谢元棠拿着她那个该死的小本本,一蹦一跳走到了陆紫珊面前。
陆紫珊:“???”
谢元棠也不说话,就拿着小本本,仰起头,用她那双墨黑墨黑的大眼睛盯着她看。
陆紫珊:“!!!”
她真不想看懂!
请问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司徒凤挑了挑眉,也不着急走了。
心理学上说自己倒霉的时候,看见有人比自己还倒霉,心理就会莫名得到平衡,甚至会有种诡异的快感。
司徒凤现在就是如此,尤其刚才陆紫珊还得罪了她,她现在更不介意让对方大出血一下了。
想到这里,司徒凤淡定地抱胸站着,勾着嘴角道:“紫珊,本公主记得你有一套墨玉棋,据说是从天绝主持那里得到的,是连宫中都没有的珍品。”
谢元棠眼睛一亮:“哇哦~我夫君最喜欢下棋了!”
陆紫珊:“……”司徒砚喜欢下棋?你骗鬼呢!
他只怕连棋子分黑白都不知道吧!
最后,司徒凤和陆紫珊灰溜溜地离开。
谢元棠喜滋滋地抱着小本本回了家!
“红蕖,你跟我讲讲那个佛音阁扳指是什么东东?”
谢元棠问,刚才她就觉得奇怪了,要说这一个扳指而已,再贵重也比不上司徒煦的温玉和司徒煦的乌骓马,可陆紫珊和红蕖的表情竟然都十分古怪。
谢元棠刚问出口,红蕖就惊呼道:“皇子妃,您不知道佛音阁吗?”
“不知道,很有名吗?”谢元棠摇摇头,她不知道的可多了去了。
红蕖咽了口口水,给她科普起来:“佛音阁是京城首富啊!而且佛音阁有个规定,凡是拥有佛音阁扳指印章的人,都可以无条件让佛音阁帮忙做一件事,不管是什么。”
谢元棠微微挑眉,又觉得好笑:“不管是什么事?要是有人想当皇帝……唔!”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红蕖捂住了嘴巴。
红蕖脸都吓白了,紧张地四处看:“小祖宗,您可小声点吧,这要给人听见可还得了?”
谢元棠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将扳指收好。
她可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这什么佛音阁……听着就怪怪的。
“走吧,我们去找夫君,得了这么多好东西,他一定很高兴。”
谢元棠说着,带着红蕖往回走。
只是走到门口才发现房门竟然开着,谢元棠怔了怔:“红蕖,刚才咱们出去没关门吗?”
“我记得关了啊。”红蕖疑惑地皱了皱眉。
谢元棠脸色微沉,快步跑过去。
房间里安静如常,什么异样都没有。
唯一不同的是,床上空无一人。
司徒砚不见了!
“殿下!”
跟在谢元棠后面进来的红蕖惊大了眼睛:“这……我们刚才就在门口,殿下怎么可能……”
谢元棠小脸顿时阴沉沉的,冷声道:“去找,让门口的侍卫帮着找,务必将人找到!”
“是。”
红蕖立刻领命跑了出去。
谢元棠没急着出门,她看了眼周遭,最后将视线落在床边。
司徒砚的鞋子还好端端放在那里。
正常人出门,会不穿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