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如血,映照着巍峨的皇宫,金銮殿,几日不见的沐北霆,今日终于步入了那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
他的伤势虽未痊愈,但已大有好转,步履间透露帝王之气。
百官肃立,目视前方,只待那金口玉言。
沐北霆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的文武百官。
缓缓开口,:“朕有意将怀乐公主封为贵妃。”
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
大臣们面面相觑,议论声此起彼伏。
沐北霆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冷声道:“朕是通知你们,可不是来听取各位意见的。”声音虽轻,却如重锤击在众人心头,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沐峰静静地站在殿中,目光复杂地看着沐北霆。
他心中疑惑重重,不明白为何沐北霆会突然改变主意,要将自己的女儿封为贵妃。
丞相陆离面露忧色,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道:“圣上,此事万万不可啊!”
沐北霆眼神冰冷,冷声道:“丞相,朕封你为丞相,可不是为了让你来反驳朕的!”他的声音中透露出的怒意,让陆离不由得心头一颤。
陆离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圣上,先不说公主如今是何身份,更何况,她曾经还是忠义王的王妃,忠义王是您的胞兄,身处皇家,一女侍二夫,岂不是有违礼法?”
沐北霆眼睛微眯,看着殿中的陆离:“若是朕告诉你,公主如今已经有了朕的骨肉呢!”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哗然。众大臣又议论了起来,沐峰看着众人,面如冰霜。
陆离却并未退缩:“圣上,就算如此,臣仍要进言,若公主已有龙嗣,那更应慎重行事。可等宫主产子后将皇子留于宫中抚养,让公主去守陵或出家,以全名节。如此,既保住了皇家颜面,又维护了礼法纲常。”
沐北霆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愤怒地站起身,怒喝道:“朕意已决!怀乐公主即日起封为贵妃,择日行册封礼,此事不容再议!”
众大臣见皇帝发怒,纷纷噤声,不敢再言。
沐北霆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赵双喊了一声退朝后连忙跟上,轻声劝慰道:“圣上息怒。”
下了早朝,沐北霆就去了御书房,赵双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服侍着。
御书房内,香炉轻烟袅袅,沐北霆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似乎仍在为刚刚到事烦心。
赵双见状,轻声问道:“圣上,是否需要为您准备些茶点,或是唤来几位乐师奏乐助兴?”
沐北霆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这时,门扉轻启,一个小太监匆匆步入御书房,跪地俯首禀报:“圣上,摄政王求见。”
沐北霆闻言,眼眸微动,却没回应。
赵双瞥见沐北霆的脸色,心知圣上今日心情不佳,便试探着问道:“圣上,摄政王此时前来,不知所为何事。若您不想见,老奴这便去回了王爷。”
沐北霆沉思片刻,最终叹了口气道:“罢了,让他进来吧。”
小太监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见一位中年男子步入御书房。他身着蟒袍,头戴玉冠,正是沐峰。
沐峰见到沐北霆,立即上前行礼道:“臣沐峰参见圣上,愿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沐北霆挥了挥手,示意免礼。
待沐峰起身后,沐北霆淡淡开口:“你们都退下吧。”
赵双和其他侍从闻言,立刻退出了御书房,只留下沐北霆和沐峰两人。
沐北霆抬眸看着沐峰:“不知皇叔有何事。”
沐峰闻言,拱手:“圣上,臣有一事不明。”
沐北霆瞥了他一眼,道:“皇叔但说无妨。”
沐峰深吸一口气,道:“寒烟如今已是公主,圣上为何又封寒烟为贵妃?”
沐北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语气依旧平静:“皇叔也是来劝朕的吗?朕不过是履行了曾经的承诺。再说……她确实有了朕的骨肉。”
沐峰闻言,脸色微变,沉声道:“此事关乎皇家血脉,不可轻率啊。”
沐北霆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不悦,睁开眼,说道:“此事不必再议了,朕自有分寸,皇叔若是没有其他事,便回去吧。”
沐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他深知沐北霆的脾性,知道此时再多说也无益。
他再次行礼道:“臣告退。”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离开御书房后,沐峰并未如往常般匆匆离去,而是脚步沉稳地朝着雅乐殿的方向走去。
当沐峰的身影出现在雅乐殿的门前时,柳寒烟正悠闲地坐在庭院的石桌旁,手中拿着一卷书。
她抬头看见沐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站起身来,恭敬地行了一礼:“父王,您怎么来了?”
沐峰微微颔首,示意她不必多礼,然后轻声说道:“进去说话。”
两人走进内殿,沐峰坐在主位上,目光深邃地看着柳寒烟,仿佛在探寻着什么。
柳寒烟也不避讳,大大方方地站在他的面前,等待着他的问话。
“今日早朝,圣上说要封你为贵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沐峰死死盯着她,生怕错过任何表情,他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柳寒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知圣上是如何同父王讲的。”
她知道,她的父王在来此之前,必定已经单独见过沐北霆了。
沐峰看着柳寒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说,你有了他的骨肉。”
柳寒烟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点了点头,说道:“圣上说什么,便是什么。女儿也确实有了身孕。”
沐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震惊之色,他没想到这个消息竟然是真的。
他深深地看了柳寒烟一眼,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然而,柳寒烟却毫不畏惧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确实如此?”沐峰再次问道。
柳寒烟点了点头:“父王若是不信,可让御医来瞧瞧。”
沐峰沉默了片刻,然后挥了挥手,说道:“罢了,事已至此,你就在此处好好养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