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北霆立在廊下,月色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经过长时间的思索,终究还是决定回到柳寒烟的院中。
院中,柳寒烟仍坐在地上,泪眼婆娑,如同被霜打的梨花,楚楚可怜。她的哭声断断续续,似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委屈与伤心。
沐北霆走近,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你想见他,便去见吧。但本王希望你能同他说清楚,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柳寒烟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起身微微欠身,声音哽咽:“妾身,谢过王爷。”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柳寒烟便早早地起了床。
她精心准备了一些糕点,那是她亲手做的,每一块都蕴含着她的心意。随后,她坐上马车,从王府出发,朝着寒云寺的方向驶去。
马车缓缓驶过繁华的街道,穿过寂静的树林,最终停在了寒云寺的山门前。
柳寒烟下了马车,接过下人手中的食盒,轻声吩咐道:“不必跟随,我去去就回。”
她独自踏上了通往寺庙的石阶。
寒云寺内,香烟缭绕,梵音阵阵。
柳寒烟先去香火鼎盛的大雄宝殿烧了三炷香,然后来到了凌海的禅房前。
她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轻轻敲响了房门。
房门缓缓打开,凌海出现在门口。他身穿一袭青色僧袍,面容清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看到柳寒烟,他微微一愣,随即让开身子,让她进了禅房。
两人相对而坐,禅房内一片寂静。
柳寒烟打开食盒,将精心制作的糕点一一摆放在桌上。她轻声说道:“我为你做了些点心,希望你能喜欢。”
凌海看着桌上的糕点,伸手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糕点的甜香在舌尖弥漫开来。
凌海放下糕点,深深地看了柳寒烟一眼:“你不该来这里,你应该好好在王府生活。”
柳寒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她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知道,可是……可是我还是想见你一面,想知道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凌海叹了口气,摇头道:“我过得很好,你不必担心。”
凌海很快便感觉到一股异样的燥热从体内升起,双眼不自觉地变得猩红。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抓起桌上的糕点,狠狠地摔在地上。他猛地抬头看向柳寒烟,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这糕点里,你放了什么?”
“你……竟敢……”凌海紧握拳头,起身想要离开。
柳寒烟见状,心中一紧,连忙上前几步,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凌海的腰。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和哀求:“三哥……求你……要我……三哥……”
凌海感受到柳寒烟的体温和呼吸,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体内的欲望,然后缓缓拉开腰上环着的双手,转过身来面对柳寒烟。
“你可想好了?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凌海低头看着她,眼神复杂而深邃。
柳寒烟抬起头,迎上凌海的目光:“三哥,为了你,寒烟什么都愿意……”
凌海闻言,心中一颤,抿着唇,没有再说话,横抱起柳寒烟,走向榻边。
凌海将柳寒烟轻轻放在榻上,俯身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如同春风拂过柳梢,轻柔而缠绵。柳寒烟闭上眼睛,任由凌海的吻在她脸上、颈间游走,她的心中充满了甜蜜与幸福。
夜渐深,两人终于平息了情欲,凌海将自己的僧袍轻轻盖在了两人身上,相拥而眠。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春夜增添了一抹温柔的色彩。
第二日清晨,凌海醒来后,看着身旁熟睡的柳寒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不能给柳寒烟一个名分,也不能让她一直这样留在自己身边。
凌海轻手轻脚地起床,穿好衣服,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中却是一片阴霾,必须离开了,否则,定会柳寒烟身陷危险之中。
他转过身,看向柳寒烟。她的脸庞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娇美。
凌海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下了一封书信。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他的无奈与不舍:“寒烟,我知你心意,然我身负罪孽,不能给你想要的未来。望你珍重自身,勿再为我牵绊。”
写完信后,凌海将信放在枕边,然后静静地看了柳寒烟一会儿,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但他不能让自己的情感牵绊住她的未来。
他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柳寒烟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枕边的书信时,心中一紧。她拿起信纸,一字一句地读着凌海留下的字句。读着读着,她的眼眶渐渐湿润了。她知道凌海的选择是无奈之举,但她心中仍难免感到失落。
她默默地站起身,拿起食盒,准备离开。
在离开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那一抹鲜红,眼中满是不舍与眷恋,然后转身走出了禅房。
微风拂过凌云寺的檐角,柳寒烟缓缓步出寺庙大门。
随从们还在原地等候,他们不言不语,只是按照王爷的吩咐,静静地等待着她。
柳寒烟轻叹一声,踏上了马车。
车轮缓缓转动,带起一阵尘土,她望着渐行渐远的寺庙,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忠义王府,她询问沐北霆的下落,得知王爷正在书房中处理事务,柳寒烟没有片刻犹豫,径直向书房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沉重的负担,她的心跳随着距离的缩短而逐渐加速。
书房内,沐北霆正埋头于案牍之中,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如炬地望向来人。
“你爬上了他的床?”声音冷冽而直接,不带一丝感情,“你似乎忘了本王是让你去做什么的。你可知错?”沐北霆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一般刺入柳寒烟的心中。
柳寒烟的身体微微颤抖,抬起头,迎上沐北霆的目光,她跪了下去,低垂着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凌海已经离开了凌云寺,从今往后,妾身不再与他相见。”
沐北霆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俯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冷冷地说道:“希望王妃能够记住自己今日说的话。”
柳寒烟没有回答,俯身,额头紧贴在冰凉的地面上。
沐北霆见状,冷哼一声,离开了书房。
柳寒烟伏跪在原地,久久没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