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北霆身为新晋的内阁大学士,府邸新成,方般入不久。
夜幕降临,书房的灯火通明,沐北霆正伏案批阅公文,眉头紧锁,神情专注。
此时,一名暗卫悄无声息地进入书房,单膝跪地,正是夜影。
“王爷,卑职有事禀报。”夜影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带一丝情绪。
沐北霆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何事?”
夜影微微抬头,目光直视着沐北霆:“王爷,王妃近来行踪有些异常,卑职发现她频繁前往寒云寺。”
沐北霆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笔,沉声问道:“她去寒云寺做什么?”
夜影回答道:“卑职跟随了几次,发现王妃每次都是去听凌海大师诵经。”
“凌海?”沐北霆重复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就只是听他诵经吗?”
“是,卑职并未发现其他异常。”夜影回答得干净利落。
沐北霆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开口道:“你去告诉摄政王,就说本王担心王妃一人久居王府会有危险,请摄政王派人接她回摄政王府暂住。”
夜影点头应是,转身悄然离去。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但沐北霆的心头却多了一些想法。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摄政王府内,沐峰接到夜影传来的消息后,眉头紧锁,思索片刻,转身吩咐道,“去准备一下,本王亲自去接寒烟回府。”
不久之后,一支精锐的侍卫队在沐峰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前往忠义王的府邸。
沐峰带着侍卫队走进府内,直奔柳寒烟的住处。
柳寒烟正在屋内品茶看书,见到沐峰到来,有些惊讶地站起身来。
“父王,您怎么来了?”柳寒烟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沐峰坐下,抬起下人刚倒的茶喝了起来,没有说话。
跟随沐峰多年的老管事王兴温声道:“王妃,忠义王薨逝,他生前树敌太多,咱王爷担心您一人久居王府会有危险,特地来接您回摄政王府暂住。”
“父王,女儿在府中安好。”柳寒烟婉言拒绝道。
沐峰眉头一皱:“你还在孝期内,为父本不该带你回去,但你近日都去了哪里,身上有孝还日日出门!”
没错,沐峰在夜影说了那些话后,轻轻松松就让人查了柳寒烟最近的行踪日常。
闻言,柳寒烟抬头,惊愕一闪而过:“父王,正是因为忠义王……女儿才日日去往寺庙中上香……”
沐峰怒气一下就上来了,将手中茶盏一摔,起身一个巴掌朝柳寒烟扇去。
柳寒烟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一下就摔到了地上。
旁边下人惊呼,却无人敢上前搀扶。
柳寒烟捂着脸,抬头看着沐峰,一脸的不可置信。
“父王!”
沐峰实在气极,也不顾有没有外人在场,指着柳寒烟的脸就骂了起来:“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根本没有圆房吗!你跟我本王说为了他日日去寺庙上香,你自己信吗!给你讲个选择,一,跟本王回摄政王府,二,本王让人去那寺庙将里面的人都屠杀然后放把火,你自己好好在这边待着!”
柳寒烟眼泪早已在眼睛里打转,左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裳。
“我……愿意和父王回摄政王府……”
听罢,沐峰甩袖走了出去,丫鬟们赶紧上前将柳寒烟扶了起来。
“王妃,您没事吧……”王兴关切的问着。
柳寒烟摇摇头,不说话。
王兴叹了口气:“王妃,王爷的脾气您知道,都是为了您好,您可不要同他置气。父女哪有什么仇啊,等回去了您好好跟他说,别再惹他生气了。”
柳寒烟眼泪流了下来,抹了一把,勉强笑道:“王伯,没事的。”
消息传到沐北霆耳中,他淡淡一笑,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此刻沐北霆刚回到府中,听完夜影的叙述,面具还未摘下过,就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走,去一趟寒云寺。”
夜影不敢怠慢,迅速准备好了马车。沐北霆从后门坐上马车悄然离去。
寒云寺,寺内古木参天,钟声悠扬。沐北霆和夜影抵达时,已是申时,寺庙上香的人已经不多了。
他们径直来到凌海的禅房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无人应,夜影直接催开门,两人走了进去。
禅房内,沐北霆和夜影坐在木桌旁,自己烧了水泡了壶茶,然后悠然地品着茶。
不一会儿,凌海推门而入,见到在品茶的两人,眼中惊讶一闪而过。
夜影看到凌海回来了,行礼后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凌海看着沐北霆,直言不讳道:“外面传闻你死了。”
沐北霆淡然一笑:“传闻终究是传闻,沐北霆已死,现在的我,只是内阁大学士重月。”
凌海坐下,眉头微皱:“跟贫僧说这种话,不怕我把消息泄露出去?”
沐北霆摇了摇头:“不怕。”
凌海疑笑看着他:“为何?”
沐北霆放下茶杯,目光深邃:“你不会。”
凌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你多年未来过此处,今日来找贫僧有何事。”
沐北霆开门见山:“我的王妃,柳寒烟,你见过。”
凌海微微一笑,双手合十,不说话。
沐北霆眉头一挑,继续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本王的王妃?”
凌海点头,声音平静:“知道。”
沐北霆曲身向前,直视着凌海的眼睛:“你为何还要接近她?”
凌海轻叹一声,道:“从某一种关系上来说,她也是贫僧的妹妹。那日她被贼人袭击,贫僧出手相救,不过是出于路见不平,并无他意。”
沐北霆又说:“暗卫说,她这些日子日日都来听你诵经。”
凌海大师微微一笑:“她是个有佛性的女子,心中有诸多困惑和烦忧,希望通过诵经礼佛来寻求解脱。”
沐北霆听后,沉默片刻,深深看了凌海一眼:“她一个女子,不该掺和太多事。”
沐北霆起身,离开了禅房。
凌海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