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知下令将小莲杖毙后,就去到了养心殿,让跟随的宫人退下,轻轻推开皇帝的寝殿的门。
走进寝殿内室,她看到沐景煜正独自坐在窗边,目光深邃地望着窗外,整个人都被悲伤环绕着。
沈溪知轻轻走近,轻声问道:“圣上,您还好吗?”
沐景煜转过身来,看到沈溪知,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他拉过沈溪知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然后叹了口气说道:“皇后,朕心里很是难受。”
沈溪知关切地看着他:“圣上……”
沐景煜他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秦昭仪此时如何了?是朕害了她,色令智昏,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沈溪知心中一阵悸动,她知道沐景煜对秦昭仪的感情并不深,但是今日失去的毕竟也是他的孩子,这件事却让他深感内疚。
她轻轻握住沐景煜的手,有些悲悯:“圣上,秦昭仪她哭了很久,很是劳累,此时应是睡下了,只是……御医说……秦昭仪将来怕是不能为圣上开枝散叶了……”
沐景煜抱住沈溪知,将头贴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声音沉闷:“皇后,是朕对不住她……朕真的好后悔……”
沈溪知感受到了沐景煜的悲伤和懊悔,她也是马上要做母亲的人了,心中也不禁感到一阵酸楚,如果换作是她失去了孩子,怕是要疯掉的。
她轻轻抚摸着沐景煜的头发,柔声道:“圣上,您也不要太难过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尽力去弥补秦昭仪。”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相拥着,过了一会儿,沐景煜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他轻轻地抚摸着沈溪知那隆起的腹部。
眼神充满了柔情与期待,他低声说道:“皇后,我们的孩子就要降生了,朕会用生命来保护他,让他成为大淮国最幸福的皇子。”
这可是他的嫡长子,多尊贵的身份啊。
沈溪知依偎在沐景煜的怀中,脸上洋溢着母爱的光辉。
她轻轻地握住沐景煜的手,温柔地回应道:“圣上,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父亲。我们的孩子也会茁壮成长,为大淮国带来繁荣昌盛。”
紫云轩,李婉茹坐在榻上,手中端着一盏精致的茶盏,轻轻啜饮着。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阴狠。
“娘娘,秦昭仪小产了。”一个宫女低声禀报。
李婉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她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果然是个成不了气候的女人,她只是让小莲去勾引圣上,想让秦昭仪心中不爽快而已,结果才事发就小产了,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又少了个对手。
“传令下去,让宫人们嘴巴严实些,若是敢有半点风声泄露出去,定不轻饶!”李婉茹厉声吩咐道。
宫女低头应诺,退了出去。
李婉茹得意地笑了笑,手指上的护甲轻轻敲打着茶杯的边缘,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沈溪知啊沈溪知,你以为,本宫会让你顺利生下圣上的嫡长子吗。”
李婉茹低声喃喃,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芒。
傍晚,御书房内,沐景煜眉头紧锁,眼前的奏折如同山一般堆积。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处理国事的疲惫。
“圣上,丞相魏阳求见。”一个小太监走进来躬身禀报。
沐景煜皱了皱眉,挥手让小太监退下,随后对身旁的太监总管说:“宣。”
丞相魏阳身披朝服,步伐沉稳地走了进来,行礼后直起身来,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直逼沐景煜。
“圣上,臣有本奏。”魏阳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沐景煜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近日,臣收到密报,沈川将军暗中勾结他国,意图不轨。臣已联合多位朝中大臣,对此事进行了查证,证据确凿。”魏阳的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沐景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沉吟片刻,开口问道:“丞相,沈川将军之前一直在府上休养,这才刚康复回到朝堂,你有何证据指向于他?”
魏阳从袖中拿出一叠密信和各种供词,递给身旁的太监总管,再由总管呈给皇帝。
沐景煜接过书信,仔细浏览起来。随着纸张一张张放下,脸上的表情愈发严肃。他们已经将证据坐实了。
“圣上,沈川罪行确凿,为保我大淮国安危,臣建议立即处死沈川。”魏阳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沐景煜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抬起头,与魏阳对视:“丞相,沈川将军曾是我大淮国的得力干将,战功赫赫。如今仅凭这点所谓的证据,就要定他的罪,是否太过草率了?”
魏阳丝毫不退让,直视着沐景煜的眼睛:“圣上,臣知道沈川将军曾立下赫赫战功,但如今他勾结他国,意图不轨,此乃大逆不道之罪!臣不能因私忘公,为了大淮国的安危,臣必须请求圣上严惩不贷!”
沐景煜右手握拳,抬起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丞相,沈川他已经失了兵权,何……”
魏阳没有给他继续往下说的机会,打断道:“正是因为他失了兵权,圣上,昔日里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突然失了兵权,心中自然会生出恨意想要施以报复。以往抓到的细作,谁不是按律斩首。如今他身为朝廷重臣,还和他国勾结,犯了大忌,杀鸡焉用牛刀。此等大罪,当处以极刑,抄家,诛其九族,以儆效尤!”
沐景煜叹了口气,“丞相,此事关系重大,朕需要时间来仔细考虑。”语气中透露出无奈与疲惫。
魏阳没有再多纠缠,今日过来,不过是为了给皇帝通个气,明日,他该是想好处置结果了。
点点头,躬身行礼:“圣上圣明,臣告退。”说完,他转身退出了御书房。
沐景煜看着魏阳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厌烦。他知道,这场关于沈川将军的争论,远未结束,这魏阳,是想赶尽杀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