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似在透过这颗珠子,看着它本来的主人。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不知过了多久,少年转身没入海中,只留下蓝色的鱼尾在海面上掀起的浪花。
月歌眉眼沉沉的看着那少年的逐渐消失于海中的身影,心中的那丝不安的感觉,愈发的强烈。
随着鲛人族少年的离去,那所有陷入昏睡中的人,也缓缓醒来,只是那梦中盈盈环绕的歌声……
“月歌,昨夜,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歌声?”
几人聚在月歌的房间中,洛苏率先开口问道。
此话一出,其他人的目光也纷纷看来,如此一来,众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什么可怕之处,洛苏只觉得背后冷汗岑岑,咽了咽口水,开口问道:“你们,该不会都听到了那歌声吧?”
而众人一脸凝重且沉默的样子,便已经代表了他们的回答。
众人只觉得劫后余生,船上所有人都陷入沉睡,只需要一只体型庞大的海兽袭来,便能够船毁人亡。
届时……
葬身大海。
众人想到这,只觉得后背泛起一层冷汗,有种逃过一劫的庆幸。
“船上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而我也是因为它,才能够醒来。”
月歌一边说,一边缓缓抬手,意念微动,掌心的蓝琉珠便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中。
“蓝琉珠!!!”
洛苏惊呼出声。
蓝琉珠怎么会在月歌手里?
毕竟
曾经在七星城的时候,他也只是听说月娘手中有蓝琉珠,哪怕后来重新见到月娘,自己也从未见她拿出来过。
月娘后来离开神医谷,他竟将蓝琉珠留给了月歌吗?
哪怕是紫惜雪,都听过关于蓝琉珠的传说,只是他们手中怎么会有这等稀世珍宝。
月歌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语气略带着些沉重的开口说道:“是,而且昨夜,我看到了鲛人,还是蓝尾鲛人。”
话音刚落
月歌又接着说道:“我怀疑那鲛人是察觉到了蓝琉珠的气息,所以才会攻击灵船上的人。
但我心中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昨夜那鲛人族少年在看到我之后,便离开了,但我总感觉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
月歌神色凝重。
洛苏眉头微皱,“可以这灵船的速度,若想驶离这片海域,最快也要十天。”
灵船的速度,绝对不可能和鲛人族比拟。
“可这蓝琉珠毕竟是三万年前的,鲛人族现在为这蓝琉珠来做什么?”禹雪云不解的开口问道。
三万年前的恩恩怨怨,难道如今还要再算清楚吗?
他们清楚,月歌手中的蓝琉珠,绝对是三万年前的那颗。
“不知”月歌轻摇了摇头,可那鲛人族少年当时的目光,明明是看向自己手中的珠子。
……
然而
就在这时
“不好了,鲛人族来了!!!”
随着外面的一声惊呼传来,众人齐刷刷的起身,神色凝重的看向外面,目光攸而又落到月歌手中的蓝琉珠上。
鲛人族!!!
月歌红唇轻抿,果然来了。
伴随而来的,是灵船一阵剧烈的震动,还有那海浪被翻腾的声音。
然而
只有这一阵,便逐渐平息了下来,反倒因为这样,几人更加疑惑。
依照鲛人族和人族之间的恩怨,鲛人族会只是来骚动一下?
几人冲到甲板上,便看到了那海域中的鲛人,已经将灵船团团围住。
为首的鲛人,依旧是蓝尾鲛人,和昨夜的那名鲛人族少年容貌有些许相似,只是更为年长。
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蓝色鱼尾的鲛人,其中一位,赫然是昨夜的那名鲛人族少年。
而四周海域中的鲛人,有粉色鱼尾,有红色鱼尾,银色鱼尾,绿色鱼尾……
各色各样,争奇斗艳。
而此时,甲板上的其他船上的修灵者,皆是手握武器,严阵以待,概能清晰的看到脸上的恐惧之色,以及那有些颤抖的身体。
景家的所有护卫,此时都在甲板上,景云和景念念站在所有人的前面,手握武器,与鲛人族对峙着。
“大哥,怎么会有这么多鲛人?而且他们不发起进攻,总不可能只是将我们困在这里吧?”景念念凑到景云耳边,低声道。
但说若是面对如此多的鲛人,尤其是在这辽阔的海域之上,不说害怕,那是绝不可能的。
若是打起来,他们可绝不占丝毫的优势。
景云眉头紧皱,神色凝重,他也不知这些鲛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然,就在这时
昨夜的那名鲛人族少年,看到甲板上那一袭红裙的女子,凑到前面那名鲛人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不知说了什么,前面那名鲛人陡然抬眸,幽蓝色的双瞳定定的朝着月歌看来。
那幽蓝色的双眸,仿若深邃无边的蔚蓝大海,带着大海的无尽神秘和幽邃。
月歌怀中的蓝琉珠不安的躁动着。
“小姑娘,不知你手中的蓝琉珠,从何而来?”
蓝齐的声音穿过人群,清晰的在月歌的耳边响起,仿若近在咫尺。
声音幽冷而又深邃,仿若那无边凄冷的海。
月歌轻笑一声,只觉得意料之中,果然是冲着蓝琉珠而来。
“意外得之”月歌淡淡的开口道。
不论这些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都绝不能承认,这是友人所赠,那样带来的,只能是无尽的麻烦。
“可据本王所知,这乃是我族前辈三万年前赠予一人族女子,小姑娘,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族,蓝琉珠会自动保护被赠予之人,小姑娘,你在说谎。”
那幽冷的眸子静静的盯着月歌,声音淡淡,但是那鲛人的通身却带着一股强势的威压,以及来自那上位者的气势。
月歌冷静的对上那幽蓝的双眸,眼中未露出丝毫恐惧之色,只淡淡一笑,“阁下可有证据?您也说了,是三万年前,这三万年的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谁又能说的准这东西会不会落入其他人手中呢?”
月歌主打的就是一个死不承认。
蓝齐听着这小姑娘的话,唇角勾起,但心中的那丝不耐,已经逐渐被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