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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羡默默等他说完,沉吟片刻,才道:“就这么喜欢我啊?跟着我下凡也要勾引我。”

“嗯。”

“我应该也不是故意忘记你的。”神羡摆手道:“你知道的,我很忙,见的人太多,如果不保持联系,我会很快就忘了。”

雾薄灯:“那我们日后可以常见面吗?”

“你当这是奖励你呢?”神羡偏头:“我还没说原谅你。”

“骗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雾薄灯默默站起身:“那我再跳一次好吗?”

“?”

神羡拽着他袍角,脸色很复杂:“你知道堕仙台多难修吗?功德从你这里扣,别妄想抵赖。”

雾薄灯顺从:“好吧....”

“那魔神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原谅小的?”

神羡摸了摸下巴:“看心情吧。”

“心情好,没准就原谅你了。”

“毕竟我也不是小气的人。”

“嗯。”雾薄灯在她脸颊旁落下一个吻,轻盈得如蝴蝶入水:“你最好了。”

神羡被取悦到,这套显然很受用,她傲娇道:“别想轻易贿赂我。”

.............

太子荣珏兵败,皇朝沦陷,南夷铁骑踏入王都,城破之际,忠臣血洒朝堂,三尺白绫,鸠酒匕首,世家清流满门殉葬。

地牢。

皇朝沦陷,南夷皇权必要肃清前朝余孽,弦月闭眼等待历劫结束。

天子昏庸,奸臣当道,民不聊生,整个皇朝被太子荣珏吊着一口气,如今荣珏兵败,大局已定。

“师尊。”

弦月听见熟悉的声音,睁眼望向声源处,言祁背着一具命数已尽的尸体从墙内走来,他下唇被咬得血红,整个人摇摇欲坠。

“阿祁,这是怎么回事?”

言祁猛地吐出一口血,他驮着人半跪在地上,双眼悲恸,恨意滔天:“师尊......我遇到当年用天灵火诛灭洛河水族的人了,他要杀我.....。”

天灵火强横无比乃水族克星,洛河水族虽为仙族,但天灵火沾身不灭,焚烧仙身,唯有神躯可抵御一二。

弦月蹙眉,上前一步,撩起言祁的衣袖,在小臂上看见深可见骨的烧痕,糜烂的血肉上隐隐沾着黑紫的烟。

弦月:“的确是天灵火。”

“这人竟然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神域,未免太过狂妄,他是男是女,可有留下踪迹?”

言祁摇头:“不曾,从外形上看....应当是名男子。”

弦月:“此事待我回神域,定要请圣殿彻查。”

“好....”

言祁抱着怀里的尸体,脸上布满斑驳的泪水,哭得像个孩子,手止不住颤抖,声线暗哑:“师尊.....能不能救救他?”

远古自然之神得天独厚,不像司命、财神、医圣需得凡人香火供奉维持神位,水神、火神、太阳神等自然之神则不需要。

他们强大无比,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只需施舍一点气运便能令人起死回生。

弦月看着这位从小疼到大的徒弟,洛河水族覆灭,她救他回来时,他也像如今这样弱小脆弱,但乖顺懂事。

甚至老成得不像个孩子。

天灵火加身,仙骨尽碎,他没哭,现在却肝肠寸断。

弦月摇头:“他命数已绝,不可妄加干预。”

命数已绝。

言祁低头,泪水顺着下颚滴下,他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是啊,命数已绝。

荣珏是他看着死的。

很奇怪。

神悲悯世人,却不肯施舍小恩小惠。

正如同现在,他跪在地上,莫说漫天神佛垂怜,就连他最敬爱的师尊,也是高高在上的天神姿态,冷漠疏离,有情而又绝情。

“求您。”言祁抬手摸去,露出那人额间的水印记:“我没有族人了....”

弦月看着那枚水印记,瞳光闪烁:“他竟是水族人。”

她神力被封,原以为这男子是凡人,竟不曾想是仙族,若是如此,她出手相救,便不算干预凡人命数。

言祁舔了舔下唇,目光阴鸷,眼底的精光像是暗处毒蛇,唇畔滑过一个讥讽的笑容。

他知道弦月心软了。

他的师尊当真是这世上最好的神仙。

但她识人不清,也绝料不到,洛河的天灵火是言祁放的,毕竟他们初遇时,少年蜷缩在漂亮的贝壳里,被烧得几乎不成人形,眼睛却格外亮,发着光,希冀地祈求天神庇佑。

弦月是那位天神。

但言祁格外亮的眼睛,全然是,瞧猎物上钩了的算计。

言祁是仙和邪凤交媾的孩子,他骨子里阴暗嗜血,自幼便被水族囚禁,施以酷刑,剔除仙骨上的邪性。

幼年时,言祁会跪在地上求他们,说太疼了,能不能放过他。

但等来的永远都是那句“孽障,邪性不除,终身为奴。”

后来,言祁不会求他们了,哭成了笑。

受尽折磨,全力伪装,他从地狱走出来,要送更多人入地狱,诸天神佛不曾悲悯他,他就杀尽神佛。

一把天灵火,誓死不回头。

言祁骨子里和邪凤一样,渴求力量,后天成神受凡人供奉,简直愚不可及,他要算计,要谋求,要至高无上的神位。

农夫与蛇。

他与弦月。

言祁发誓,他只想让弦月的神位,并不想杀她的,没错.....他不会杀她,毕竟弦月对他最好了.....

弦月下凡历劫,这是神最脆弱,最容易算计得手的时候,他用涤魂丹留住她的记忆,因为气运不需要修为也能剥离。

没了修为,弦月便无从查验那水印记的真假。

果然,弦月抚摸着他的头:“别哭,好吗?”

“为师救他。”

言祁叹气,弦月太相信他了。

哎。

不该信他的啊。

这么容易就得手了.....

哈哈哈。

他会害死她的吧?

言祁看着她的气运没入荣珏的体内,他喜极而泣,紧紧抱着弦月,将头埋在她脖颈处,餍足道:“多谢师尊成全。”

弦月全然不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轻信于人,真是致命的弱点。

弦月自救下他起,过去千年之久,就算是养条狗,也该养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