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纾清扫货的时候,贺泓渊给郑淑发了条消息,让她先别走,等下他有事找她,郑淑没有立刻回复。
贺泓渊看着聒噪的萧纾清,跟柜姐颐指气使,人家还得好声好气。
因为萧纾清手里是黑金的VIp卡,购物都是可以插队的,所以被这样对待是理所应当。
借口上洗手间,贺泓渊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拨通了郑淑的电话。
郑淑看着来电显示,狠下心挂掉了。
她自然希望贺泓渊过来,但不能表示得太明显,之前那次被冷落的亏,她不能再吃了。
郑玉湘试穿了两套衣服,都很满意,打算自己买下来。
郑淑从贺泓渊的漩涡里暂时走出来,笑着挽起郑玉湘的胳膊,把自己的卡递过去,“都包起来,吊牌剪掉吧。”
萧纾清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里喝着柜姐端来的热咖啡,摆弄着手机发语音,“怎么回事啊,你去这么久?”
话音刚落,贺泓渊就走回来了,“等久了吧,那边洗手间人多,我去了楼下的。”
“东西司机拿着吧。”萧纾清从沙发上站起来,把腿上盖的毯子扔在一边,“去给爸选茶叶。”
刚才也给贺振买东西了,不过萧纾清觉得还是要挑可心的。
贺振喜欢喝茶,萧纾清也稍微研究过了,商场里的这些都太寻常,得去专门的茶叶店买。
这附近倒是有一家还不错的,她跟贺泓渊说了,打算改道过去那边。
贺泓渊心里有小九九,这倒是给了他机会,立刻就说:“这样,现在买的东西比较多,司机先送你回去,茶叶店那边我过去就好。”
“我们一起去也不差时间啊。”
萧纾清有些疑惑,贺泓渊怎么突然提出要自己去。
贺泓渊哄着萧纾清,“我这不是看你的高跟鞋不太好走,刚才逛了这么久肯定累了,我不舍得我老婆累啊,茶叶店我也熟悉的,你先回去,别让爸妈等太久。”
听到贺泓渊这话,萧纾清心里美滋滋的,也就没再怀疑。
“那你早点回来啊,好好给爸选一下。”
贺泓渊没有急着去茶叶店,而是等到萧纾清的车子驶出路口,才回到商场。
“妈,你先回去吧,我这边有个朋友要过来跟我一起吃晚饭。”郑淑撒起谎来一点草稿也不打。
郑玉湘拎着几大袋子东西,“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聚会了。”商场直通地铁站,也算方便,郑玉湘喜笑颜开地往负一层走了。
郑淑回到五层的日料店,这家店有包间,贺泓渊之前带她来过,私密性不错。
她落座没多久,贺泓渊也到了。
“刚才有点事耽搁了,点餐了吗?”
贺泓渊的语气很温柔,跟对待萧纾清的时候还是不太一样。
郑淑笑着摇头,“我不大饿,今天陪妈妈来逛街的。”
她把菜单放在贺泓渊眼前,“你点吧,长途飞行是不是很累?其实你早点回家也是可以的。”
贺泓渊按铃叫来服务生,考虑到自己等下也得回去吃晚饭,他简单点了几个小食。
郑淑看他这意思,也明白贺泓渊不会待太久。
刚才还说想见自己,这会儿倒是哪边都放不下了。
郑淑明白自己不能要求太高,可也不免有些伤心,只是很快便被贺泓渊三言两语哄好了。
“阿姨如果喜欢这里的东西,可以办会员,我来安排。”
这些小恩小惠郑淑看不上,如果真的要办,萧和也能做到这件事。
郑淑开口:“没有,就是随便逛逛,不用那么麻烦了。”
“之前带你看的公寓还不错,我已经买下来了,你过去学校也方便。”
郑淑有些吃惊,“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也没跟我商量一下...”
“这种事我又不需要亲自在,过两天你抽个时间,跟我去过户。”
贺泓渊的阔绰郑淑不是没见识过,买房子跟买件衣服一样简单,她觉得自己这把倒是选对了人。
只是为了不显得急功近利,她摇摇头,“我不要,有个地方住已经很好了。”
郑淑的为人贺泓渊自诩是了解清楚了的,这女孩不图自己什么,但他就是想给。
只是不能硬塞,得循序渐进,于是他点点头,“也好,这事情不着急,你先住进去。”
房子也不在贺泓渊名下,他是很谨慎的,讨好郑淑也不能让萧纾清抓住把柄。
这时候小食上桌,贺泓渊推给郑淑,“简单吃点吧,味道还是不错的。”
简单聊了一会儿闲话,郑淑装作懂事的样子。
“你先回去吧,今天刚回来,肯定要好好陪你老婆。”
“嗯,我先送你上车再离开。”
“不用了,我坐地铁很方便的,你也快回去吧。”
贺泓渊到茶叶店没多久,就接到了萧纾清的视频。
“老公啊你在哪儿,是不是堵车?”萧纾清挤眉弄眼,显然是给贺泓渊打掩护。
贺泓渊坐在红木椅子上,对答如流,“是啊,这不是晚高峰,叫的车还没来呢。”
“早说了让司机去接你,你还说不用。”何姃遥走进镜头,“什么茶叶非得今天买,也不是金子做的。”
这样一说贺振的脸上不太好看,他放下手里的书,“这不是泓渊和纾清的一番心意么。”
何姃遥冷冷看了贺振一眼,没说话。
那日匆匆飞回m市,何姃遥看见贺振慌不择路地往出口跑,她只能自己推着行李找司机。
好在贺家的司机也都是懂事的,看见贺振急匆匆打车离开也没说什么。
只是何姃遥的面子已经被贺振的慌乱踩在脚下,她体面地坐在后座上,指甲却已经掐到手心里。
那个女人肯定是没办法登堂入室的,至于蔡颜谦...何姃遥一定要想点办法。
贺振来到医院的时候,蔡萍就在大门口等他,见到贺振,二话没说眼泪刷刷往下掉。
她准备太久了,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
等待贺振从大儿子的婚礼上跑来她生的小儿子身边,为了这一天,她隐忍了将近二十年。
“颜谦怎么样?”
蔡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贺振的心一下子沉下去,“不会是伤到哪里了吧,你快说啊!我都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