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辰将邢念带回两位师傅的庭院,轻轻抱她回房后,随即取来医药箱,细心为她处理伤口。
他凝视着邢念原本白皙的手腕上,因锁链束缚而留下的道道伤痕,鲜血渗出,令他心痛不已,自责未能更早找到她,让她免受此苦。
慕淮辰极其小心地处理伤口,生怕弄疼了她,甚至轻柔地为她吹气以减轻疼痛。
邢念见状,温柔地安慰道:“我真的没事,只是些小伤,不碍事的。我从小到大受的伤也不少,这真的不算什么。”
慕淮辰抬头,眼中满是自责。邢念心疼地意识到,此事并非他的过错,且她并未受重伤,手腕的勒痕与血迹不过是挣扎时所致。
她不愿他深陷自责,便主动靠近,双手环上他的颈项,轻吻他的唇。
这温热的触感让慕淮辰身躯微颤,他回抱住邢念,欲沉醉于这片刻的温存。
然而,在情感即将失控之际,他猛然记起邢念的伤势,停下动作,转而为她已处理好的伤口缠上纱布。
望着邢念因羞涩而泛红的小脸,慕淮辰终于展露笑颜。
就在两人沉浸在甜蜜之中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嬉皮笑脸的声音:“师妹,你回来啦?有没有受伤?你家那位怎么这么久才把你救回来,速度真是慢啊。”
邢念一听便知是江十奕,他的人还未进门,声音却已先行。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瞬间打破了室内的温馨氛围。
江晚依推开门,只见邢念坐在床上,满含柔情地望着慕淮辰,而慕淮辰眼中藏不住的笑意也让江十奕意识到,“哎呀,他好像不小心打断了师妹的好事情啊,他不会被师妹削了吧?”
面对不请自来的江十奕,邢念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随手抄起一旁的枕头向他扔去。“我叫你去搬救兵,你是龟速吗?怎么这么久!”
慕淮辰见状,心疼地拉住邢念用伤手扔枕头的动作,仔细检查伤口,确认没有出血后才放下心来。
“师妹,你的良心呢?你别忘了我当时的双手可是受了很重的伤,我忍着伤痛,180迈的速度赶了回去搬救兵,你怎么能说我龟速呢?你说什么都行,你就是不能说我龟速,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伤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呢?”
“自尊?师兄,你追女孩子时可没见你这么有自尊。”邢念冷笑,“要不要我帮你宣扬一下你的‘英勇事迹’?”
“邢念,我可是你师兄,你这样做不是害我后半辈子孤单吗?万一我找不到媳妇,你养我啊?”江十奕故作夸张。
“我才不养你,你的红颜知己多得是,哪个不是争着给你花钱?”邢念反驳,慕淮辰则在一旁微笑不语。
江十奕无奈,每次与师妹拌嘴都占不到便宜。
他叹了口气,说:“还好你没事,否则我……”
“师兄。”江十奕话未说完,便被邢念打断。
邢念虽爱与他拌嘴,但不愿听他说不吉利的话,即便那或许只是无心之言。
见邢念无恙,江十奕简单叮嘱几句后便离开了房间。
邢念看向慕淮辰,见他一直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终于忍不住问道:“从刚才开始你就一言不发,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堂堂的慕大总裁还有看戏的雅兴呢?”
“我只是觉得,你和你师兄拌嘴的样子,让你显得更加生动有活力,不忍打断。”邢念解释道。
“师兄那人,嘴就是欠揍,平时没事就喜欢找我拌嘴,可偏偏每次都斗不过我。”她继续说道。
慕淮辰将邢念搂入怀中,静静听着她讲述与师父、师兄的趣事。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能让她如此毫无顾忌地分享过去。
夜幕降临,慕淮辰温柔地将邢念哄睡后,轻手轻脚地离开,前往了两位师傅的庭院。
庭院中,除尤汶跪倒在地外,其余人皆倒在地上,生死未卜。细看之下,几人身上竟爬满了毒蝎、毒蜘蛛等毒物。
钱昭悠闲地躺在摇椅上,摇着蒲扇,一边扇风一边调侃:“这群人真是胆小,几只小可爱就把他们吓成这样,有的还吓晕了,更有甚者失禁,真是丢脸。”
“话说回来,咱们还得等到什么时候?慕小子不会打算一直在邢念房里不出来了吧?”他话锋一转。
两位师傅回来后,从江十奕处得知邢念并无大碍,仅是手腕有些勒痕,精神依旧饱满。而慕淮辰则一脸紧张地守在邢念身旁,自责之情溢于言表。
凌斐见状,淡淡地说:“你若累了,便回去休息,这些人反正也要由你处理。”
“睡觉何时不可?我倒想见识一下,慕氏集团的掌权人究竟能狠到何种地步。”他补充道。
此时,慕淮辰在哄睡邢念后,步入了两位师傅的庭院。一入门,他便发现,除尤汶外,众人皆瘫倒在地,纹丝不动。
“两位师傅。”
“行了,除了尤汶我没有动以外,其他的人只不过都被吓过去倒在地上,你想怎么做就做吧,反正只要他们还有口气,凌斐那老家伙都能把他们救活。”
慕淮辰缓缓走向尤汶,此时的尤汶全身已被汗水浸透,艰难抬头望向他,欲起身却双腿无力,无法站立。
慕淮辰蹲下,那双深邃的眼眸紧锁尤汶,让她仿佛坠入无尽深渊,无法自拔。
他迅速掏出匕首,干净利落地斩断了尤汶的四肢经脉。
尤汶呆愣地跪着,似失去了意识。直至剧痛侵袭脑海,他才猛然惊醒,狰狞地趴在地上,方才的剧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
慕淮辰揪起尤汶的头发,贴近其耳低语几句。
尤汶的脸色瞬间由狰狞转为惊恐,瞳孔放大,喃喃自语,言辞不清。
“两位师傅,这个人已经疯了,我觉得相较于把他杀了之后留给两位师傅做实验品,更能够让他痛不欲生。”
“慕小子,你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怎么就疯了?”
虽然钱昭用毒,在他手里也有不少人都疯了,但是都是因为对于毒物的恐惧以及忍受不了痛苦,最终精神崩溃疯掉。他像慕淮辰这样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人就疯了,他怎么做到的。
“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人无一例外的都有了自己的弱点,以及他难以面对的过去。”
“像他这种在刀尖舔血的人,肉体的折磨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而真正能击溃他的,反倒是精神上的折磨。”
“我有调查过,这个尤汶在小的时候就被自己的继父侵犯过,在那之后更是被卖给很多人,这对于他来说本就是他心里里最黑暗的一面,我只不过是将他心底里最黑暗的那一面无限的扩大,他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不行,自然而然的就精神崩溃。”
“不愧是商人,直击人心软肋。”
望着眼前疯狂的尤汶,这或许是他的一种解脱。毕竟,落入他们二人之手,才是真正的绝望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