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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鸣月又把目光看向小箱子。

小箱子就两个抽屉,上面也是放着差不多的家伙什儿,反正季鸣月看不明白,但下面那个抽屉就有些不同了,居然放着几张纸和一只毛笔,还有一个有些破旧的刻铜墨盒,季鸣月打开一看,里边的墨已经干了。

常许一直蹲在她边上,这时候说:“看来这个小箱子是苏文清平常带出去工作或是题诗的。”

季鸣月点了点头:“指不定有点什么。”

常许:“嗯……”

季鸣月:“拆了。”

常许:“嗯?”

他还在想要怎么拆呢,抽屉不都拉出来看了吗,却见季鸣月撩起袖子,然后把大箱子抽屉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放到边上,接着就是一顿“夸拉拉”的响声,她把整个抽屉从里边拆下来了。

常许:o.o

看呆了迎春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捂着嘴颤抖道:“这、这可是姨娘生前最常带在身边的小箱……”

季鸣月拆了上面的抽屉就要拆下面的,也不忘安抚迎春:“没事,你姨娘再喜欢也带不走呀,我等会给你装回去呗。”

迎春:……

常许回过神来,在边上按着箱子给季鸣月搭把手,很快三个抽屉都被拉出来了,方景星站在两人身后看得无语:“你这就是乱搜。”

季鸣月把头塞到空出来的大箱子里看了看,传出来的说话声还有回音:“那你不乱搜搜出什么了?”

方景星:“啧。”

他转身去看书桌了。

大箱子里什么都没有,季鸣月也没有失望,让常许把东西塞回去,她自己再去拆那个小箱子,拆到下面那个抽屉的时候,一张纸从抽屉和箱体中间的夹缝落了下来。

“这是什么?”

季鸣月拿出来一看,是一张……写诗的草稿。

字写得有些潦草,还胡乱涂掉了许多东西,季鸣月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她的现代脑子对古人的字还是有些陌生的,这会儿实在懒得琢磨,就塞到常许手上:“你看看上边写的什么?”

常许还在装抽屉呢,只好停下动作看那张纸:“晨起盼国泰,夜醒念民安……后边几句被涂抹得瞧不出了。”

方景星一听就笑了,哼声道:“谄媚。”

就连季鸣月也觉得有些过于直白了,感觉像她以前写检讨的时候写的那些“本人以后一定全心全意为人民群众服务”似的,本来呢,这话放在几千字检讨中就是看一眼就过的套话。

可是放在简短的诗词里,就显得很……嗯,谄媚。

季鸣月摇摇头,客观评价:“这苏文清还是写花草树木吧。涂掉估计也是自己觉得写不好。”

不过这么费劲儿才找到的东西,她自然是好好地收起来了。

书格中柜子里的东西不多,最多的还是上面的书,有些是花草树木的种植指南,有些是诗集,有些是寻常人都会读的经典名着,甚至还有民间广为流传的话本……反正挺杂的。

季鸣月喊两个人一起过来翻了翻,看看书中有没有夹了什么东西。

“这本书的书页都皱了,侧面也有点脏,还沾了些墨水,”方景星给两人瞧了瞧手中的那本《百花谱》,“看来苏文清经常翻阅。”

“我这本也是。”常许说,“《乐府诗集》。”

“还有我这个,”季鸣月左看看右看看,“《入仕途》?好像是话本。”

“好像?你连《入仕途》都没听过?”方景星挑着眉毛,语气欠揍,“你老家到底是哪里的山沟沟?这可是这两年最火的话本之一。”

季鸣月顿时又气,她转而一想,自己没听过的多是男频小说,再加上这名字,不就那些个套路嘛,便不屑道:

“没听过又怎么样?我猜也不过是个草根男人得到机遇一路升官发财遇鬼杀鬼、不仅引得无数美人为他争风吃醋最后还得到官家高度认可、民众爱戴的故事罢了。”

说到这,她忽然勾唇一笑,摇了摇手中的书道:“而且最后男主娶的正妻肯定是哪位身份高贵的骄纵公主,侧室则是扶持他一路上青云的温柔可人小青梅,对不对?”

方景星:!?

他确实惊讶了:“你、你是不是看过?”

“千百年来男人做的梦都是一样的。”季鸣月嗤笑一声,“怎么,这种我不需要想就能猜出来的故事情节,还需要被我看吗?”

边上的常许诚恳道:“季姑娘说得也没错,我也听闻过不少类似的故事情节。”

方景星:……

哦,敢情真是他少见多怪了!

季鸣月哼哼两声,继续找书,又找到了几本无双店和豪客店过往几个月出的诗集,还有一些《大诚太学石经》《孟子》《诗经》之类的。

“这些书不是太学里的教材吗?”方景星拿出那本《大诚太学石经》翻了翻,奇道,“里边还有笔记注释……苏文清看这个做什么?”

“给我看看。”

季鸣月从他手中拿过那本书,翻到里边的注释查看,看着看着就说:“这些注释不是苏文清写的,字迹不一样。”

常许便推测道:“既然是太学的教材,那么这些注释应是袁代所写?”

季鸣月觉得有可能,不过袁代把这本书给苏文清的目的是什么?还有那些《孟子》《诗经》的……

她转头问迎春:“苏文清平时看这些书吗?”

迎春只是摇摇头:“奴婢很少进书房。”

是哦。

“……嗯?二位请看,”常许忽然指着季鸣月翻开的那一页的某一处,“这里的笔记与边上的字迹不同,也许是苏文清写的。”

方景星凑过去一看,还真是:“这夫妾二人这么喜欢学术研究啊?啊,差点忘了,不是说袁代就是因为苏文清的诗学才华才对她一诗钟情的?”

他话音一落,迎春就不由得一惊:“公子您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她大惊小怪的,方景星奇怪道:“知道什么?”

迎春说:“就是您刚刚说的,老爷因为一首诗喜欢上了姨娘……”

季鸣月眨巴眼:“在一次请四司六局来府中操办宴会事宜的时候?”

迎春二惊:“是呀,正是。”

常许慢慢的:“诗吟的是一幅昙花盛开的画?”

迎春三惊:“这事连奴婢都不清楚!”

三人:。

我去,那豪客店小二的流闻有点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