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马里迪斯也非等闲之辈,毕竟他是一位博学巨儒,实力与声望皆不容小觑。
何况现在,萨鲁曼他们急需这类声名显赫者的支持。
儒术界如今分为三派,一派以刘宽为首,忠于凯撒帝。
一派以卢植和蔡邕为主,倾向亚历山大帝。
还有马里迪斯这样置身事外的中立者。
若能争取到马里迪斯,天下儒术界的大部分人将会站在亚历山大帝一边,这股力量不容忽视!
思索至此,萨鲁曼挺直身子,笑道:“小环姐,陪我去会会这位大儒吧。”
萨鲁曼与小环走到门前,只见马里迪斯独自一人等候。
马里迪斯身披宫廷法师长袍,笑容满面。
一见萨鲁曼,他立即拱手行礼:“萨鲁曼太傅,久违了,安好否?”
萨鲁曼回应微笑,抬手回礼:“马大儒亲临,不知有何贵干?”
马里迪斯淡然一笑,言道:“微臣欲请萨鲁曼太傅到寒舍一聚,还望太傅勿要推辞。”
“马大儒亲邀,小子怎敢不从。”
萨鲁曼即刻应答,语带笑意对马里迪斯说。
话毕,两人心照不宣,向外宫走去。
小环始终沉默,安静地跟随在萨鲁曼身旁。
……
……
由于未使用魔力疾行,他们花费近一个时辰才走出王宫。
幸运的是,前往马里迪斯府邸的路程并不遥远。
然而天色已然昏暗。
刚至门口,萨鲁曼突然感觉到马府中有几道熟悉的魔力波动,他立刻侧目看向马里迪斯。
马里迪斯继续引路,未曾回头,但脸上多了丝微笑。
片刻后,穿过前院,萨鲁曼看见卢植和蔡邕也在场。
除他们二人外,萨鲁曼还注意到一位老人。
他年迈体衰,胡须斑白。
身披白袍,透出一股神秘大师的气息。
实际上,他对萨鲁曼而言确实神秘,且充满了危险感。
此人的修为,高深莫测!
萨鲁曼一进入,卢植和蔡邕立刻起身。
二人向萨鲁曼微笑,蔡邕开口道:“年轻人,听说你白天又立下大功,可喜可贺。”
萨鲁曼笑着摆手:“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话音刚落,卢植无奈笑道:“在你口中,一切皆是巧合。”
“罢了罢了,先请萨鲁曼太傅入座吧。”
马日磾此刻步入雅室深处,邀请张诸在席中落座。
室内设五大书案,马日磾身为主人,自然而然占据了首位。
张诸作为尊贵的宾客,被礼让至左侧首席。
那位神秘的老者,静坐在张诸的对面,仿佛隐匿在时间的雾霭中。
张诸并未多看那老者一眼,坐下后,小环便侍立在他身旁,照料他的需求。
五张案桌上,唯独张诸面前未置酒杯,看来众人皆认为年幼的他不宜饮酒。
张诸对此并不介意,本来他就不愿沾酒。
于是小环成了张诸身边的茶水与佳肴传递者。
宴席间,张诸默不作声,专心致志地品尝美食。
来此之前,张诸已有计划,首先要摸清马日磾的底细,再试图说服于他。
四位长者看着张诸埋头进食的模样,脸上流露出无奈的神色。
显然,他们都未料到张诸会一言不发。
此时,马日磾突然开口,他身为主人,不能再沉默,生怕张诸吃完就离席而去。
“张先生,我一直对一件事情抱有好奇,如果当时再给您一次解读碑铭的机会,您能否成为儒道巨擘?”
马日磾的话语瞬间吸引了其余几人的注意力,纷纷望向张诸。
张诸抬首,察觉到马日磾称呼的转变,明白对方要询问儒术之事。
张诸毫不犹豫地回答:“办不到,我的修为不足,身躯也无法承载强大的儒道之力。”
言罢,四人交换眼神,卢植直接问道:“您的意思是,如果身体允许,您就有能力成为儒道巨擘?”
张诸轻轻点头:“大致如此。”
闻言,三人哑然,另一人则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张诸。
张诸坐在老者的对面,自然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对于这位老者,张诸内心充满好奇。
此人能与卢植、蔡邕这些大儒同席,绝非常人。
马日磾察觉到张诸与神秘老者的眼神交流,笑声道:“差点忘了介绍,张少傅,这位也是儒门巨擘,名叫郑玄。”
张诸闻言,眉毛瞬间扬起,正为张诸斟茶的小环也立刻转头看向郑玄。
显然,小环对郑玄有所了解,张诸亦然。
此人身手非凡,郑玄郑康成,东汉真正的经学泰斗。
他集各家之长,创立了独树一帜的郑学。
能在儒学基础上开创自己的学派,这比卢植他们更胜一筹。
难怪此人给张诸带来一种玄奥的感觉,此人恐怕是儒门中的资深高人。
张诸回过神来,立刻对郑玄行礼道:“原来是郑大师,久仰大名!”
郑玄微眯双眼,望着张诸说:“张少傅听说过我?”
“略有耳闻。”张诸点头回应。
郑玄淡然一笑:“未曾想到多年隐居,竟还能被张少傅知晓,老朽深感荣幸。”
张诸轻轻一笑,正欲开口,马日磾抢先一步说道:“张少傅,郑大哲可是专程从遥远的亚特兰蒂斯赶来洛阳,只为一睹你的神奇风采。”
听到这话,张诸摇头道:“郑大哲如此抬爱,小子诚惶诚恐。”
“你担得起这份赞誉。”郑玄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奇异的变化,“儒家千年未见如你这般的人物,老夫对张少傅的奇妙之处充满好奇。”
张诸淡然一笑,回应道:“恐怕要让郑大哲失望了,小子只是一个研读过几卷《魔法论语》的平凡人,并无特殊之处。”
“哈哈哈……”郑玄朗声笑道,眼神锐利地注视着张诸,“寻常人怎能在八岁就成为儒师,更无法坐上太子少傅的宝座。”
言罢,郑玄微抬下颚,嘴角含笑又不失严肃:“张少傅年少,心思却深不可测,你接受马大哲的邀请,必定另有所图。”
郑玄这番话,让张诸心中无奈。这个老家伙总爱把一切挑明,明明大家心照不宣。
难道这家伙要阻挠他说服马日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