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进入一个陌生的树林里,让安初夏有些庆幸之前独自在树林里锻炼来着。
不然不用打了,先吓都吓到了,还打什么打。
考核虽然只有几个人,可还挺严谨,分别将众人送到不同位置各自进入树林。
边防团的山,安初夏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这里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一处山地。
安初夏进入树林,便发现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原始树林,也没有像边防那里树林那样的茂密,但地形也是有些复杂的。
而且这么大的树林想找到其他人,也是要靠些本事的。
边想着这些,安初夏小心的走着。
她不知道其他人从哪个方向进来,更不知道他们距离自己多远,连个地图都没有,全靠感觉,这考核也是够随意的。
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太过保守的选择藏起来。
她是狙击手,又不是忍者,考核的任务是找到其他狙击手,并干掉他们。
对于她来说,这就是她的任务,其他人就是她的敌人,不找到敌人,难道因为怕被发现而藏起来,那算什么完成任务?
伞兵给出来的要求就是消灭敌人,而不是苟到最后。
如果这是战场,那这几个狙击手就是跨越边防线的敌人,如果只剩下她一个人阻挡这些人,她怎么可能躲。
她不但不能躲,还要主动找到他们、消灭他们。
心里想着这个想法,便开始先熟悉起地形来。
既然只有十个人,那么这个活动范围应该不是特别的大,否则真的有可能一夜都找不到对方,那根本没什么意义。
所以率先熟悉地形,找到适合的狙击点,都是一个优势。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监控器中的人看个清楚。
刚刚走进来的伞兵,下意识的问道,“怎么样,都进考核区域了吧?”
随后才说道,“我就是怕他们太差了,才选的这里,真的再复杂地形,我怕他们连地形都对付不了。”
耿继辉听了轻笑了下,“你也太小看他们了。”
“你过来看看,大部分人进去之后,都已经开始熟悉地形,还算是正常的操作。”
邓振华听了,忙走了过来,“快给我看看,都怎么样。”
而这个时候,却看到有人根本没有去试图找其他人,反而是找了地方隐蔽起来。
也不知是想苟到最后,还是想当黄雀。
可看到他的动作,伞兵不屑的撇了下嘴,“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当狙击手了,就这本事,当什么狙击手啊?”
“我命令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找到其他并击毙他们,他这是在找吗?”
耿继辉听到他的话,摇了摇头,“你对他们也不能要求太高。”
“而且你怎么不知道人家是在等机会,等更好的机会出现,去当黄雀。”
“不过还是大部分都懂的嘛,你看连那两个女兵都在熟悉地形。”
伞兵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看到安初夏在熟悉地形,而且走位也相当的不错,他的眼前也是一亮。
一把拉住耿继辉,“这个安初夏真的可以啊,是个好苗子。”
“这才这么一会,就看出来了?”耿继辉有些意外,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懂的。”伞兵想也不想的说道,“看一个狙击手的能力,可不仅仅是看他的枪法,枪打得准这个事,练练总是能有的。”
“可狙击手的走位、意识,这些都不是可以练得出来的,这是天赋,你懂不懂。”
说着还有些感慨的说道,“真没想到,一个女兵身上能看到这一点。”
“看来夏岚还是厉害,才带了一年,就已经有这个水平了。”
几人听了顿时都笑了出来,“你最重要的话是这句吧?”
大家虽然这么说着,可都是在开玩笑的,知道伞兵不会在这种事上敷衍,所以也都看了过去。
“她这是在找人还是在位置?”看到她的动作,耿继辉也发现了,这可不像一个新兵所能做得出来的。
伞兵想也不想的说着,“她在熟悉地形,顺便找狙击位置。”
“而且你们没发现吗,她没有去占据制高点,这一点就很聪明。”
“十个狙击手,九个都是对手,如果率先占据制高点,那不是优势,而是目标。”
“到时就是九个人共同的敌人,都会想先解决她,所以这个制高点不能去。”
可不等他的话音落下,史大凡就笑嘻嘻的指着另外一个屏幕,“那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伞兵看过去,直接摇了摇头,“这什么情况,还是侦察连的兵,这是太自信还是太自大了?”
“也许真的是觉得自己太有能力,没把其他人看在眼里。”耿继辉摇了摇头,“那就看他是不是真的有能耐了。”
而就在他们还在聊着所有人情况的时候,安初夏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凭借着地形情况,大概了解了一下这里。
只凭着这些,她也能判断哪里是制高点,可那里就是烫手的山芋,她才不会去。
简单的熟悉了一下地形,就知道不能再继续走了。
只是短暂的摸索了一下,也就知道这山体的大概情况,地形并不算复杂,范围应该也不算大。
所以他们应该也很快熟悉好这里的情况,找到狙击位,或是顺着就摸过来。
这样的民平路下,她也就不能再继续走下去。
可就在她打算找地方隐蔽的时候,却在这时突然觉的背后一阵凉意,这是一种从心底传上来的寒意,让她本能的边迅速的一个前扑,随后掉转枪口看去。
而安初夏再向那个方向看去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闪过,随后马上消失不见。
有人,心头中一个念头闪过,马上蜷缩到树后,转身寻找目标。
她有些意外,没想到会这么早遇到其他人。
却在这时,‘嘭!”的一声枪响,安初夏一个翻滚躲过了子弹。
心中大概也已经确定目标的方向,不等打在树上子弹溅起的碎屑飞到她的脸上,让安初夏调转枪口便扣动扳机。
枪声响起,安初夏不确定有没有命中目标。
根本顾不得去看,忙有几分狼狈的转移狙击位。
她知道刚刚那一枪很可能是引诱她的,可她还是还击了。
这不是中了对方的陷阱,而是要给他施压,不然就真的被动了。
而变换位置后,却马上看向那个方向寻找那个目标,她相信,即便对方转移阵地,也不会距离太远。
却在这时,觉得的对面荆棘中有点不对劲,其它处的草或树叶都被山风吹的巨烈晃动,只有那里的草是叶稍晃动而根部不动。
虽然黑夜里到处都漆黑一片,可月光照下来,还是有几分不一样。
而一般人是看不出来,可安初夏的本能觉得那不对劲。
虽然不能确定,可安初夏想赌一下,快速的在树后转了个圈绕到树的另一侧,举枪瞄准,瞄准镜中清楚的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和隐藏在荆棘中的人影。
‘嘭!’的一声子弹打出。
可没想到,那一瞬对方竟似也有了感知一般,突然一个狼狈的翻身,躲过一枪。
安初夏见对方的动作,马上又是一枪,却没想到那人动作也不慢,虽然中了弹却飞快的向后撤去,马上消失在丛林之中。
“竟然还有高手?”安初夏倒是并没有因为没击中对方而懊恼,看着对方消失的背影反而笑了出来。
虽然没打中对方,可这一次的交手,她显然是赢了的。
她原本是被偷袭,可率先发现了对方,不但没给到对方偷袭的机会,甚至还反制,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刚刚那两枪,也能大概确定对方的水平。
虽然一个人不能代表所有,但按平均值来算,大概也能确定他们的能力。
在确定人已经离开之后,安初夏悄悄来到刚刚那人的狙击位置。
看着四周所压下来的痕迹,能看得出来他的潜伏能力还是不错的,如果刚刚不是那道光不对,恐怕安初夏也没办法发现对方。
心中不禁一阵庆幸,看来有些时候,还是需要几分运气的。
暗自松了口气,安初夏看了四周一眼,便继续向前走去。
刚刚枪声已经响过,那这里就不再适合停留,那人还会不会回来,她不确定,可一定会引来其他的人。
现在所剩的人还这么多,她可不敢冒险留在这里埋伏他们。
如果钓到的只是一个还好,如果人多了,那可不是她所能对付得了的。
可没想到还没走多远却突然感觉到异样的感觉,虽然四周都一切正常,但偏偏就是有什么不对。
刚刚这种直觉已经救了她一次,所以丝毫不敢大意,甚至在没有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人偷袭,就一个转身躲到树后。
可没想到,还不待站稳,便听嘭的一声枪响。
安初夏本能的一个翻滚,虽然有些狼狈,甚至还有些灰头土脸,却还是勉强的躲过了子弹。
虽然没有受伤,可把她逼到这个份上,安初夏还是一阵暗骂。
但骂归骂动作可不慢,阻止了其他要冲过来的人,从地上爬起来,抬手向着枪响的方向就是一枪。
没有命中目标,这在安初夏的意料之中,所以看也不看一眼,枪声过后,马上就跳了出来。
横向跑动之时,还没有几步却又是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打在脚边,爆起一蓬尘土,而安初夏却借着冲出的惯性,直接扑倒在地,反身又是一枪。
狙击镜中,一股烟雾冒出来。
“耶!”安初夏暗自叫了一声,很是庆幸这一枪竟然中了。
刚刚那一枪,打得突然,她完全没想到会命中,可现在竟然打中了,这也算是意外惊喜。
虽然击中了目标,安初夏可不敢去查看情况,就算是真正的战场,所有危险没有解决完,也不可能去看看尸体的情况吧?
这个时候,有一个,就很有可能有下一个,枪声引来的人应该不止这一个,她能感觉得到,危险依旧还在,她想活着离开,那么现在就不能贸然的逃开,那样只会成为别人的靶子。
所以没有再行动,反而就地隐蔽起来,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这个时候,比的就是看谁能更沉得住气了。
树林中却突然安静下来,刚刚枪声似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如此寂静的环境,让她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但很快的,她也就平静了下来,不就是比谁坚持得够久嘛,她还就不信了,这么久的训练,总不能一个潜伏还输吧?
而此时的监控室里,伞兵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枪感也好,还真是适合当狙击手的材料。”
“人家明明是枪法好。”史大凡笑嘻嘻的跟着打趣。
伞兵却想也不想的说着,“这你就不懂了,她刚刚第一次的对抗,那是枪法。”
“虽然也不错了,可真的不够准,不然也不会还有机?跑。”
“但后来这一枪,就完全是枪感,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是一枪,还打中了,这狙击手的感觉……”
说着忍不住摇了摇头,“可惜了,不是我们的选拔学员。”
他这话让其他都笑了出来,“如果真的来选拔,你敢要啊?”
“谁家选拔营招女兵,反正狼牙是没有这个先例。”耿继辉想也不想的说着,“而且只有狙击天赋又有什么用,选拔营考核的可是综合实力。”
“她只有狙击能力,但其他的都不行,不是一样淘汰?”
伞兵感慨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耿继辉却拍了拍他,安慰道,“先别想这些了,她不能进特种部队,但不代表不能做一个优秀的狙击手。”
“不能进选拔营,可这不是来到这集训营,你就把你的一身本事都使出来,好好的教教吧。”
史大凡也跟着笑了起来,“这还真得好好教,不然怎么跟夏参谋交代,是不是?”
“什么交代不交代的,我会怕她?”伞兵还一脸的不在意。
可这句话,就没有人信了,一下都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声多少有点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