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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南眠期末考都已经结束了。

林霜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和秦辉的通缉令发了一次又一次,连元家也介入了追捕中,就这样都没能打探到丁点消息。

林霜仿佛从这个世界蒸发了一般,无踪无迹。

南眠在经过最初的那段小焦虑后也就被迫镇定了下来,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再来,期末考试真的很重要。

大学生的期末周往往有着神话般的瑰丽。

不是在图书馆夸父追日就是在宿舍女娲补天,再不济,就是学习伏羲演八卦,从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里探寻试卷的奥秘。

简而言之,听天由命。

南眠没有那么痛苦,但最近花了大精力处理元家这档子事,课程是有些落下了,复习起来确实有些辛苦。

连上次食髓知味的元野都被他打了出去,可见他复习的决心与意志。

但那已经是昨天的南眠了。

今天的南眠,要去找自己的男朋友美美约会,吃喝玩乐,再在被窝里做些爱做的事(*ˉ︶ˉ*)

就是在这个时候,南眠看到了刘意发来的短信。

时间是昨天,也就是说今天他就得去见刘意。

南眠皱眉,光看短信看不出什么,他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吗?”

那边的声音有点嘈杂,混入了刺耳的电流音。南眠习以为常,刘意那边启动了实验仪器的时候会干扰信号,反馈出来的结果就是这样。

等了半晌,电话那头才缓缓开口,“当面讲会更直观。”

不等南眠询问,那头更进一步讲道,“白依醒了,他只肯和你当面对话。”

电话挂了。

南眠有点错愕,但是白依醒了的消息确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第一个醒来的居然是他?

还以为永远不会醒了。

这不是他内心阴暗啊,实在是几次三番问刘意,那边的反馈都是:其他几个快要苏醒了,白依……家人可以做好心理准备了。

什么心理准备?那自然只有成为植物人的准备啊。

奇迹居然发生了?

纵然有一肚子的疑问,南眠还是打算去看看,拿手机给元野发了个消息之后就提前去了。

因为期末考,他也有断时间没来过这儿了。

主要一来吧,那刘意嘴里开了嘲讽,不是说这门课简单就是笑话那老师专业水平不行。最气的是他确实有说这话的资格。

这搁谁不气啊。

南眠最近事多着呢,更别提马上暑假就要开始的第一次任务了。

这可是关系到日后队伍评级的,哪里有功夫天天陪着刘意做实验。

他们都商量好了,等到做完任务回来,刘意也去基地挂个闲职,到时候签到他们队伍,不就有大把大把时间了嘛。

当时刘意也答应了,不过现在突然发消息来,想必除了白依苏醒,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

说不定……南眠脑中灵光一闪,说不定是得到了追捕林霜的重大线索。

走廊的灯依次亮起,铺开满地白霜。

实验室的门自动打开,再往里走,推开一扇门,刘意正插着兜站在那儿。

“来了?”刘意回头打招呼。

“嗯。”南眠忽而一挑眉,“你这是,宵衣旰食了?”

他现在状态实在不好,头发乱糟糟像个鸡窝,眼底也有睡眠不足的乌青,整个人光看面相就显出憔悴。

“为了这些人,可不得多努力一把。”刘意苦笑。

刘意身后是一扇巨大的玻璃窗,里面可以清晰看到三台病床整整齐齐排列着,病床上的少年们正睡得安详,只有左手的连接的吊瓶显现出病态。

南眠看了一眼,“不是说情况有好转吗?”

刘意叹气,“之前是,今早居然又反复了。不过别担心,脑电波和心率都是正常水平,如今也只能先把命吊着,再看看情况。”

南眠点头,虽然有些介意,但说到底不是自家的事,他现在还有更想知道的。

“白依呢?”

“这边来。”

刘意领着他往更深处走,推开另一扇门。

入目便是两张病床,但里面配置的仪器不知道比方才那房间高级了多少,满满都是金钱的味道。

“你也是发达啦。”南眠感慨。

“别误会,里面百分之九十都是白家一力资助的。”刘意做了个请的姿势,“作为科学家我很高兴,但他们似乎把我当成了华佗——我也没想到我真的成了。”

病床上,一人如方才房间那般睡得安详,而另一人则坐在床上,好奇地张望,一见到南眠,眼睛都亮了。

睡着的那个自然是元旷,这个懵懂孩童般打量的是白依。

“他吵着要见你,别人问他什么都不肯说。”刘意摇头,“没办法,能问出多少全看你了。”

“南眠!”白依高兴地冲他打招呼,招手示意他过去。

南眠心情很复杂,于公,白依是他的前·同事,于私,他们之间貌似还能称得上一声情敌。怎么想怎么该不对付。

但现在白依笑得一脸纯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南眠踌躇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你靠近点啊,你坐啊。”白依兴奋地指着凳子,还一扭一扭朝着自己蹭过来。

南眠自佁然不动,低头审视着他,“就这么说吧,我不是很想同你靠得太近。”

白依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旋即强打精神,“咱们就当聊聊天,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什么都可以说哦。”

多么天真烂漫啊……南眠眯起眼,“你和林霜接触多久了?”

白依呵呵笑了起来,“林阿姨吗?我们是好久的朋友啦~”

“以前,我就见过林阿姨哦,她来过我家做客,特别温柔,给我带了好多好多礼物,是我见过最知书达礼的人啦。”

“我以前特别羡慕阿野和阿旷能有这么个好妈妈,每天都如沐春风,难怪他们能成长得这么优秀。你说,家庭教育还真的是很重要的哈。”

南眠暗叹一声果然如此,又接着问,“你去见元野,也是林霜的主意吧。”

白依把玩着头发,微微侧着头,一副有些苦恼的样子,“是吗?林阿姨确实嘱咐过我要好好照顾元野呢,但这是我自己的想法呀,想去照顾元野也好,和他做朋友也好,让他喜欢上我也好,都是我想要的。”

“虽然,这份爱到了后面就变得悲伤起来了,悲伤得我心好痛……好痛……”白依用小拳拳捶着心口,好像真的有那么痛,但是他的表情又有些稚气的无辜。

“哎呀,我说得太多了吗?好像一直是我在说,明明应该是聊天呢,真是太不好意思啦。”白依俏皮地winky。

声音一如既往的甜蜜,空气中如同漂浮着满是糖分的粉红泡泡,令人心醉而沉迷。

“……”南眠沉默地看他,忽而道,“你和元旷,谁先谁后?”

“嗯?”

“我是问,是元旷带着你去见林霜,还是你带着元旷去见了林霜?”

南眠微微俯下身,眼睛没有离开白依分毫。

白依眨眨眼,开口,“是他先……”

“撒谎。”

南眠直接打断,语气淡淡,“是你带着林霜找到的元旷吧。”

“是你帮助林霜识破了丈夫的婚外情。”

空中的粉红泡泡破了。

就像白依现在的表情一样,他好像还停留在上一场苦情戏里没出来,就被迫走到了悬疑片场,被导演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是的呀。”白依笑了下。

南眠自顾自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对元旷有着莫名的亲善,按理说你首先接触的是元野,对你好的是元野,更有前途的也是元野,元旷再好也犯不着冒着得罪元野的风险巴巴地凑上去。”

“如果那这接近的源动力换成愧疚那就说得过去了。”

“不是的……”白依不住地摇头,但是依旧不能停止南眠越发清晰的推论。

“身为元家夫人,林霜拜访旗鼓相当的白家也是理所当然,见你总比见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私生子要容易多了吧。”

“感受到林霜的善意,或许是被暗示或许单纯是被吸引,想要投桃报李,于是将发现的婚外情透露给对方。按照林霜的脾气,纵然不当场扯头花也该背地里使绊子不让他好过……”

“不是!”白依的声音终于尖锐起来,这倒有他病前的样子了。

然后,南眠的推理也到了结局。

“你有想过吗,你不只是提前揭开了这块伤疤,还把元旷送到了林霜的面前。”

“元旷是林霜的棋子,没有他,秦辉或许得不到这么大的支持,那么他最开始是从哪个时候被林霜暗示的呢?”

白依真是牛,一次好心的善举,最后阴差阳错编造出这样悲惨的结局。

除了叹息一声孽缘,还能怎么办呢。

白依浑身颤抖,南眠审视的视线好像在他身上烫了几个烟头,不敢直视一眼。

“不是……你说的都是猜测……”

南眠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对,反正我也没证据。”南眠没有说下去的兴趣了,“关于林霜,你还知道多少?”

白依低着头,“没别的了。”

“说谎。”南眠冷哼,“你是不是真忘了我有异能。”

那株似乎被风吹雨打摧残到形同槁木的水仙颤颤巍巍,求饶一般。

可能有的人能做到连情绪都伪装吧,但那不是白依能做到的。

“我……”白依终于抬起了头,眼神里是异样的空洞,“没别的了……”

南眠觉得不对,手腕上的音板突然发了疯似的震颤起来。

来不及转身,一道剧痛从后颈传来,南眠猝不及防软倒在地。

昏乱之际,南眠迷迷糊糊的视线里,看到了“刘意”的身影。

“刘意”冲他一笑,猛地扯开闷热的面具,露出俊逸的脸,笑道,“好久不见,南眠同学。”

啊……

南眠放在衣兜里的手动了动,视线向下,似乎看到了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动弹,任由意识沉迷于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