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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觉得我心乱了,做出的决定和以前相比差了太多?”

左相将手里的信件递给老门房的时候淡淡问道。

见老门房低头不语,左相嘴角出现了一丝笑意。

“就连你都这么认为,那说明我是成功的。”

老门房闻言猛然抬头看向左相:“老爷,您....”

左相摆摆手,示意老门房填满自己的茶盏。

“世人皆知我从未败过,更从未处在下风被打压过,可当初我是如何拿到道门掌教和申家之主的位子,你是亲眼所见的。”

“我是未曾败过,但却经历过低谷更被狠狠打压过。”

随后端起茶盏淡淡开口。

“这样很好,没人相信申逐鹿也会示弱。”

微微品了一口之后轻轻放下茶盏。

“下令收拾东西退出帝都吧,我们该回江南了。”

没人会相信申逐鹿会示弱,也没人会相信申逐鹿会用示弱的方式反击。

因为他太高傲了。

但打破常理的申逐鹿,才是最可怕的。

“你不错,真的很不错。”

这是他看着地图上定远方向说出的话。

“你一直在示弱,用示弱骗了我也利用我的轻视为自己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如果我能提前察觉第一时间用出全力,你根本没有逼迫我拿出最后底牌的资格。”

左相说着微微摇了摇头。

“你抓到了我的弱点,这才是你能打进我江南的原因,尽管你的行为迷惑性很强,但也被我抓到了你的弱点。”

“心,不够狠。”

“心狠是贬义,但对上位者来说心不够狠本就是最致命的硬伤。”

左相说着在地图上指了指。

“你为自己留下了一个大祸患,一个足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大祸患。”

他是申逐鹿。

绝不会那么容易认输的申逐鹿,所以他的反击和布局其实早就开始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瞧了季博常,更不得不承认这份小瞧让他落到了一个极为不利的局面。

但最后输掉的那个一定不是自己。

因为自己的弱点还能补救,但季博常的弱点却是致命的。

心,不够狠!

转身之后,左相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最为熟悉的书房,突然一种莫名的伤感袭上心头。

那种伤感就仿佛自己再也回不到这里一样。

这让左相无奈的摇了摇头。

“竟然多愁善感起来了,看来真的是老了啊。”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更从不认为自己老了。

但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境仿佛变得通透了,竟然能够大方的承认自己老了。

这让左相微微一笑,随即转身在地图上的定远方向伸手一指。

“将来我会为你修上一座坟,闲暇无事时就去找你聊聊。”

说完,迈步朝书房之外而去。

“这个世上啊,只有你才能让我敞开心扉说说心里话。”

“这一点,就连云杉都不行。”

....

左相离开了帝都,带着江南军从秋水经水路回返江南。

这条大运河大雍的皇帝们没用上,但申逐鹿却是用上了。

但左相却是清楚的知道,大雍太祖修这条大运河的目的不只是为了逃命做的准备。

因为这条大运河,直通的是江南道城,苏杭城。

大雍太祖从来都没忘记过道门,只不过他的后人实在不争气,根本就没用上这条大运河。

更不知道大雍太祖在东海留下水军的用意为何。

但更是因为大雍太祖算不到,三百多年后会出现一个季博常。

不单是大雍太祖算不到,就连一年多以前的左相都没想到,他最后的对手会是那个不起眼的小东西。

世事无常,有着太多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随着左相的离开 ,整个帝都真的开始变得空空荡荡。

那些脑满肠肥的朝臣们,现在真的睡不着吃不下了。

因为左相非但没带他们一起走,就连保护他们的江南军都一并带走了。

走之前给他们下达了一个任务。

看护帝都,不得让任何宵小趁机夺了这代表皇族颜面的都城。

而唯一跟随他回返江南的朝臣,只有左奉节一人。

帝都之内剩下官位最大的,只有当初的户部左侍郎宋乐继。

而他,也被左相任命为统领帝都的人选。

不但要看管好帝都,还要每日带领朝臣上朝议政。

户部早就名存实亡,特别在右相死了之后户部就真的不存在了 。

而宋乐继一直行事低调,身为右相最为信任和亲手提拔起来的人,宋乐继本身就没有丝毫背景可言。

他的出身只是京畿道一个小富之家。

论名声,他这个户部左侍郎远没有右侍郎季零尘那般响亮。

老季是以贪和心黑出名,宋乐继这个在官位上老季要比高上一级的上司,就显得很像个透明人。

如今大佬全走了,兵卒钱财都带走了,这帝都守来何用?

别忘了,左相为了让老五御驾亲征,可是让他们捐出来全部家财,就连家丁护院都捐给了老五拿去平叛。

如今帝都剩下的只有两种人,没了压制惧怕的垃圾。

和没了自保之力的朝臣。

而明面上势力最为庞大的,变成了当初藏在青楼不敢出门的老七。

所以老七一跃成为所有朝臣争相巴结之人。

没办法,他们不敢走。

哪怕这大雍已经名存实亡,但左相还在。

不听令守护帝都的,只有被抹杀一途。

宋乐继没有去巴结老七,而是在早朝之时独自走进了空空荡荡的皇宫。

站在那看起来依旧巍峨,但却大门紧闭的议政殿之前负手而立。

良久之后悠悠开口。

“一国宫廷沦落到如此模样,当亡!”

“数祖忘典者,当斩!”

他没有推开议政殿的大门,也没有转身离去。

而是就站在那里,一直站到日上三竿早朝结束之时,方才转身慢慢离去。

若是桂喜在这里一定会发现。

他刚刚站立的位置,正是右相之前等待上殿时所站之地。

不过就算发现也没人会去说什么。

如今大雍皇族早已没了尊贵可言,那些之前森严的规矩也早就没人再去遵守。

这空空荡荡的皇宫里,除了宋乐继之外在无朝臣前来。

而这巍峨象征着皇族威严的帝都大门,也自左相离去后再未关闭。

而没了秩序的也不止这看着依旧巍峨的帝都,还有偌大的京畿道也被人弃如敝履。

江南军走了,定远军也没有要来接收的意思。

而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

从这一刻起,大雍二字正式退出了历史舞台。

尽管老五和其他皇子还未死绝也是一样。

大雍,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