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太医退下,朱祁镇挣扎起身,“皇后,去告诉武清侯石亨、户部尚书及督都张辄,明日清晨免去朝贺。”
次日清晨,太皇太后闻此异状,“陛下未曾上朝?究竟何故?”
春蓉禀道:“回太皇太后,陛下中毒已深,此事尚未成公知,唯有亲近者知晓!”
太后将茶盏置于一旁,“陛下中毒?此事哀家全然无知。”
春容详述昨晚太师兆的行踪及糖醋鲤鱼之事后,太皇太后惊疑,“果真如此?”
皇上中毒后,连近侍也没上朝,闻言,春荣应声:“确然。”
张太后瞬间神色大变,随手一甩,杯中的佳茗瞬间粉碎。“立即召唤张太师来坤宁宫,哀家要问他话。”不一会儿,张麒到达,面对太后的震怒,一头雾水。
“可知陛下今日未上朝的原由?”
张麒摇头,“臣未知情由。”
太后顿时盛怒:“莫非你还想敷衍哀家?哀家是大明朝的太皇太后,同时也是你张氏的长辈,你竟伤害了陛下的性命!陛下中剧毒,父亲,你要说实话,有没有夺位的妄念?”
张麒:“太后何出此言?陛下中毒与微臣何干?”
“陛下因你的糖醋鲤鱼中毒,太医院的太医束手无策。皇后昨晚已颁皇榜召集民间高手。清晨于谦尚在府中,正是怕陛下病情恶化,怕哀家势重。”
张麒重重叩首,“此事与臣毫无牵涉,臣纵有虎狼之心,亦不敢逆陛下。太皇太后应信臣,如若有异心,岂会尽力辅佐陛下与太后,绝无此可能。定有刺客欲陷害陛下,栽赃于臣。”
张太后挥了挥手,“你暂且退下,此事待哀家斟酌。”
春蓉突然插话:“张太后,户部尚书于谦求见。”
“为何此刻要见哀家?”
于谦沉声道:“请太皇太后出面垂帘听政,吾朝不得一日无君,今陛下病笃,臣恳请太皇太后执政。太皇太后临朝后,请宣示陛下传位于皇子。若陛下血脉中断,天下人将何以评断太皇太后?为朝廷计,微臣请求太后到金銮殿共议此事。”
张太后勃然大怒:“大胆!你想质疑哀家图谋陛下之位吗?哀家即便临朝,从未存篡夺之心。你这话要让哀家置于何地?”
金銮殿内,帷幕后,张太后端坐如凤。
张太后呵斥:“你曾费尽心机劝我临朝摄政,此刻满意了?朝廷上下已为我张家之权笼罩。你挑拨君臣离间,皇上此刻于奉天殿接见群臣,哀家的一世清誉,竟毁在你手。”
“微臣确曾恳请太皇太后摄政,然而未做过欺瞒皇上的勾当。”
“罢了,哀家早该退享晚年,此后政事,勿需再来找哀家。退朝。”
坤宁宫中,
朱祁镇躬身施礼:“给太皇太后请安。”
张太后眼神锐利:“皇后体弱,听说已染风疾?陛下此举,莫非是责问哀家?”身为太后,她的一生与朝政紧密相连,气势非寻常妃嫔能敌。
朱祁镇重睹太后威严,目的却另有所指。
春风送暖,春荣递上热茶。
朱祁镇轻语:“今日来坤宁宫,为的是向张太后道歉。”
张太后将茶杯放在一侧,言辞犀利:“哦?是为道歉而来?陛下一肩扛朝野,不在金銮议政而居奉天,哀家垂帘,反而沦为笑柄。”
朱祁镇移到一旁坐下:“太皇太后,朕乃万乘之君,有些决策在所难免。关于中毒之事……若非太师,朕今日无法登基,他乃我朝栋梁,国之砥柱。世人竟揣测太师设计陷朕,荒谬!是刺客阴谋,非太师所为,此事定要查明,还原太师清白。”
曹安适时补充:“太皇太后,皇上挂念您。泉州府刚进贡一条黑鱼,据说乃天下第一美味,特地孝敬您!”
张太后面色和缓:“陛下用心了。”
朱祁镇稍作停留,便离去。出坤宁宫后,
曹安附耳禀报:“陛下,泉州府府尹正在奉天殿等待。”
朱祁镇微笑着应允:“朕知道了。”
在金銮殿上,王维宁泉州府府尹俯首:“臣叩见皇上!”
朱祁镇品尝香茗:“爱卿何事前来?上月述职,记忆犹新。”
“皇上,臣此番是为永州隆庆、漳州进呈政绩而来。如今以泉州为中心的商圈,隆庆的繁荣影响周围地区的共进。皇上,大明已崭露头角,跻身国际强国。
现在,泉州、永州、隆庆和漳州经济发展兴旺,皆因皇上的睿智国策!我大明必定傲视天下。”
朱祁镇沉吟不语,心中暗爽,曹安见状笑道:“陛下,渤泥国王携王后求见。”
朱祁镇淡定回应:“准他退下。曹安,告诉他们朕必见,安排于蓬莱州暂住吧。”
渤泥国国王麻那惹加那乃是和王后步入金銮殿,深鞠一躬。朱祁镇细瞧渤泥使节,渤尼特产奇异果是朱祁镇心头所好,且渤泥美女众多,王后身姿妙曼,金色面纱掩面。
“拜见大明圣上!”
朱祁镇道:“起身吧。渤泥国王突然来访,有何要务?”
麻那惹加那乃:“臣见明朝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故有一恳求,希望传授我渤泥国技术。”
王后接着道:“大明开设众多工坊与码头,使得博尼国的商品出口便捷。望赐教绣技,以及制作洋装的方法,同时,也希望学习制作挂钟表面和香烛纸艺。”
麻那惹加那乃再次恳请:“还望教导贵国谢富香三件套的包装技艺。”
朱祁镇坐于宝座之上,面色深沉无波,朱奇暗骂了一声妙计,渤泥国的要求正中他怀。
大不列颠先来朝见,现在又是渤泥,再不必忧国运太低,烽烟四起。
御史站出:“大胆!大明技艺乃皇上的独门秘诀,渤泥小国竟敢妄言。
岂不知,这大明的科技为皇上智慧所在,岂能予你,若传授,岂非让吾明重回通货膨胀之痛?”
监察院副使接口:“国王陛下,你们要求我国全面传授科技,可又何以为报?礼尚往来,渤尼毫无诚意却妄想空手套白狼,此等请求,过于失礼!”
麻那惹加那乃答:“愿以黄金交换。”
经济发展后,官员们更有骨气:“贵国究竟带来了多少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