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房大哥了。”
“咱俩兄弟还客气什么,不过,你真的打算去南京?”房坚疑惑地看着朱瞻墉,太子被调往南京,与流放有何区别?可朱瞻墉看起来并无怨愤或不甘,反而显得颇为乐意。
朱瞻墉笑道:“去南京有何不好?那里才是我的大本营,在南京,我可以无所畏惧,不像现在,做什么都要顾虑重重。”
“而且,我在京城确实会让皇上为难,我父皇虽错,我也没必要在这里给他添堵,离开对大家都好。”
“再说南京多好,许多事物是京城无法比拟的,虽然京城这些年发展不错,但远不及南京迅速。”
“房大哥若有空,不妨去南京住段时间,保证让你不虚此行。”
房坚笑道:“好,说真的我还真没去过南京,你这么一提,我倒真想去看看。等我忙完这段,就请假去南京好好游览一番。”
朱瞻墉笑道:“如此,我便先去南京等候房大哥的到来。”
“好!”
房坚离开不久,孙若微和铁氏姐妹来到书房。
“夫君。”
“夫君!”
三人行礼。
朱瞻墉点头,对孙若微说:“去吩咐府中收拾行李,三天时间,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三天后,我们启程去南京。”
孙若微闻言,眼中掠过惊讶。
“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突然要去南京?”
朱瞻墉微微摇头:“没什么,只是皇上需要我去南京坐镇,你们就别多问了。这么多年没回南京,你不想回去吗?”
孙若微闻言点头:“想,毕竟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家。”
朱瞻墉微微一笑:“那还犹豫什么,快去收拾东西吧。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所以这次要收拾得干净些。”
“好,我明白了。”
孙若微点头,随后带着铁氏姐妹忙碌去了。
待她们离去,一名女子步入朱瞻墉的书房。朱瞻墉眼神微眯,笑道:“你怎么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被朱瞻墉遗忘许久的侧妃,天香公主。
此刻的天香公主早已失去昔日的清纯,虽然容貌依旧如天仙般美丽,但气质变得冰冷。
三年!天香公主被朱瞻墉冷落了整整三年,这三年间,她见到朱瞻墉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朱瞻墉都未曾正眼看她,更别提有任何瓜葛。
一年两年尚可,但三年时光,任凭天香公主再有耐心,也彻底放弃了对朱瞻墉的所有幻想。
现在的她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对她而言如同冰冷囚笼的地方。
“听说你要离开京城了。”
天香公主直截了当,直奔主题。
朱瞻墉抬头看向天香公主,眉头微蹙:“谁让你进来的?”
天香公主轻轻摇头:“我偷偷溜进来的,殿下,我知道你不喜我,我也厌倦了这里的生活,我别无所求,只求你能让我离开这里,去哪儿都行。”
“我不知道殿下对我的偏见从何而来,但我发誓,从未对殿下有过恶意,既然殿下不喜欢我,为何不能放我离开,让我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朱瞻墉凝视着天香公主,眉心微微一蹙。
这天香公主竟想离去,是他未曾料到的。
这三年,朱瞻墉几乎已将此女遗忘于心海深处。
在朱瞻墉眼中,这女子始终目的不纯,犹如一朵带刺的花。
当初,她宁愿委身自己为侧室,也不愿成为其他藩王的正妃。
朱瞻墉坚信,世间绝无如此愚笨的女子。
他与天香公主并无情感根基,她凭何舍弃更优厚的条件,甘愿做自己的侧室,她图谋何物?正因这份疑虑,朱瞻墉从未碰触过她,几乎将她幽禁于后院。
三年后的今日,她再次闯入视线,他才忆起还有这样一个女子存在。
望着天香公主,朱瞻墉眸中掠过一丝困惑。
这三年,她安分守己,未有过半分逾矩,也未挑拨离间。
孙若微也从未提及她的过错,甚至觉得他对这位昔日西域公主过于苛刻。
朱瞻墉不知是否过分,但谨慎无大错。如今三年过去,连他自己也开始怀疑,是否多虑了。
然而,无论是否多虑,放她离开,绝无可能。
一旦成为他的女人,一生皆是他的,哪怕只是名义上的。若让天香公主离去,日后她若倾心他人,岂非给自己戴上绿帽?故朱瞻墉毫不犹豫地拒绝:“放你离开,绝无可能。收拾行装,三日后,随我去金陵。”
天香公主眼神黯淡,却未言辞,转身准备悄然离去。
朱瞻墉看着她的背影,沉吟片刻,忽然开口:“到了金陵,你就侍奉在我身边吧。”
天香公主一怔,随即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向朱瞻墉,眼中闪烁着惊喜。
“当真?”
朱瞻墉面无波澜地看着她,淡淡道:“我朱瞻墉从不欺人。”
天香公主瞥了朱瞻墉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敬畏,忙低头恭敬道:“谢,王爷!”
“下去吧!”
“是!”
待天香公主退下,朱瞻墉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许久,他低语:“但愿这女子内外如一,否则,她太过可怕了。”
三日后。
京郊之外!
近万人大队之前,朱瞻墉正与前来送别的张氏话别。
张氏不满道:“你说你爹干的这是什么事啊,你已是太子,居然还让你坐镇金陵,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不就是几个大臣在那里叫嚣吗?他是一国之君,还能让大臣左右他的意志?依我看,这些大臣都不是什么好鸟,全该拉下去砍了!”
“还有你,怎么就答应了这种要求?你傻吗?你是太子啊,管那些大臣说什么做什么?还要去金陵,你想丢下娘一个人在京城里吗?我若想你了怎么办?就不能让娘省点心吗?”
朱瞻墉苦笑:“娘,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儿子从未考虑过那些大臣,而是在为爹着想。”
“爹刚登基,地位尚未稳固,儿子在京城里只会给他添堵,毕竟儿子的权势太大。爹是君王,不能让儿子压过他,所以即便为了爹着想,我离开京城也是最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