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书墨和韩妙染的成婚仪式是简洁且单薄的。
婚期定在三日后。
恰逢二人在定州所有的公务都处理完成。
只是,他们成婚这件事不能公之于众。
毕竟是同性不伦,不是什么能公开的事情。
仅他们二人,外加凌翰而已。
这件事情得瞒着所有定州城内的官员,军营的士兵等等。
白豌没有把成婚的事情告诉白老爹。
深知这位老人家承受力不是太好,怕不是一得知他断袖就直接驾鹤西去。
他们在郊外租了一间平日里没人住的民居草屋,浅浅布置些许,也算小而精致。
凌书墨说,既然他们都是男子,那名分是一样的,所以没有嫁娶之分。
亦没有男女那样,各主内外,妻子相公之分。
共写一份礼书和婚书,互为连理即可。
对于这点,白豌从嗤之以鼻到赞同,毕竟他之前可是心心念念的要娶子辰的。
既然不是男女婚姻,他们就不能按照传统的习俗来。
毕竟,二人都是男子,亦不会把自己当作女人那样折腾。
他们没有三书,没有六礼。
没有高堂,没有提亲,亦没有司仪和庚帖,也用不着互换八字。
并且男女成婚的喜服,他们是订不了的,其实也压根不喜欢红色。
于是,定做的吉服选的是破天荒的青色,上面的纹样皆是白豌自己亲手绘制。
一为他的莲,二为子辰的竹。
当阮洁的刺绣铺子遇到这单子的时候,不得不惊异于上面的莲花戏水,青竹摇曳。
白豌最爱青色,便是凌书墨常身着的衣衫。
二人沿袭了六证,买了尺、秤、剪刀、镜子和算盘,其他算是准备的清楚。
婚期那天。
他俩一皆穿着青色的吉服,立在一个稍显简陋的草屋门前。乍一眼看去,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白豌本就生的俊俏,这两年又恢复了书卷气,本身的痞气便少了许多。
而凌书墨便更不必说,清姿俊雅的站在一旁。
唯一观礼的凌翰看着这一幕,既揪心又无奈,时而叹息两声。
总之,心情是极为复杂。
明明看上去是走过多年,相知相许的一对璧人。
但是只要看到是两个男子成婚,就会生出些尴尬,甚至是同情起来。
“大哥,月白兄。我也拿不出别的,这对碧玉毛笔是一对,便赠予你们罢。希望你们此生能长久。”
他实在说不出更多的祝福,只能这样说。
白豌抬了抬自己青色衣衫的手臂,懒洋洋的眯了眯眼睛,悻悻的收下了。
他探究似的狠狠握住笔,难得笑的十分文雅。
“我们会长长长久久!”
凌书墨端立着,青衣如瀑,清雅遗世独立,白肤如雪,眼带星眸。
大概是因为成婚,凌书墨少见的戴了碧玉色的头冠。
青与白的组合有一种难以自持的,不忍触碰的美好,宛如一块美玉。
白豌忽然感觉自己真的是握住了宝贝,心里欢喜的很。
于是,他走上前去,带着浓重的情丝眷恋:
“我觉得,不只和你做知己,也做眷侣简直是赚到了!”
这就好似,
多年羁绊成魔,
组成了一段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