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夜色将靡靡遮尽,清风苑外,男人看着这层薄薄的结界轻笑了一下,他若是要进去,她这点儿功力怎么可能挡得住自己?
容衍川忽略那层结界,径自踏入了清风苑之中。云枝已经熟睡,一身素白的里衣胡乱的散落着,一头漂亮的长发也随意的垂落在在床榻上,只是睡姿不太好。
容衍川看着女子,眉眼之间染上了几分笑意。他无声的在女子的身侧坐了下来,目光柔和的不像话,那双眼睛里好似藏着无尽的情深一般。
天知道,他这些年里是如何窥探她的一举一动,她以为的他们不曾相见,可是实际上他们每天都在见面。
他们每天……每天都在见面。
男人的手指划过女子的面容,嫣红的唇瓣微微张着,隐约可见粉嫩的舌尖。男人的目光暗了几分,拇指不自觉的往红唇上用了些力道,柔软的触觉好似让他陷入了什么之中,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了。
男人连忙收回了手,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
屋子里的温度好似在一点点的升高,可是男人却恍若未觉一般。
许久,容衍川握住了云枝的手,柔若无骨的手被他包裹着,二人的十指紧握,他小心的侧躺下来将人拥入怀中,在完完全全将人抱住的那一刻,男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枝枝……
睡熟的小姑娘不自觉的挣了挣,却没能够挣开,可偏偏她醒不过来。
……
醒来的时候晨曦已经降临,云枝揉了揉眉心,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安稳,总觉得自己好似被什么庞然大物控住了一般,而且还挣脱不开。
这太吓人了,这太上峰莫不是有鬼吧?
她想着,外头已经传来了些许动静,男人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醒了就出来修炼。”
“……”更烦了,这么多年没管过自己,怎么突然这么假好心了?她拧眉想着,面上却一片冷然。
出了房间,入目的便是一身玄色衣裳的男子坐在院子里,清风苑中有棵千年梨树,花开不败,这会儿掉落的梨花纷纷扬扬在男人的周身,只叫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妖孽。
云枝只能想到这么个形容,她看着男人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给了自己一巴掌。
天杀的,男主她都敢惦记,剧情还要不要了。
“师尊,晨安。”
她说着,那人缓缓抬眸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男人的眼底好似带着些许的柔和和宠溺,云枝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还没睡醒的缘故。
男人点了点头,看着她这般,眼底闪过几分无奈。
没关系,他们多的是时间。
……
云枝一夜未归,整个青云峰都震惊了,不少人猜测她是不是已被容衍川逐出师门了,当然也有人猜测她可能只是被丢进那里关禁闭去了。
云苏自然也听见了那些人的讨论,不过她倒是清楚的,云枝这个时候还不可能被逐出师门的。距离她被逐出师门还有一段时间,更重要的是,她若是走了,自己的机缘去哪儿寻来?
思及此,云苏眼眸暗了暗,她的下一个机缘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可是云枝还没回来,若是错过了这个机缘,那么自己岂不是要懊恼死?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这一次的机缘是一个芥子空间,那可是个切切实实的宝贝,比什么九尾天狐可要厉害的多了。
她有些出神的想着,目光却不自觉的看向了太上峰,那芥子空间是在上清宗的集市上寻到的,不过自己已经知道了,就算是没有云枝她也是能够寻到的吧?
她想着,目光闪了闪,没有云枝,她也可以找到那机缘。
……
云枝确实是呀集市上,带着她来的人还是容衍川,这男人的脑子也不知是不是坏掉了,居然主动提出了带她来集市逛逛。
她拧眉,上清宗这集市她来了没有千次也有百次了,能有个什么鬼的机缘不成。不对,好像是真的有的,只不过那机缘转眼就被云苏给夺去了。
云枝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感叹女主牛逼还是觉得炮灰没有人权。
“没有什么想要的吗?”容衍川看着自己的小弟子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们隐去了原本的容貌,像是两个普通人一般并肩走在集市上。
云枝闻言下课先,看着男人歪了歪头,“啊?问我吗?”
“难不成这里还有第二个云枝?”男人说着,云枝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总觉得这男人好像有些不正常。
她拧了拧眉,颇为不解的看着男人问道,“师尊这是何意?”
闻言容衍川顿了顿,“你觉得是何意?”
“……”神经,不想跟他讲话了,跟他讲话好累。
见她不说话,男人抿唇一顿,干脆拉云枝的手,二人宛若一对情人一般。在修仙界,二人手牵着手倒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毕竟光明正大亲亲的我不是没有。
“那人怎么好像有些眼熟。”少女的肩上趴着一只狐狸,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两个普通人的身上。
那二人手牵着手,怎么看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苏苏,怎么了?”小狐狸抬起头看着她,云苏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
“无妨,我们回去吧。”
“啊?不看了吗?”
他们一大早就来了,在集市里逛了四五次了,也没能够找到苏苏想要的东西。小狐狸不知道苏苏想要什么,但是知道苏苏想要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
在云苏离开之后不久,容衍川便带着云枝在一处老者的面前停了下来,容衍川的目光盯着一块黑石,好半天才开口,“这本心法怎么卖?”
男人粗糙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云枝看着他有些不解,他方才的目光看的明明是那块黑石吧?
不过这关她什么事儿,她看了一眼黑石,愣怔了一下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了容衍川,“我去别的地方逛逛。”
她说着,容衍川没说什么,只是在她的腕上加了条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