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长街上。
褚宿渊陪着五个少年晃悠着。
褚朝昭这里跑一下,那里看一下。
一路上都是打招呼的魔。
“小殿下,您回来啦?”
“嗯,回来啦。”
褚朝昭快速跑上去,和小伙伴们将险些摔倒的老人扶着。
“月奶奶,您再腿脚好,也不能这么跑啊!”
“哎呀!”老奶奶将包裹好的一大堆包子递给她,“小殿下,您可算回来了,老婆子我啊,又做了各种味道的包子,千等万等,就是等不到您回来!”
褚朝昭开心地将包子分发给小伙伴们,将灵石强硬地塞给老奶奶。
“谢谢月奶奶,可好吃了!您这手艺,要不我投资,给您开个店?开遍九州三域,四海八荒!让他们也瞧瞧我们魔族的手艺。”
月奶奶被她逗得大笑,笑得满脸更加慈爱了。
“您就会逗我这个老婆子,老婆子我呀,就守着这个小摊子就能过活,我啊,不想做给其他人吃,就想给小殿下做!”
“哼!年纪一大把,还这么巧言令色!”一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凑上来,将一堆美食分给他们。
“魏爷爷,您这样不怜香惜玉,小心找不到夫人哦~”
“小殿下,您就莫要打趣老头子了,小殿下,这些都是您的朋友吗?都尝尝,我新做的。”
然后一堆魔涌上来,一口一声的“小殿下,您回来啦?快尝尝我新做的……”
很快,堂堂魔神臭着脸,被魔族百姓挤到了犄角旮旯,连自家宝贝女儿的衣裙都碰不到了。
离姝带着魔兵,跟在后面,垂头忍着笑。
直到日落黄昏时,褚朝昭才被臭脸的魔神拎出来,带回了魔宫。
魔宫之外,三兄弟或站或坐,像是等了很久一样。
看见自家妹妹回来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去看,拉着人上下打量,生怕她受了伤。
三兄弟又看了其他小伙伴一眼,一眼就扫到上官夙澜手腕上的伤。
褚瀛羡丢了一个玉瓶子过去:“诺,上好的药,小姑娘家家可不能留疤了,留疤了,妹妹又要为你难过了!”
上官夙澜受宠若惊,赶紧行礼:“多谢羡哥哥!”
九墨夷眨巴着大眼睛,将自己被磨掉一块皮的手伸出去:“羡哥哥,人家也受伤了呢~”
“再晚点,都可以愈合了!”褚瀛羡一阵恶寒,但还是将早就备好的药,一人送了一瓶。
这边褚瀛丞也将提前备好的礼物,送出去,每个人都有。
褚鎏玉则是做了很多美食,一人递了一盒。
所谓爱屋及乌就是这样的了。
五人坏笑了一下,相继退后一步,齐齐行礼,声音响亮高昂:“多谢丞,哥哥~多谢羡,哥哥~多谢玉,哥哥~”
表情绕揉造作,声音清朗。
三兄弟浑身一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看见他们笑得都站不稳了,互相扶着都还在笑,又都无奈极了。
他们看向自家妹妹的眼神里全都是宠溺。
再次被挤到犄角旮旯的褚宿渊:……
离姝和众魔:!!!忍住!忍住,不能笑!真的要命啊!!!哈哈哈!
褚朝昭被爹爹和哥哥们压着在魔族养了几天,小伙伴们也相继回家看了看,就这般过了极为珍贵又平淡热闹的五天。
五天后。
上官夙澜和上官夙忱被自家父亲上官言堵在门口,千叮咛万嘱咐。
“澜儿,忱儿,为父让你们给小伙伴们的礼物可都带上了?”
上官夙澜跺脚:“爹!老爹!您都问了百八十遍了!怎么跟老头子一样呢!”
“逆女!”上官言吹胡子瞪眼,“你上次给你老子寻的美容养颜的东西,偷偷让管家加在我饭菜和洗澡水里,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最好不要给老子提老这个字!”
上官夙澜吐了吐舌头,快速躲到自家哥哥身后。
要遭,被发现了!
但她还是将头探出去:“爹~女儿这是为您好~老大不小了,您已经守了这么久的孝了~该给自己找一个了~娘亲早就轮回了,她会体谅您的!”
“逆女!!!”上官言咆哮,气得到处找鞭子,要抽她,“守孝是这么用的吗?还让我找新的……我滴个亲娘诶,你这哪里学的!老子不找,老子就守着你娘亲的坟墓过一辈子!”
“是是是,您专情,我们都懂~”上官夙澜一边跑,一边回头安慰,“逆女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怕以后我们浪迹天涯,您一个孤寡老头子自己搁家里孤独寂寞!”
“我寂寞,寂寞你个头!你给老子站住,老子今个定要补足你的童年!”
“啊啊啊,哥哥,哥哥救命!老头子发疯啦~”
两个人就在上官家奢侈的豪宅前,你追我赶。
你追我逃,我插翅难逃。
管家站在上官夙忱面前,一脸姨母笑,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老爷好久没笑得那么开心了~”
正宠溺看着自家老父亲和妹妹打闹的上官夙忱险些一口口水喷出来,他无奈失笑地转头看着自家管家。
“伯伯,您近日是不是看了什么民间话本子?”
管家闻声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少爷,您看过?”
一句少爷,而不是公子,就暴露了他所有。
上官夙忱哭笑不得。
这一大家子都是活宝。
就是希望他别以后盯着他,然后给身旁的人说“少爷好久没笑得那么开心了~”,他就谢天谢地了。
与上官家一样,那边九家一阵鸡飞狗跳。
九家家主老当益壮,手里捏着棍子,追着九墨夷几条街,又绕回来,在上官家大门口停下。
九墨夷身上背着大包袱,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喘气,还抬头贱兮兮地笑:“老爹,老当益壮嘛~身子骨还挺硬朗的嘛!这样,我走得就安心了~”
“你!你给老子站住!”那边的家主气喘吁吁怒瞪着他。
九墨夷吐舌头:“我又不是傻!”
九家古朴厚重的大门前站了一大堆人。
九家奶奶无奈盯着两个活宝笑:“多大的人呢,还跟孩子计较!”
九家主母打趣:“墨儿,这是故意的,偷他爹私房钱,大摇大摆拿去街上用,他爹不追杀他到天涯海角都是轻的。”
九家爷爷为自家孙子说话:“要不是那臭小子待墨儿回时,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墨儿哪会这么做啊,他就是故意气自家爹的,你瞧这不面色红润了嘛?”
九家主母闻言也笑起来,身后的九家族人全都笑起来。
九家奶奶盯着九家爷爷看:“你要是敢病,想必墨儿也会这么做的!”
想起自家私藏的酒,就那么几坛子护得跟命似的,九家爷爷眼珠子提溜乱转,心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