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始如第一次见面那样聊着,聊到粉色蔷薇花的变化,江梨月炫耀邀功似地叉着腰,像是一只傲娇的小猫,说着自己有多厉害,沈述白频频惊诧,频频赞赏。
向来不近女色,知礼的沈述白第一次在一个女孩儿面前侃侃而谈。
每每沈述白说到自己不知道的,江梨月眼睛闪烁着光,大肆夸赞,跟个好奇宝宝一样,打破砂锅问到底,沈述白从来都是不厌其烦,温柔地给她述说着,去回答她不懂的没见过的,最大可能去满足她所有的好奇心。
后来,为了那朵花(褚朝昭觉得自己就是个工具人,是借口!),沈述白被邀请日日来。
自从知道沈述白是个剑修后,江梨月一时兴起,会让他陪她练剑,起初沈述白总是小心翼翼地,怕伤了她,后来江梨月生气,抱着手不理他,沈述白慌乱不已,这才认认真真,毫无保留和她打。
院中常常剑风凛冽,罡气肆意,家仆们知趣地退出去,给他们留足空间,全都是一脸姨母笑地有意无意从院门口路过。
有人看好,自然也有人愈发有了危机感,这人就是老父亲。
“小白啊~会喝酒吗?年芳几何?家中可有兄弟姊妹?家在哪里,家中做什么的?”
“爹~”江梨月嘟着嘴,“你在干嘛啊?你对男孩子说年芳几何?你是猴子派来的吗?再说什么小白?难听死了,像狗的名字,而且还没我们家大黄名字好听!”
九·新名字·大黄·墨夷:……谢谢,有被冒犯到!
九墨夷抓狂:你听听,大黄好听吗?哪里好听了!
上官夙澜无情嘲笑,对着九墨夷一个劲地啾啾啾,褚朝昭的头,也就是花不断朝九墨夷弯,不断摇晃,以表示自己的嘲讽,诸葛扶生没有脸,却无形中跳开,离他远了几分。
褚瀛羡瞥了他一眼:“这名字挺适合你的,不如以后就改名吧,九大黄,也不错。”
九大黄:……一群损友!
“哼!”老父亲看过来,“大黄?还不如我的小白呢?”
“就是好听!就是好听!”江梨月气哼哼地不服气,看见沈述白,“阿白,你说好听吗?”
沈述白垂眸失笑:“好听的。”
九墨夷:得!我就是你们的工具人!行了吧!
以前老是被当做工具人的褚朝昭,这下舒服了。
接下来就是老父亲一个劲儿试探,江梨月就在一旁怼,老父亲瞬间跟喝了一整坛醋一样,各种“审问”更凶了,每每父女俩快吵起来,沈述白就慌乱劝架,两边劝,温柔的娘亲就在一旁手帕捂嘴轻笑,看人实在快哭出来了。
“好啦~你俩吵归吵,别为难小白了。”
她用干净的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在沈述白盘子里,轻笑道:“你不要管他们,他们就是这样,日日吵,不争一下不舒服似的。”
虽是这样说,可是她双眸弯成弯月,笑意从未有半分消散,满目都是纵容宠溺还有幸福。
“伯母,这样真的没事吗?”沈述白迟疑道,看着两个互怼的人,还是不放心极了。
这是第一次见面,后来,自从知道沈述白是个孤儿后,夫妻两人就将他当做自己亲生孩子对待,每天都要留他下来吃饭。
后来,连沈述白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孤儿的身份。
飘零这么多年的沈述白,再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再也不孤独了。
刚开始登门,还拿花做借口,后来就是狗啊鸟啊,甚至离谱的用那块石头。
江梨月吞吞吐吐道:“虽然,虽然大花已经没有追着我啄了,已经治好了,变得开心了,但是……”
上官·大花·夙澜:你才病了!
我那是变开心了嘛?我那是被你俩折腾累了!该死的,居然给她堂堂上官家大小姐取名“大花”!侮辱!简直就是黑点!
褚朝昭闭着嘴,忍着笑,花朵乱颤得不停。
也不是她不敢笑,主要是阿澜给得实在是太多了,总要给点对方面子的。
九墨夷趴在地上颤抖,笑得,还有疼的,不敢笑出声,因为眼睛这几日因笑她,被啄肿了。
诸葛扶生没有表情,喜怒不形于色,但正常交谈的声音上扬,以表示他的笑。
褚瀛羡日常毒舌:“大花也不错,你整日跟朵霸王花一样,头高高扬起,霸气得不得了。”
上官夙澜:好好好!没想到堂堂上官家大小姐也有今日!出去就砸钱,让人把这阵法碎了!
这边,江梨月支支吾吾着,沈述白面色如常,可是手心都紧张得冒汗。
江梨月无意看见大黄身上的石头,理直气壮道:“但是你得来,因为大黑,对,大黑,你不觉得有趣吗?大黄走哪里带他去哪里,这大黑肯定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你不想来研究研究吗?”
诸葛·大黑·扶生想起这些日其他小伙伴的被折腾,浑身一僵:“我就是块破石头,没什么神奇的。”别过来啊!
“哈哈哈哈哈哈!”无情的笑声,不出所料地荡漾开来。
江梨月立马道:“你看,还有大黄和大花老是大叫,好像很高兴一样,然后花花也总是乱摇,明明没有风的。”
“对。”沈述白松了一口,“明日我定准时来,阿梨不必过于担忧。我们一起研究一下。”
“哎——”众人齐齐叹了一口气,他们就是工具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