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一群贱人!我当她怎么这么嚣张,原来是有九家和上官家兜底啊!”
林青鹭一身牡丹花纹长裙裙加身,即便是一身青色长裙,却尽显张扬。
林青鹭怒摔片刻,便迅速恢复大小姐的端方模样,姿态雍容。
素手纤纤,轻抚发间的牡丹宝冠,美目流转,一颦一笑皆眉目生花,却阴冷如毒蝎:“无妨,无妨,待出了琅嬛楼,本小姐要他们好看!”
门口的侍从直言道:“小姐,不谈九家和上官家是世家之首,光是褚朝昭的实力和身份,归云宗那位就不是我们能惹的。”
“怕什么!”林青鹭冷笑,“云洲大劫,届时哪还有什么尊者不尊者的?区区云洲,可入不了我父亲的眼。再说,悄悄的杀人灭口,谁又知道?”
她侧目,痴狂地望着笼中男人,眼底尽显癫狂:“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她要将他带回去,好生调教,林间的恶狼尚在她裙下摇尾乞怜,更何区区一贱妖?
面对一场争夺,笼中的人始终笑吟吟的。仿若关在笼中的不是他,而是在场所有人。
“月惊鸿!真的是月惊鸿!”宝楼响起苍老的声音,因为激动,高声一喊,险些嗓子劈叉。
“还是花中上上品!”另一道苍老的声音兴奋地传出来。
在场再次陷入一阵狂热的讨论声中,众人无不震惊。
拍卖人小心翼翼装进盒子,颤抖着手道:“请问这位贵客,当真要用月惊鸿拍下此妖?”
虽是荒古界难得一见的翼族,虽然此男子乃是颠倒众生之相,可荒古界早已沦为妖界,区区一只妖,哪里值得起修仙界一朵珍稀的月惊鸿啊!还是鲜活的上上品!
褚朝昭毫不犹豫道:“自然。”
“可还有人出价更高者?”
在场人:???谁能出得起比月惊鸿还贵的啊?就算有,谁这么败家,用这么昂贵的,换一只废了的妖啊?疯了吗?
林青鹭恨得牙痒痒,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她阴阳怪气,语气阴冷:小小年纪为了一个男人一掷千金,不惜用掉世间仅此几朵的月惊鸿,当真是自小风流啊。本小姐自叹不如!”
褚朝昭与那双绯红的双眼对视,没有半分害怕,大大方方坦坦荡荡。
语气散漫:“心脏的人,自是觉得别人也脏。”
笼中男子见此,眼底闪过暗芒。
这小孩儿竟是不怕他,有意思。
“噗——”
不知是谁笑出声来,宝楼里回荡着低声的笑声,此起彼伏。
“你!”林青鹭面色沉下来,不好当众这般得罪归云宗的弟子,更何况还有个尊者摆在那里,那位宠溺小弟子的事云洲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她是骄横,但是并不蠢!
即便此时气得恨不得立马将她丢进五毒窟里,任由那些毒蛇蝎子嗜咬,但还是按捺下来。
拍卖人生怕小孩子喜怒无常,立马道:“月惊鸿一次!月惊鸿两次!月惊鸿三次!成交!恭喜这位贵客拍下第五件竞品!”
至此,归云宗柏清尊者座下小弟子,一掷千金拍下妖界美男的事情传遍整个云洲。
按照规矩,要等所有拍品都拍完结束,才能得到。
褚朝昭百无聊赖坐在房间里。
九墨夷凝眸:“按照本公子所了解,林青鹭骄横跋扈,比那叶芸更甚,怎会如此轻易罢休?我还是找人回去搬救兵吧!”
他吩咐下去。
褚朝昭抬了抬眼,两靥生花,双眸笑得如弯月了:“拍卖结束后,不如我们去干件有趣的事吧?”
九墨夷浑身一颤,别问,问就是这个笑他在九火之境见过太多次了,每次有这个笑,准有人要倒霉!
但是好激动是怎么回事?
上官夙澜冷声道:“本小姐乃是上官家千娇百养的闺阁千金,那等子有失身份的事情,绝不会再做!”
众人都看向一向君子的诸葛扶生。
顶着众人目光,诸葛扶生抱着剑这才动了动唇:“此次,宗主派我出山历练。”小师妹去哪里,他就在哪里,哪里就是历练。
【小剧场:
奢华大殿中,聂道序气得跳脚,指着固执的诸葛扶生鼻子骂:“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诸葛扶生面无表情:“师尊说让我去历练,弟子自是听令的!”
“本宗主何时命你去历练的?”聂道序快气疯了,掏出一瓶药就往嘴里灌,缓过气后继续大骂,“我看你是心快飞到归云宗那小幼崽哪里去了!是要去云泽城吧!听说九家邀请那小幼崽去玩,你就来说要历练!”
诸葛扶生听此,眼睛一亮,原来小师妹要去的是云泽城啊。
笑意消散,他就像是一块石头,敲不碎搬不动那种:“历练,去哪里都是历练!多谢师尊允许弟子去云泽城历练,弟子告辞!”
不等聂道序说什么,他就麻溜转身离开,留给聂道序一个冰冷的背影。
聂道序险些气晕,但是又拿他没办法。又不知道这先斩后奏,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气死他了!比以前,一根筋的臭石头模样还要气人!
本来放任宗门弟子压一压他,磨一磨他的性子,谁曾想,现在是越发顽固了。】
宝楼密阁里,拍卖人亲自将褚朝昭一行人引入,交代些注意之事后,她便自行退出去。
九墨夷放肆打量笼中人,都忍不住啧啧称赞。
“诶,小师妹,你小心些!那是妖!”
褚朝昭大胆蹲在笼前,歪了歪脑袋去看笼中人,一眼就看见他不断洇出来的鲜血。
“你受伤了。”
蹲在那里看了又看,眼底划过失望,伸手将笼子打开:“你走吧。”
转身之前,她丢了一个玉瓷瓶给笼中人,顺带丢了一个空间锦囊:“里面有三颗丹药,信不信由你。”
褚朝昭带着人转身就走,没有半分犹豫。
九墨夷着急道:“就这么放了?好歹是一朵月惊鸿换来的,不让他做做苦力,偿还一下?”
上官夙澜再次暗叹,自己还是太节俭了。
那可是月惊鸿!一朵月惊鸿!
如若是他们知道归云宗后山崖一山的月惊鸿,怕是会当场晕过去的吧。
诸葛扶生始终没说话,对此没有任何异议,仿若她做什么都不足为奇,都是正确的。
褚朝昭小手逗着怀里的桁书:“不要,我没有那么多灵果灵丹去养别的什么,一只狐狸就够能吃了。”
落在涂山容卿耳朵里却是:“一只狐狸就够了。”
这话涂山容卿当然听懂是何意了,可是在听说她只要一只狐狸(一个他)足矣时,嘴角的笑意还是忍不住上扬。
顺带自恋一下。
爷,不改当年魅力啊,连小孩儿都迷得不要不要的。
他们虽然和她没有长时间待在一起,但是也算了解彼此,自是知道她此时是有多嫌弃,所以都没再说什么。
身后一道低哑磁性的声音传来,如寒玉淬地,甚是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