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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曜清牵着她去餐厅,给她盛汤,用勺子轻轻搅动,等凉些了才放到她面前。

〖客人,您的汤。〗复兴将一碗汤放到黎颂面前。

黎颂收回目光,道了谢。

啧啧啧,太子殿下现在这满眼温柔的模样,真的和以前一点都不像。

和他们坐在同一张饭桌上,这和把他叫过来杀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汤很好喝,饭菜也很好吃,到后面黎颂想,把他叫过来杀多几次也没问题,只要能蹭饭就行!

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他改变主意了,是太子殿下好福气!

但吃完饭,黎颂把所有的激动都藏好,得体地告辞,“不打扰二位了。”

虽然很想说一句“很乐意上门”,但谁乐意医生上门?

〖主人,我抓取了黎医生的100个情绪,33个情绪是激动,33个情绪是高兴,33个情绪是满足,1个是郁闷。〗

〖从99个正向情绪中可以分析到,黎医生很喜欢我做的饭菜,那个郁闷的情绪是为什么呢?〗复兴不解。

容灵与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吃完饭后,容灵与又犯困了,扑进风曜清怀里,“想睡觉了。”

风曜清抱她去房间,陪她洗漱后将她放到床上。

她半睁着眼看他,拉着他跌在床上,腿搭在他腰上,“要抱着你。”

他唇角勾起,亲了亲她,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很快就睡熟了。

风曜清眸色柔和,又亲了亲她的脸,抱着她闭上眼。

第二天醒来,她坐在床上发呆,眼睛一会儿眨一下,一会儿又眨一下。

面前的虚拟屏幕上,显示出了镜子模式。

风曜清坐在旁边看她脸上表情的变换,一会儿雀跃一会儿无奈的。

他戳了戳她的脸,笑问:“好玩吗?”

她怔了一会儿,随后眼神变得清亮,“好玩,但另一个我说我好幼稚。”

他点点她的额头,“好可爱。”

她关了虚拟屏幕,高兴地下床去洗漱。

风曜清跟在她身后,出了房间后陪她吃早餐。

“我给你请假?”吃完早餐后,风曜清将她抱到沙发上。

现在她这种状态不适合去上课。

“好。”她从他怀里出来,“你去上班吧。”

他揽着她的腰将她带了回来,“现在这个时候不忙,我请假也没关系,在家里陪你。”

说完,风曜清用她的智脑给火光学院发了请假条,很快学院同意就下来了。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亲了一口,随后蹭蹭他脸,趴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快睡着的时候,她猛地睁眼,戳戳他锁骨,“十点半叫我。”

“好。”

他抱着她看智脑上实验室那边发过来的消息,现在是八点,已经有士兵在实验室外等着了。

往前检查了一遍办公部历年的工作记录,过了一会儿,他将她抱回床上。

九点半,容铎从实验室出来,风曜清看着虚拟屏幕中的实时画面,又看了眼床上睡着了的容灵与,稍稍沉默。

以容博士现在胡子拉碴的样子,不说他们是父女,还真看不出来。

等容铎将试验研究成果上报后,立刻洗了个澡,将胡子剃了,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风风火火地赶回家。

风逸和派去保护他的人跟在他身后。

十点半,风曜清将床上的容灵与抱起来,捏了捏她的脸,“女朋友,起床了。”

她咬了一下他下巴,“烦人,困。”

风曜清无奈,“嗯,我烦人,但你爸爸快要回到家了。”

她神色一震,猛地睁开眼睛,亲了他一口,“你一点都不烦人!”

风曜清将她放到地上,俯身给她穿鞋,“女朋友,你是会变脸吗?”

“我确实会。”她坐在床上,屈指戳戳他的肩膀,又戳了戳他喉结。

他喉结滚了滚,起身将她按在床上,“再戳就亲你。”

她眉眼弯弯地抱住他的腰,“不戳了。”

看着她笑着的模样,风曜清眼神一暗,俯身在她唇上重重印了一下,“不戳也亲,想亲。”

她眨了眨眼,“亲吧。”

他抱着她起来,“再亲就会被你爸爸赶出去了。”

风曜清将人放到沙发上,“要喝什么口味的饮料,我去拿。”

“我要椰果味的,爸爸喜欢西瓜味。”

“好。”风曜清进了储藏室。

复兴将腿变成了滑动式的滑轮,它滑到容灵与面前,机械臂将一个盒子放到她面前,〖第二主人,刚才签收的快递。〗

容灵与拆开了快递的外包装,里面是一个小盒子,语气有些疑惑,“我没买快递啊。”

门打开的声音响起,容铎进门,安静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容灵与,眼睛里已经有了泪光。

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完了复兴发给他的消息,还看了复兴录制的小视频。

他或许不该这么着急,应该多陪陪她的。

容灵与抬头,将盒子放到一旁,飞快跑过去抱了一下他,“爸爸,我好想你啊!”

“今天是第一年零四个月二十三天了。”

听到女儿满怀思念的话语,容铎拍了拍她的背,仰头将眼泪逼回去,“对不起,灵与,爸爸不是个好爸爸。”

“您当然是个好爸爸,是我心中最好的爸爸,也是联盟最伟大的基因研究专家。”容灵与仰起头,笑道。

容铎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语。

他曾带她去检查过,因为五岁时的那次恶意攻击,她的信息素因子十分活跃,这也意味着她成年后,易感期极其难熬。

医生说抑制剂可能对她没有多大作用,她可能会在易感期的时候受伤,严重的话更是会死亡。

听到医生的话的时候,容铎眼前一黑,他不能再失去女儿了。

一开始致力于研究基因确实是热爱,后来他研究基因,只是因为私心。

他总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这样就能更早一点消除那些潜在的对女儿的威胁了,但他也因此忽略了女儿的情绪,没有及时疏导她,让她从妻子的去世中走出来。

他也没能好好看着她长大,十几年间见面寥寥无几,只有在没有头绪的时候回来匆匆看她一眼,又转身投入研究中。

容灵与看着他沉默的样子,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容收了些,“爸爸,你不用自责,我只是生了个小小的病,很快就会好了的。”

容铎看着她表情忽然变得安静很多,嘴唇动了动,最后问:“爸爸现在要怎么称呼你?”

容灵与唇角上扬,“无论是灵与,还是小与,都是爸爸的女儿啊,您随意叫,都是我。”

“那都是我的思想,我的情绪,我之前只是有些偏激了而已,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后,我把它藏了起来。”

她表现得和正常人一样,只是有些孤独而已。

难言的酸涩涌上心头,容铎长长叹了口气,“再给爸爸一点时间,快了,已经成功一半了。”

“好。”她转头看向安静地等在一旁的风曜清,“爸爸,我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