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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闻言,稍稍弯眸。

他的语气很容易令人信服。

“今日的解毒丹服了吗?”

“服了。”

“昨日学会了吗?”

“应当是学会了的。”

禹同尘弯腰拔针,“那便弹一曲吧。”

“好呀。”她轻声相应。

禹同尘收针后,江蓠将琴搬了进来。

“明日搬到正屋住吧,那边两面有窗,平日里将背风的那扇窗全打开,屋里也亮堂些,不伤眼。”

江蓠听闻,诧异连连。

舒姑娘是未来的主母没跑了!

舒时与抬眸,“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左右那边平时没人住,空着也是空着,我平常在书房住。”

“我这里不注重那些。”

见她又要拒绝,禹同尘继续道:“对你身体好,你不想早日康健吗?”

“那……好吧。”舒时与抿了抿唇,斟酌了一会儿后同意了。

禹同尘转身,让她收拾好了自己。

舒时与坐在琴前,纤纤素指轻拨琴弦试了试音,随后按着记忆中的曲子弹了起来。

一曲春和景明毕,禹同尘道:“有些生疏,多练练。”

“嗯。”

“日后再教你弹其他的。”

“好~”她忍不住雀跃起来,尾音微微上扬。

禹同尘看了一会儿她,眸光微深,移开视线离开。

见他没了身影,舒时与舒了口气,握了握拳后松开。

禹同尘回了书房继续看书,这两日不见那叽叽喳喳咋咋呼呼的笨珠子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他目光在房内寻了一会儿,看到在书架上静静搁着的万界珠。

他站起来,将它捏在手中。

万界珠被他吵醒,不满道:“宿主,你吵我睡觉做什么?”

禹同尘稍稍扬眉,“你竟也需要睡觉?”

“无聊不睡觉做什么?你嫌弃我唠叨,其他人又看不见我。”

“你可能预知未来?”

“能,你想知道谁的未来?”万界珠警惕。

“你的任务对象。”

万界珠松了口气,“她被丞相府当做棋子送进了二皇子后院,最终又被恶毒妹妹算计下药,挺不过药效死了。”

禹同尘眸中寒芒一闪而过。

“但是她也在死之前将暗害她母亲的丞相继夫人等人杀了,还将证据交给太子,将丞相府搞垮了。”

“她的外祖父知道她死后,本就孤身一人的他没了挂念,悲伤过度不久后也去了。”

“宿主,你将她治好,派人阻止别人害她,并且保护她平安到老就可以了,你的身份又那么不简单,应该不难办吧?”

“不难办,但你得先答应我件事。”

“什么事?合理的要求我可以办到。”

“以后再和你提,这件事并不难,你不阻止便好。”

“不违背天理道德?”

“嗯。”

“那行,我不阻止!”

禹同尘勾唇笑了笑,希望它以后别反悔才好。

……

“主子,太子来了。”南星进来禀告道。

“他又来做什么?”禹同尘头也不抬。

“怎么,不欢迎我?”

一道清朗的男声渐近,禹同尘抬眸,便看见了一个身着青鸾云锦,腰饰双鱼环佩的俊朗男子大步走来。

“别又将那些麻烦带给我。”禹同尘搁下笔,嫌弃道。

“我甩干净了,这次指定不会了。”景湛自顾自拉开他面前的椅子,坐下。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是想做什么?”

“无事便不能来?”景湛把玩着腰间的环佩,“我只是嫌那边烦,过来小住几日。”

“嫌烦你那么多别庄哪一个不能去?我可不信你的话。”

“好吧,瞒不过你,我只是玩了局金蝉脱壳,让他们再斗会儿我再回去收网。”

禹同尘给他倒茶。

“你真的不回京吗?以你的才干,不应该埋没的。”

“我志不在此,更何况,我当个大夫哪里又埋没了?我早已扬名立万。我已经帮你布好了局,你只需稳坐钓鱼台。”

“好吧,那我便不再劝你了。”景湛笑着摇摇头,“我的屋子还留着吧?”

“你去东厢房住。”

“怎么,你搬回主屋了?我也能在旁边选一间其他的屋子吧?”

“主屋有人了。”

“谁得你如此款待?就是我也得厚着脸皮才能住一住。”

“少打听。”

“连我也瞒?”

“你在我这儿并没什么面子。”

景湛:……

“这世间也就你不将我放在眼中了。”

禹同尘没接话。

“午膳准备好了没?一路过来饿了。”虽然如今还未至午时。

“太子殿下,准备好了的。”旁边的南星回答道。

“那便端过来吧。”

南星看向禹同尘。

“去吧。”

“你这些暗卫同你一样,不给我面子。”景湛道。

“你不是已经习惯了吗?”

“师父,百潼说舒姑娘醒了。”子苓进来道。

“嗯,带太子去用膳。”禹同尘将药箱提起。

舒时与昨夜睡得晚,今日起得也晚了些,他今日还未为她施针。

见他步伐很快,景湛眸光生疑。

待禹同尘走后,景湛朝子苓招手。

“太子殿下。”

“你刚才口中的舒姑娘是何人?”

“舒姑娘是师父的病人,这些日子暂住谷中。”

“住在主屋的是她?”

“是的。”

“你师父对她怎样?”

子苓挠了挠头,“怎样?大夫对病人怎样就怎样啊,师父每日去为舒姑娘施针。”

“哦不!”子苓一拍脑袋,“师父还会教舒姑娘练琴,还……”

“还什么?”景湛挑眉,眼中生了些许趣味。

“还每日去陪她。”师父没说不能说的,就是能说。

景湛笑了笑,拂袖而走,“孤先去用膳,等着禹和光回来。”

难得能听到他这个不近女色的好友的八卦,真真是有意思极了。

另一边,禹同尘敲门后推开门,“昨夜睡不着?”

“嗯,翻来覆去的十分精神。”

“在想什么?”他给她把脉。

“给家中长辈回了信,不知为何,总觉得心绪难安。”

“凌老将军吗?”

“嗯。”

“若是信得过我,我派人去探探。”

舒时与看了看他,道:“好。”

禹同尘眸中隐有笑意,“且放宽心,京中并无大事发生。”

有也不是与她有关的事。

“嗯。”

“今日可还想弹琴?”

“不太有兴致。”

“可会下棋?”

“略懂。”

“下午我与你下一盘。”

“好。”

舒时与总觉得,他在哄着自己。

摇了摇头,是错觉吧。

“你体内的胎毒已清了大半,再过几日便能全清了,身体也逐渐强健,开春了可多出去走走。”

“嗯。”

见她乖乖点头,禹同尘有种想要摸摸她的脑袋的冲动,但克制住了。

“用膳吧。”

他提着药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