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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都绕着邱玉玲聊,说着说着,就说到她在学校那会儿,又不知怎地就拐到了王爱红上。

从来不挑剔学生的老校长夫妇,罕见的沉默了。

无他,只因为那个女娃子,吃喝玩乐样样有心,就是念起书来,缺肝少肺。

难得家长还愿意锲而不舍的送进校园。

邱玉玲听得直发笑,光想一下老校长嘴里,王爱红坐校门口耍赖撒泼,抱着她爹的腿叫陪读,就觉得很有画面感。

就他们看,这丫头能进得去初中,也够呛。

说到这儿,孟娴又转而夸起了邱玉玲,说她有悟性,是她们带过的最好带的学生。

那真是点一下就透。

说话间,焖面也盖到锅里头了。

孟娴把邱玉玲带来的葡萄又洗出来,放在瓷碗里,叫她吃。

邱玉玲只捻了几颗,就放那儿不动了。

这会子也说了小半天话,熟稔了,邱玉玲解开包袱,里面有一土黄,一暗红,两件毛衣。

“校长,孟老师,这是我在宿舍里,随着大家伙儿一起织的,有丢针的地方,还拆着返工了两回,您两位快试试。”

蔬菜瓜果还能留,这金贵玩意儿,那是万万不可的。

邱玉玲早就想到了,从邱大山到邱大河又到邱大树,最后再到她,还有邱庄那许许多多的兄弟姊妹,挨个儿挂了回名,总算说的他俩不好拒绝了。

两件毛衣跟那万民伞似的,霎时间沉甸甸的。

收与不收,两难。

这回是老校长拍板收下的。

孟娴这才把手上的水珠擦干,摘掉围裙,小心的展开。

“是个开襟的?”心思可真巧,他们老胳膊老腿的,开襟的方便又好穿。

试了下,这会儿是夏天,身上穿的单薄,稍稍有点富余,等到入了秋冬,里头再添了衣裳,穿上就正正好。

贾宏霖的也一样,穿上这会子有富余,但也不显松垮,他还不嫌麻烦,取了秋衣和马甲套里头,正好合身的很。

两人自然喜爱,还夸邱玉玲心灵手巧,邱玉玲厚着脸皮应下。

不是她得眼睛像尺,而是这年头,少有胖人,她只要记得大致身高,按这个身高,随便揪个谁比划,那尺寸都大差不差的。

吃完了饭,邱玉玲还真走了一遭学校的菜园子,不似想象的那般不景气,但也不多出彩。

她掏出秋菜种子,不顾劝阻,硬是给都撒了下去,还拿瓢,一瓢一瓢的浇了水。

“我种的包管出的好。”正好用老校长的那句话,他说自己五行缺木,邱玉玲就厚着脸皮说自己五行秀木。

日头西落,怕她家里人惦记,尽管有个小人叽叽喳喳的有非比寻常的热闹,可老两口还是按住心里的不舍,催着她赶紧回家去。

临走前,孟娴还拿了一套蓝布包着的,自己珍藏的书,叫邱玉玲拿去。

邱玉玲没有推辞,也没有当面打开,只郑重的接过,正正经经的保证,自己绝对会当好它们的第二任主人,不会叫它们受丁点儿委屈。

走到没人烟的地界儿,邱玉玲终是耐不住好奇,打开了蓝布,竟然是【连山】、【归藏】和【周易】。

后一本好说,前面两本,据说可是失传的。

这可属实贵重了。两件毛衣,一筐菜,比起来,属实受之有愧。

邱玉玲想折返回去,又想到未来的文化动荡,决定自己先代为保管。

等太平了再还给两位老师或他们的后人。

这一刻,她的心里油然生起一股责任感,想敛藏更多的文化瑰宝。

不为求财,只为能为后世留下星星火种!

剩下的暑假,她积极串联同学,尤其那些好学生,估计有藏书的人家。

或借了复刻,或拿她弄出来的当下紧俏的学着置换,也或者直接作价出钱,不一而足。

还是真回收了不少古籍字画。

她像个小蝴蝶一般,飞来飞去,着家的时候越来越少,李青梅难得一次都没说过她,只问她手头还够花不。

这样的邱母,她比以前更爱了。

终于等她不往出飞了,邱母也惊觉要开学了。

“冬天宿舍里冷不冷?我给你缝了床厚被子,找辙换的驼毛的,盖上暖的很......”

邱玉玲欣然接受,这就和小娃娃和家长分享他们的好吃好玩一样,你总想省给孩子,不知不觉间,孩子就觉得都是他该得的。

等你哪天觉得娃娃应该懂事儿了,知道分享了,可他们早就形成了只索取,不给予的习惯。

全是“我的、我的、都是我的”那套宗旨,那时候再想掰过来,不知道有多费劲儿了。

故而,尽管她什么都有,但是不管是哥哥们还是爹娘要给的东西,她从不推回去,甚至有时候还主动要些什么。

包括记得账本儿那些,李青梅回回都要给她再折算回来钱呢。

家里人只觉得她既操了心,又担了风险,个中费神,钱财上就再不能叫白搭里头了。

她觉得这样才合适,省的人心多变,哪一天,养歪了谁,到那个时候只能怪自己搭了莲花楼-“圣母”了!

“棉袄子我也给你放开了,还有你爹熟好的兔皮,我也缝成了大褂子,你原先的那件,拆开给那三小的,一人缝了一件......”

邱母絮絮叨叨,从头顶子说到脚脖子,叮嘱了一遍又一遍,总怕漏了啥。

有心再给她教教女儿家的“亲戚”。

但实在说不出口,也不知道从哪儿教起,舌尖上滚了几遭了,终是略过去了。

她却不知,早在两年前,闺女就给别人当过女学老师了。

把那些她说不出口的,讲的比医院里的大夫还细致。

“娘,我都知道了,要是您实在不放心,土冻上了,就买票来转一趟,看过后就安心了。”

“我干啥去,大老远的给你丢人现眼去?”县上已经是她去过最远的地方了,连大儿待的窑街农场,同一个县的另一头,她都没走到过呢。

“能生出我这般的可人儿,旁人羡慕你还来不及呢,又哪来的眼可现?

再说了,谁出门不露怯,鼻子下头一张嘴,啥不知道就问啥,这个不说,自有那愿说的。

队里那帮老娘们,处的闹心就少处,吃好喝好睡好,只要比她们强,她们就是说再多的酸话,背地里也只有羡慕眼热你的份儿......”